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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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瓜農把鋤朝地下一拄，看起來是對灰大大起知音之，長吁短嘆:“快別說這個坑了。我們原也是山外不好過活遷來的，好不容易這一塊地平坦些，又種不了別的，只種些瓜菜，到瓜時挑出去賣些勉強餬口。可是這地頭這個坑，真是讓人犯愁。拿土填吧，填多少下去都好像沒有用。拿石頭蓋吧，今天蓋上明天就不見了。好在這荒僻，平時沒什麼人來，倒是沒有人掉下去過。”

“哎呀，我…”

“大。”我睜開眼:“你別這麼多話啦。人家是來照料瓜地的，被你拖著都幹不了活兒了。”畢農說:“不忙不忙，我也就是看著昨夜雨大，我屋上的茅草都給掀跑了，所以來看看瓜地有沒有什麼事情。看起來倒是還好，就是葉子傷了些。”灰大和他在田邊找了塊不溼的石頭坐下，有一句沒一句的問他什麼時候遷來的，這是不是早就有了，絮叨了半天，還從我們車裡拿了餅什麼的請他一起吃。

那個人說的就更詳細了，他家在他小時候就遷山裡來了，在這兒住了有三四十年，這個是既不變大，也沒被風沙填埋，和初來時一樣。他小時候在田邊走都很小心怕掉進去，不過後來地勢一，閉著眼走到這裡都能記得繞過去。

說到了下晌，那個瓜農走了。他倒熱心，邀我們去他家坐坐，我們推辭了他。

灰大抓頭:“這個，看來還真蹊蹺啊。”

“唔，確實如此。”我走到那個旁邊，現在是白天，看起來那個平平無奇，口附近的瓜葉大概是被灰大踩壞了幾片，口的泥還很溼。

看起來直徑一尺半兩尺左右，唔…灰大昨天就算一腳踩空，再加上夜雨地滑，也不會一下子就掉下去吧？更何況掉下去了爬不上來，的確十分奇怪。

“你在這兒守著。我下去瞧瞧。”

“啊。不行！”一向軟弱地灰大忽然強硬起來。一把拉住我:“師傅。這下面門兒地很。千萬去不得！”

“不要緊。我…”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灰大頭搖地象波鼓:“我掉下去了有師傅你救我。可你掉下去了誰能救你？我可力小能微。師傅你是萬萬下去不得！這門地很。可是又沒橫在咱們路上。咱們趕路要緊。不要理會它就是了。”

“話不是這麼說。”我瞥他一眼:“你下去上不來。可不代表我也上不來。你當我和你一樣啊？”

“不行啊。師傅…”我指指腳下:“你看著這條白絲，絲不斷，我是肯定會回來的。”不等他再給我找事，我縱身便跳下了裡。

我可不是灰大那樣的笨蛋，一頭栽下去什麼也幹不了。

一層蛛絲構成的網散佈出來護在我的周身，這網我織就之後又煉製了許久，這次還是頭一次用。

這蛛網上瑩光的照亮讓我可以在這個地裡看清楚周圍的一切。

四周是堅實光滑的褐牆壁，看起來不象木，不象石，我用蛛絲在上面點了一下，這黏極強的蛛絲在上面也只打個了滑，又垂了下來。

滑的不可思議。

我的腳踩到了實地，卻有站不穩的覺。

不過我在這裡，並沒覺得自己法力不能施用。

也許我和灰大道行高低相距太遠，所以我不會如他一樣沒用吧？

不過大沒有說錯，這裡真的象個葫蘆一樣。

不過一般葫蘆不會長這麼大個兒的。

莫不是天上的葫蘆？

我自己為這個想法失笑。

不過，正因為看不出什麼玄機來，我才會覺得更加奇怪。

就算這裡滑的很，就能把灰大困在這裡了嗎？

“師傅，快上來吧。”

“師傅，你沒事吧？別多待了，快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