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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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依稀是舊的路，桃花開的無比繁盛，這一角天都給映成了粉。

我在林子裡轉來轉去，找不到出去的路。

隱隱聽見隔著花樹有人輕聲細語，聲音似乎耳，卻又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人。

我心裡越急，那桃花陣越顯的錯綜複雜，越沒個頭緒。

我放聲想喊，可嘴卻怎麼也張不開。

心裡一急，覺得背上燥熱起來，偏又出不了汗。

我現在是個什麼？是人？是鬼？還是妖？

我是死了，還是活著？

我在什麼地方？

再一次努力時，忽然覺得雙眼劇痛，強光如利劍一樣刺進眼中。

我眯著眼，低低的呻了一聲，只覺得自己的聲音十足的嘶啞難聽，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差點以為不是自己發出的聲音。

我躺在一張石臺上。頭頂是平滑地灰地岩石。

我向兩旁微微轉動頭頸。這是間山。深而闊。壁光滑。乾燥潔淨。我頭旁邊放著一盞小燈。一點火苗只有黃豆般大。顏卻是有點詭異地綠。

這是什麼地方？

我費力地撐著自己地骨頭。慢慢慢慢地扶著石臺。抬起頭頸。坐起。

只這麼簡單地動作。已經累地我上氣不接下氣。眼前黑點和白點錯閃爍。裡極靜。就聽到我自己呼哧呼哧氣地聲音。

我地兩腳一沾著地。直接整個人就軟下去撲在地下了。

這一跤摔的真重，我疼的淚花就在眼裡轉啊轉啊，就差點要掉下來了。

身體象是…全是石頭拼接起來的，最輕微的動作做來都無比吃力。

我扶著地，慢慢的再一次爬起身來。兩腿沒有一點力氣，而且幾乎是完全不聽使喚，想抬起右腳朝前，可是使了兩次力都沒抬起，第三次我狠狠心，催動丹田真力，一股暖暖的熱直通到腿上，結果這一腳是出去了…直直的踢到了石壁上，痛得我嗷嗷的叫，這次眼淚是真的淌出來了。

“師傅！”從石那一端遙遙傳來一聲呼喊。

我愣了一下，本能的反應過來，啞著嗓子喊:“大？”

“師傅！”一點灰影閃動，灰大衝的太快，我又本站不穩，結果就是他一頭撞上我，而我象硬木頭似的重重的又一次摔在地下。不同的是上次是臉著地，這次是後腦勺著地！

“你個笨蛋老鼠，你想撞死我啊！”

“啊，師傅，你終於醒了！”灰大一雙眼淚汪汪的瞅著我:“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

“呸呸，烏鴉嘴！我醒不過來對你有什麼好處？嗯，難道你想欺師滅祖另投師門？”說了幾句話，我的聲音漸漸沒這麼啞了，只是喉嚨乾的厲害。

“不是不是，”灰大急忙解釋:“師傅你躺了好久了…”

“廢話少說，給我點水喝。”

“哦哦！”他答應著一溜小跑走了，沒要片刻就回來了，手裡端著一個灰瓷罐子:“來了來了，師傅，水來了。”我想自己捧罐子，可是兩臂抖的象篩糠似的本使不上力氣。灰大捧著罐子餵我喝水，他這活兒乾的可不怎麼地道，喝一半灑一半，了我一身溼。

不過這麼多清涼的水喝下肚，我覺得自己的力氣神都漸漸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