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零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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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手裡的針,抬頭看她:“你不去嗎?
案上壓著一張貼子,早上才送來的,“路遠的,天氣又冷,不去了。”她也收了貼子,但是神情看起來與平時沒有什麼不同。
請柬是沒什麼特別,特別的是送請柬來的人。
李扶風。
三六想事情想的出了神,我大氣不敢出,生怕擾了她。
她忽然笑了笑:“有些事不能強求的。我和他,終究只有那一世的緣份。這一世,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吧。”她眼神淡淡的,口氣也淡淡的。
明明,她放開了,我該寬心。
可是心裡卻莫名的發酸。
我鼻子。低下頭開始縫最後一個鈕。
大概。真地是這樣。
李扶風做國師倒是做地很風得意。尤其是那場動亂之後。紫郢劍下落不明。青索劍最後認他為主…
看來他這輩子。也是要把道士做到底了。
可惜了三六。
她這麼死心眼。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遇到一個喜歡地人。
才會遇到她的幸福。
不是說她現在就不幸,安寧的生活讓人踏實,可是…看著三六的身影,我總是能從她平靜的神情中,讀出寂寞的意味來。
快正午時鳳宜回來,三六告辭。她的裙襬有些長,拖在地上,走路時有逶迤的波紋,很快,就淡出了視線。
我忽然想起那天,三七中了一劍跌在地下,她的裙襬是紅的,濺上泥汙之後顯的格外狼狽悽然。暴雨傾盆,卻澆不熄山間熊熊燃燒的大火,無數的飛禽走獸,草木花樹,在火焰裡面形狀扭曲,抖動,最後化為焦灰。
“想什麼呢?”
“嗯,沒什麼。”還差幾針,可是我倦了。
早上起來時就覺得身子沉重,比平時行動還要緩慢笨拙。
我扶著椅子想站起來,可是腿發沉發軟,竟然一下起不來。
“啊。”鳳宜忽然伸出手,把我整個抄起來抱住,我脫口驚呼一聲,又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他抱著我在山前的平臺上,曬太陽。
“你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遇到你,問你說,下輩子想當什麼?”
“人。”我當然不會忘。
他笑,那個笑意顯的溫煦透亮,美不勝收。
“現在呢?改主意沒有?”我點點頭:“改了。”
“哦?”他好奇:“那你下輩子想如何呢?”
“我想…”我微微皺起眉,只說了兩個字就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