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雲清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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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坪的南邊,突然傳來一聲沉重的佛號,道:“無量壽佛,冤有頭,債有主,施主們在我崑崙派中殺了人,就想如此離去嗎?”聲音鏗鏘,充滿挑撥之意。
周圍數十位崑崙弟子,正到群龍無首之際,突然聽到來人的聲音,頓時都如獲綸音般的鼓譟起來。
白玉騏等三人,聞聲止步,舉目向南望去。
明亮的月光之下,只見兩個身著青道袍,年逾七旬的老道士,正自排眾向這邊走來,由周圍群道的恭敬表情看來,著兩個人在崑崙派的地位,總是比不上無情真人,只怕也相差無幾。
兩人中,左邊一人,身材較矮,兩道蒼眉,短而濃、獅鼻,海口,一見即知是個子急燥之人。
右邊那人,身材細,高度雖與矮的相差不多,但由於他長得瘦,是以看來特別的高,此人細眉鼠眼,鷹鼻尖嘴,令人觸目心煩!單由這付長家,已可看出此人必是個陰險狡猾之徒。
兩人排眾來到坪中,對白玉騏三人看都沒看一看,轉身向著周圍的崑崙派弟子,沉痛的道:“諸位派中弟子,我崑崙一派,與世無爭已不下百年了,自無情師兄接掌以來,吾派弟子更是未下崑崙山一步,我們之所以如此做,並非無此能力與江湖群豪爭一之短長,而是遵從開山祖師之訓,‘既已出家,應與世無爭也。’但是!”話落故意一頓,接著道:“但是,那些江湖無知之徒,卻以為我派好欺,不但到處造謠,說我崑崙派已無能人,更大言不出幾年,崑崙一派將從江湖上永絕蹤跡,而今,他們第一步行動確已開始了。”話落一指無情真人的屍體,說道:“你們看,這就是我們的掌門人!”世間真能時刻保持清醒的人,本來就很少,何況當此悲慘的局面,與花言巧語的欺騙之下呢?
瘦長道士的話聲才落,周圍早已傳來憤慨的吼聲,群情沸騰,氣勢兇猛,大有捨命一拚之勢。
道人鼠眼中掠過一絲陰沉的光芒,道:“為了生存,為了吾派聲譽,我們已不能再忍下去,我們不但要報仇,還要做給整個江湖上的人看。”此人說得有聲有、有血、有淚,端的人之極。
周圍群道傳來一連串的憤怒吼聲道:“對,我們先把來人宰了,再向整個江湖進軍。”
“我們要做給他們看看!”
“崑崙派要領袖武林…”
“…”玄玉劍客見狀心頭一沉,搖頭道:“可惜他們都著了此人的圈套了。”林玉卿道:“你們難道連一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白玉騏星目平淡的掃了群道一眼,道:“世間真能戒絕殺心的能有幾人呢?”這時瘦長道長一見時機已到,登時沉聲道:“喂!各位請稍安毋躁!”聲如雷嗚九霄,震人耳膜,此人功力,端的深厚無比。
周圍崑崙弟子,聞聲果然都停了下來,明顯的,這陰險的老道,在他們心目中,已建立了領導的地位。瘦長道士見狀心中更是得意,當下故做誠懇的道:“今掌門人已不幸故去,崑崙一派不可一無主,以貧道之見,我們應先選出一個掌門人來。”群弟子中,登時有人叫道:“我們請玄雲師叔領導好不好?”
“好、好!”
“就請玄雲師叔領導。”一呼百應,瘦長道人——玄雲,果然已取得了領導之位。
玄雲故意推卻道:“貧道德鮮能薄,怎堪當此大任,還是請玄鶴師弟的好。”矮道人——玄鶴個較直,見群弟子都擁護玄雲,心中雖覺不是味道,但卻不願奪人之好,當即開聲道:“玄雲師兄何必推辭…”玄雲道:“我那裡是在推辭,實在是怕不夠資格領導。”玄鶴道:“沒關係,還有云清師叔可以助你呢?”一提到雲清真人,玄雲臉登時一變,心中暗自下了一個可怕的決定,當下朗聲說道:“好吧!貧道就暫時答應做這掌門之人吧!”周圍又傳來一遍歡呼。玄雲轉身望了白玉騏等三人一眼,一言不發,向無情真人身側走去,行顯得有些匆忙。
玄雲走到無情真人身側,俯身在無情真人身上搜了起來,似在找什麼東西,那知,找了許久,卻依舊什麼也沒找到。
白玉騏星目中掠過一絲寒光,冷冷的道:“莫非無情道長身上還有你想得到的寶物不成。”玄雲搜了許久,沒得到東西,心中不由懷疑重重!起身轉身白玉騏冷喝道:“崑崙派掌門信符是不是你盜去了?”玄玉劍客冷冷的道:“道長只是暫代掌門之職而已,信符到不到手又有什麼關係呢?”玄雲鼠目一轉,冷笑道:“貧道問的不是你。”白玉騏冷笑道:“道長莫不是怕信符沒有到手,掌門人做不長久?”白玉騏一言道出玄雲心事,玄雲雖然陰險,也不由自主的為之臉上一紅,惱羞成怒,喝道:“你拿了沒有?”白玉騏星目中殺機一閃,不答話,繼續道:“其實你白擔心了,因為你這掌門之職,比曇花一現還要短暫。”玄雲冷笑道:“你不覺大言不慚嗎?”白玉騏冷森森的道:“三招之內,我叫你血五步,屍橫當前,此時不對你說明,你再也沒有時間聽了。”語氣冷酷,如冰山寒風,砭人肌骨。
玄雲聞聲,心中一凜,一抬眼恰與白玉騏陰涼冰冷的目光相接,當下無法自制的連退了三步。
林玉卿睹狀心中駭然忖道:“這孩子真如天降煞星,聞聲令人心寒。”玄雲退了三步,再想到連無情真人的功力都抵不過白玉騏,自己又如何是他的敵手,心中這一衡量,貪生怕死之心立生,當下一瞥玄鶴道:“師弟,速將此人除去。”玄鶴人雖直,但直之人往往都是至之人,不願聽命於人,除非那人真的能使他心悅誠服。
玄鶴當下掃了玄雲一眼,道:“師兄…”玄雲一見玄鶴表情,就知道他不願意去,當即道:“這是命令!”玄鶴一聽心中更加不滿,冷聲道:“命令,師兄憑什麼命令我。”玄雲沉聲道:“崑崙掌門人的身份。”玄鶴情急躁,心中既已惱怒,那管他許多,聞言冷笑道:“假使貧道不聽此命呢?”
“以門規處治。”玄鶴更怒,狂笑道:“哈哈…門規,貧道願遵守門規,只要師叔承認你是掌門人。”一提到師叔,玄雲心中登時一沉,心知再爭下去,只有丟人現眼了,但是,他自己卻又不敢獨鬥白玉騏,因為當初這邊的情形,他早已在暗中看過了,由白玉騏閃避無情真人的身法,他自知決非其敵。
白玉騏看透了玄雲心意,當了冷冷一笑道:“你可是在找尋替死之人?”玄雲當著這麼多門下弟子,心中雖覺下不了臺,但卻又無法否認,因為,他實在不敢鬥白玉騏。
玄雲冷冷的望白玉騏一眼,面不改的冷冷道:“這是崑崙門規,你還不屑本掌門親自動手。”林玉卿聞聲氣得冷哼一聲,道:“你乾脆說不敢,不是更了當嗎?”話落一頓冷嗤道:“哼,掌門!真不要瞼!”玄雲心中著急,那還顧得了被人諷刺之苦,當下故作不聞的道:“喂!你們那個出面,先將這小子擒下?”周圍崑崙派弟子,雖然都見過白玉騏躲避無情真人的身法,但,他們卻沒見過白玉騏真正的武功,何況此時群情沸騰,幾乎全把生死都忘了。
是以,玄雲的話聲一落,周圍登時躍出了七八個人,向白玉騏了過去。
玄玉劍客見狀心中大怒,沉喝一聲,道:“你們不怕死的儘管上來。”聲如雷嗚,目光如電,令人見景心寒,那七八個圍上來的弟子,不由自主的全都止步不前了。
也許,玄玉劍客這一聲怒喝,喚醒了他們昏的神智,使他們想到了死亡的恐怖與可怕。
白玉騏此時劍眉深鎖,星目停在十丈以外的一塊大石上,一動不動,顯然,他正在想什麼?
不錯,他此時確實正在考慮一種非常重大的事情,因為,他與崑崙派的所有的人,都沒有仇恨牽纏,萬一崑崙派的弟子,真個不願生死的全圍上來,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