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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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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呀!

但是…

唉,她只能用“想”的。

為什麼她就只能用“想”的?

她趴倒在吧檯上,再喝了口長島冰茶,震耳聾的音樂下,突然有種想大叫的衝動。

這是平時的她不被允許的舉動,只因不符合大家閨秀的端莊。

嘻嘻!避他的,反正也不會有人聽得到。

就算聽到了,人家也不見得認識她;就算認識她,也不會有機會把這種荒唐的行徑告訴她父親;就算告訴她父親,他也不會相信。

所以,有什麼關係?

有種不顧一切的豁然,聖心雙手圈在嘴邊,深深了口氣,用盡她每一個細胞的力量大喊:“我、要、談、戀、愛——”pub裡轟然的音樂聲沒了她的呼喊,沒有人注意到它奇怪的舉動,但她仍為自己的勇氣用力地鼓掌,像個好不容易才爬上樹頂的頑童,臉上掛著得意洋洋的笑。

但她卻完全不知道,角落處,有雙眸子正虎視眈眈地緊盯著她。

那灼灼的目光,像是猛獸發現了獵物一般,鎖定她的一舉一動,耐心地等著最好的時機給予獵物最致命的一擊。

王維皓今天心情非常不好,這種形容詞含蓄多了,他的心情本就是他媽的不到了極點!

“老大…”他的手下之一的阿偉在一旁賠笑臉。

他取餅杯子,一口灌下杯中烈酒,酒燒灼著他的喉嚨,又燙又辣地,卻很是過癮。

“嘿…”阿偉乾笑幾聲“老大,別這樣嘛。”維皓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倒了酒又是一口飲荊“這個…哎呀,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沒經過老大的同意就開你的車出去。可是…你也知道的嘛!把美眉總得開輛稱頭點的車,看來看去也只有你那臺最漂亮…”阿偉也不管他是否在聽,像只麻雀嘰嘰喳喳的解釋著。

維皓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開口,再取餅一杯酒昂首下。

“好了啦!我向你賠不是嘛!從下午跟你道歉也說過了,你想扁也不還手的讓你扁過了,你別老不吭聲好不好?你已經長得很兇了,又板個臉,現在大半夜的,你想嚇死人呀…”阿偉挪了挪用來擋臉上淤青的墨鏡,一牽動痛處,又是一陣齜牙咧嘴的鬼叫“嘶…痛痛痛痛痛…”維皓嘴角微微揚起,一點也不同情他,反而陰陰的說:“哼!活該!誰教你要動我的車!”阿偉跟著他少說也有七八年了,早該摸清楚他的個,只要不碰他的愛車,一切都好談,他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偏偏他就要動他的車,趁他睡覺時倫開那臺他最心愛的法拉利敞篷跑車去約會,若他沒發現也就算了,可他竟然撞車!

這叫他怎能不生氣?

阿偉的五官因疼痛而扭曲變形“又不是我故意要出車禍的,是後面那臺車不長眼撞上來,我也受傷了呀。”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以前偷開,都會在老大起前停回原位置,這次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純粹只是個小小的意外嘛!

只不過是讓他的愛車**增添了一點點特殊的“花樣”而已,哪知道老大一看到愛車變了模樣,本不聽解釋就先海扁他一頓呀!

男子漢大丈夫不是該不拘小節的嗎?扁也讓他扁過了,還在那邊擺臭臉,這算什麼嘛!

維皓擺了擺手“走走走!別在這邊吵我!”再不叫他走,天知道阿偉那個如老太婆的嘮叨個又要轟炸他多久不得安寧了。

“啊?”正準備對老大曉以大義的阿偉頓時愣住了,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

“還不走?”維皓眉頭一緊“非要我再扁你一頓才肯走是不是?”

“呃…”阿偉這才意會到再不走真的是在討皮痛,連忙跳下椅子“老大,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要做,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等一下。”維皓涼涼的喚住他。

“什麼事?”

“明天把車子送修,修車費從你的薪水裡扣。”維皓簡單的代了句,便打算結案不再追究,但這並不表示他不心疼了。

只是他還能怎樣?總不能掏槍斃了阿偉吧!

“好好好…”阿偉忙不迭的點頭“完全沒問題,我現在就送去。”阿偉一走,維皓的耳子的確是清淨許多,可在同時,也有份孤寂油然而生。

真好笑!

明明他不是那種多愁善的人,為什麼也會有這種覺?

莫非是即將要步入“中年”的前兆?

不對!

他才剛過三十三歲的生,充其量不過是壯年,離中年還差他媽的老大的一截,又怎會有那個“男人更年期症候群”?

還是因為皇后酒店的娜娜不理他?

也不對!

對於女人,他一向是抱著玩玩的態度,這個馬子不好搞,換一個就是了,他最瞧不起那種捧著銀子給女人花,還要賠著笑臉的火山孝子。

難道說自己真的那麼在乎那臺法拉利?

這更不對了!

以他現在的財產,要做到每個禮拜換一臺新車來開,是輕而易舉的事,犯不著為了錢財這種身外之物而覺得心煩。

那麼,究竟是為什麼?

維皓飲盡杯中的烈酒,仍是想不出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年紀輕輕便已登上事業的巔峰,並嚐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所以才會有這種沒有目標的失落吧?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起身離開舒適的皮椅,走出偌大卻空曠的辦公室。

維皓走進一家位在鬧區的pub,身旁沒有任何的跟班。

每當他遇到一些難解的問題時,總喜歡一個人泡在pub裡,在嘈雜的音樂聲中找尋出屬於自己的寧謐世界,靜靜的想著解決問題的方法。

與其說他喜歡喧鬧,倒不如說他是因為害怕寂寞。

他已經過慣了眾人簇擁的生活,又厭倦那一張張阿諛諂媚的臉孔,所以他選擇人聲鼎沸的pub,這裡有著狂野嘶吼的人們,卻沒有帶著面真的屬下,他喜歡這樣的覺。

坐在吧檯前,他點了一杯純的vadka,輕輕搖著酒杯,看著冰塊隨著手的晃動而旋轉著,整個緊蹦的情緒也跟著放鬆下來。

啜飲了一口酒,酒化為一道熔岩燒灼了他的咽喉,他半眯著雙眼,恣意地享受著這種快

驀地,一個聲音不期然地穿過他的耳膜,他彷彿聽見有個人在喊著我、要、談、戀、愛——那聲音夾在震耳聾的音樂理,原本是不易被人發覺的,要不是他正好閉上眼睛,聽覺比平時靈些,也聽不見這句奇怪的話。

維皓愣了一下,朝著聲音的來處望去,只見一個女孩坐在高腳椅上吃吃地傻笑著,兩手不停地用力鼓掌,卻不知是為了什麼。

他仔細地端詳這個行徑怪異的女孩,卻發現她有著不同於一般女孩的氣質,清湯掛麵的頭髮、無框眼鏡、素洋裝、臉上脂粉未施…完全不是會來泡pub的女孩會有的裝扮。

“咦,怪怪。”那覺真像是看見了侏羅紀的恐龍,但這女孩又不是時下人稱的“恐龍”她素淨的臉龐有著酒釀的醜紅,笑靨裡隱藏著天使的純真,一雙濛的眼裡蘊含了亙古以來所有的神秘與深邃。

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手中的酒杯緩緩地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