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情人節要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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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盯著一個女人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不知是害羞,還是在掩飾情緒,章婷端起酒杯,迴避了我的目光,這樣的對話,神情,反而讓我有點不自在,她沒那股氣勢了,覺就不是她了,但要澄清下,我這不是犯賤,只對反覆無常的不適應。
“那是因為你好看唄!”我故意試探。章婷瞄了我一眼,沒有回應,看不出是喜悅,還是不在意。這種反應讓我坐立不安,與來時的想象差太多了,那點怒氣也壓在心裡,發洩不出來,沉默了一會,氣氛有點凝固,她玩著手中的酒杯,似乎有什麼事讓她為難。
我暗自揣測她想說什麼,心裡決定,如果她求我辦什麼事,我就拒絕。章婷醞釀半天,我都有些著急時,她才低著頭,聲如蚊吶道:“上次的事,對不起,是我太動了。”話語聲音很小,費盡才聽清楚,在我心中卻宛如獅吼,震得我差點掉下沙發。怎麼也不相信,章婷會說出這種話,還會道歉,緊盯著她,懷疑她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似乎終於鼓起勇氣,章婷聳肩,淡笑說:“還有,謝謝你上次幫忙。”面對她認真的眼神,我還是不適應,強笑點頭:“哦…沒事。”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討厭。”或許看穿我心中的疑惑,章婷輕言說。
“沒,沒有。”我心不對口道,男人的心其實很心軟,如果一個女人開口道歉,不管多大的事都會軟下心來,那點怨氣也煙消雲散,那絲不自然的神落入章婷眼中,她輕笑道:“沒關係,又不止你一個人這麼看。”
“什麼意思?”我疑惑問。服務員來送酒,章婷沒有說話,等服務員離去,才苦笑說:“我身邊的男人都這麼認為,我知道,我是個不討男人喜歡的女人。”
“不會的,你這麼漂亮,喜歡你的男人多了去了。”我端起酒杯,順口安。
“你真這樣認為?”章婷突然抬頭望著我,臉嚴肅。端起酒還來不及喝,就這樣停在嘴邊。
不知是不是甜言語說太多,張口就來,面對章婷嚴肅的質問,不知為何,我竟然不敢撒謊,彷彿眼前坐著一位能看穿人心思的女王,一旦對她說謊。
就會遭到最嚴厲的懲罰,不過心中還有絲喜悅,因為那個悉的章婷,又回來了。我喝酒掩飾說:“或許吧!”章婷自然明白,苦笑了一下,竟然沒有像大多數女人一樣,強求我說點好聽的,她捧著酒杯,低著頭,彷彿又陷入沉思。場面慢慢冷下來,氣氛漸漸凝固。
或許是彼此還不是很悉,跟她在一起,我竟然有點找不到話題,不知該說什麼。這種氣氛讓我很不自在,還有點尷尬,良久,就在我杯中的酒快喝完,準備起身告辭時,章婷抬頭輕聲道:“我和他就是在這兒認識的。”
“啊?誰?”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我還真不知在說啥。
“照片上的人。”章婷解釋。
“哦。”我點頭,腦中浮現起那天婚紗照中。
那個帥氣的男人。章婷捧著酒杯,又底下頭,眼神暗淡道:“我從小就沒見過父親,母親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親人。從我懂事起,母親就病痛纏身,聽鄰居說,是因為懷我的時候營養跟不上,生我後沒人照顧,落下了病。”看著一個堅強,又有些倔強的女人變得軟弱,心中有股酸楚。
“九歲那年,母親生了場大病,在上燒了兩天。我跑了幾里地找來大夫,大夫說那病他治不好,要存一大筆錢去城裡,興許還能看好。
可我們家除了兩口鍋,一張,什麼也沒有,哪兒有錢去城裡看病。大夫開了點藥就走了,母親從此一病不起,為了賺錢給母親看病,我就四處撿瓶子,料帶,只要能賣錢的我都撿。”說起這事,章婷臉上有絲自豪,雖然不能體會。
但我卻能受到她的艱辛,一個小女孩的艱辛。
“那會有群孩子嫌我髒,整天跟後面罵我,還拿石頭丟我,我就跟他們打架,別看那時我小,幾個男孩都打不過我。”章婷說著笑了下。我想笑,卻笑不出來。
“可不管我怎麼努力,除去給母親抓藥的錢,本所剩無幾,生活偶爾還要靠鄰居叔嬸的救濟。
就這樣拖了三年,十二歲那年除夕,我到鎮上買了餃子,賣餃子的大嬸還多給了我幾個。回到家,母親像往常一樣趟在上,我給她看買回來的餃子,告訴她今晚吃餃子,她還笑了,她笑的樣子,到現在我還清楚的記得,是我這輩子見過她最美麗的樣子。”章婷笑起來,彷彿母親的笑,就在眼前。我心頭中卻有種不祥的預。章婷沉寂在氣氛中,自說自話道:“當時她面紅潤,竟然奇蹟般的從上坐起來,讓我扶著她出去,跟我一起煮了頓餃子。
我還以為是她病情好轉,別提有多高興,已經好久沒有坐在一起,我還記得小時候她做飯,我燒火時的場景。幾年來,我終於覺到過年的喜慶。
那晚她幫我夾了好多餃子,我喂她吃,她卻搖頭說不餓。”抬頭望去,章婷嘴角掛著幸福的笑容,閉著雙眼,彷彿沉寂在那段回憶中,果不其然,笑容慢慢消失,幸福慢慢淡去,章婷出絲痛苦神道:“誰也不知道,那是我們一起吃的最後一頓。
把母親扶到上,她拉著我的手不放,面容平靜的看著我說,這輩子最對不起的是我,其實當時的我本不懂她在說什麼,可淚還是了出來。
她讓我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的活著,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我腦中卻一片空白,什麼也聽不進去。呆呆的望著她,直到她就像睡著般,閉上了眼。”起初能看到章婷臉上痛苦的神。
但說到這兒,她的淚才滑出眼眶。章婷沒有擦拭滑過臉頰的淚水,似乎只有清楚的覺到冷水。
她的心裡才能好受點,她咬了下嘴角,帶著點哭腔繼續道:“我永遠記得那個除夕,外面鞭炮陣陣,火光沖天,一片喜慶,我們家卻冷冷清清,風吹的窗戶嘩嘩作響,我站在母親前,什麼都不能做。
我在前一直站到天亮,我希望有奇蹟發生,可現實中不會有奇蹟。”我眼眶也有點發熱,但我極力忍住,我不想當著章婷的面哭出來,因為她已經夠難受。
“我用存了三年的錢,買了口棺材,靠鄰里幫忙,把她埋在了後面的山坡。每年天,哪兒會開很多野花,我小的時候,她常常帶我去哪兒採花。”章婷說完,似乎想止住情緒,深了口氣,但我知道,殘酷的生活,才剛開始。
“從那天起,世上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那間小房子裡孤獨的生活了三年,我帶著存下的一點積蓄,獨自來到這座城市,那時只是單純的想換個地方,害怕繼續在那個冷清的家。到了城裡我什麼都不懂,本沒地方要我。”章婷抿嘴,苦澀說。
但此刻的她,臉上已經看不到那份悲傷,換而是堅定。
“城市的繁華,富饒,漸漸讓我忘記傷痛,一心只想著怎麼活下去,苦的時候,我睡過路邊,撿過饅頭。
為了賺錢,我一大早從城南走到城北,批發幾塊錢的小東西,又走回城北,裝在籃子裡四處兜售,每次來回幾個小時,可本賺不到什麼錢。
後來我漸漸明白,賣東西也有講究,情人節要賣花,聖誕節要賣聖誕老人的紅帽子,平常就去遊樂園,買點小孩喜歡的玩具。”找到其中的竅門,章婷臉上掛著絲自豪。生活終於有了點好轉,我心裡也為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