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路上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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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瞳走了十來步,卻猛得停下腳步並緊緊皺起了眉,她伸出手來捂著頭,可是卻依舊止不住腦中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猶如搐一般的疼痛。
依據往常的經驗,無論自己在做什麼“她”都不會有絲毫的印象,當然也就不可能對她有所妨礙,更何況“她”現在是由於…已經陷入到了意識的最深處,基本上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醒過來的,可是為什麼當她決定不去理會那個快死了的天暮的時候“她”卻好像有種即將甦醒並奪回身體控制權的趨勢。
“不行…”火瞳呢喃著搖頭,若這個時候讓“她”醒的話,之前發生的那件事情“她”必然還沒有完全忘記,這麼一來…“會很麻煩呢…”她的額頭上冷汗滴落而下“你這個偽善的傢伙,若把我給惹火了,大不了我撒手不管,由你自己鬧去…”一陣呻聲傳來,倒在小溪邊的天暮動了動,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音。
近乎與此同時,火瞳的頭卻再一次地劇烈疼痛了起來。
“好啦好啦,我救還不行嘛。”火瞳苦下臉來,狠狠地一甩手便調頭走了回去,而就在她這麼做的時候,腦部的疼痛卻是漸漸緩解了下來。
火瞳心中明瞭“她”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存在的,對於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她”也不會真得知道,可既便如此,卻還是在“她”不願妥協的問題上對自己產生了影響…這種事情,就以前來看也僅僅只發生過一次而已,就在她快要殺了那個人的時候。
火瞳白了一眼躺在她腳下的天暮,心中湧起一種一腳把他給踹下小溪的念頭。
“他都已經死得只剩下半條命了,怎麼救呢…如果他死了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又惹出什麼事端來…這個大笨蛋,就會給我惹麻煩!”火瞳嘟囔了一句後,便蹲下身,非常乾脆地把他那身早已破爛不堪的衣服給扯了下來,出
壯但卻布著大大小小傷痕的肌膚。
火瞳稍一思量,拿出撿來的水壺,盛上溪水,直接就往他臉上,身上澆灑了下去。
足足澆了十來壺水後才把他身上的汙漬清洗掉些,但可能是由於她的動作太過魯,又或者是腦袋被冷水一遍遍潑灑的原因,天暮居然睜開了眼睛…他掙扎了一下似乎想起來,可是卻只能用手肘將身體略略撐起一下,便又直接倒了下去。
“你不想死的話就別動…”天暮似乎這才注意到身邊還有人,他稍稍轉了下頭,眼神中閃過的先是一抹喜躍,但隨之卻是驚慌,他一邊急氣,一邊繼斷續續地說道:“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快…快點…離開這裡…”
“還會說話看來是死不了了,要不然你自己動手把傷口包紮一下?”
“妖魔…朱厭…快點…離開這裡…”
“不想自己包紮的話就別吵我。”天暮費力地用那隻完好地手臂支撐著坐起大半“火瞳…妖魔…它會順著…順著我的氣味找來的…”
“你吵死了!”火瞳舉起手刀狠狠地往他後頸處砸了過去,只一下的工夫,天暮歪歪斜斜地又倒了回去…事實上,若不是他傷得太重的話,以火瞳氣力,僅這麼一下要把他給打暈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還好,終於還是清靜了下來。
火瞳滿意地拍了拍手,又將自己的裙子下襬撕了一大片下來。
肩膀處血模糊,甚至還能看到白中透著血絲的骨頭就這麼突兀地自筋
中冒了出來,傷口的橫斷面極不完整,看起來手臂就好像是被硬生生地撕扯下來的。
手臂已是不用提了,反正也不知道掉到了哪裡,只是這肩膀處的血還需要處理一下才行…於是火瞳在用水細細地將血汙清洗完畢後,便舉起那把不久前才從他手裡“撿”來的長劍,果斷地齊肩砍了下去,並立刻以天暮留給她的藥膏塗抹了上去。一開始,藥膏很快便融於鮮血之中,但經過不停地塗抹,血竟然緩緩止了下來,而這時她才以方才撕下的布條一圈圈直接繞著
口緊緊纏綁了上去。
最麻煩的傷口搞定後,她在用水將他身上大大小小地傷口清洗過後,又一一塗抹上了藥膏,直到妥這一切,她已經累得直接坐倒在一邊…心中對於自己剛剛沒把他一腳踹下小溪的仁慈後悔不已。
不過…妖魔什麼時候會出現呢?
火瞳望了一下四周,天漸漸已經有些暗淡了下來,若是今晚月
不好的話,那對她來說可是會相當不利。
天暮的劍術她有見識過,能把他傷得那麼慘,估計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傢伙天楓曾經說起過,妖魔會以牙齒和利爪來留下屬於自己的獵物印記,眼前這個傢伙身上的牙印,爪印怎麼看都不會少,再加上這消散不去的連她都能聞得到的血腥味毫無疑問是被盯上了。
其實,以她自己身上那還未痊癒的傷來說,還是避開會比較妥當,可問題是…火瞳轉頭看了一眼依舊昏不醒的天暮,照他的傷勢,硬是要拖動的話,絕對挨不了多久。雖然她也可以自己走,但“她”估計是不會答應…
看來除了應戰外,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火瞳將長劍平舉置於眼前,這劍很沉,質地應該不錯,不知道能夠承受住多少溫度的火焰呢?
若現在沒有暗處妖魔的危脅的話,火瞳說不定會嘗試一下,至於現在…這可是唯一的武器,隨隨便便就壞的話,可就不好玩了。…這夜的月光還算不錯,可是天暮卻好像快死了,那是因為他傷勢太重…反正火瞳是絕對不承認是因為她剛剛沒有節制地亂灌水而差點把他給嗆死的。再說了,雖然他似乎由於窒息而臉
有些發青,但怎麼說暫時都還沒死,等死了以後再來探究原因也來得及…為著自己的英明決定,火瞳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望向那好死不死,呃…似乎應該說半死不活還是將死未死?反正她瞥了一眼還沒死透的天暮,便自顧自地來到溪邊,以溪水將自己的臉和雙手稍稍清洗了一下後還是回到天暮的身旁坐下,可剛想躺下來閉目養神一番,卻聽遠處似乎有種聲音傳來,那聲音就如同重物在擊打著地面似的,一下又一下,帶著某種節奏,而且隨著聲音的越來越近,火瞳甚至能夠清楚地覺到地面在微微地震動著。
驟然間,火瞳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甚至還沒等她看到那身影並已本能地知道一定便是天暮所提到的朱厭。
火瞳手握著長劍站起身來,提防著即將出現的妖魔。
地面的震動越發明顯起來,而隨之已然可以隱隱約約地看到那茂密的叢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地靠近…那是一隻紅猿猴,其實與其說是猿猴,到不如說是金鋼來得更為恰當,它的身高足足三,四米,雖有一身赤
的皮
,但腦袋卻是雪白
的,而仔細看去,它雙足的紅
卻是要更加的顯眼。
“猴子?”火瞳輕輕皺了下眉,喃喃自語道“還是狍鴞比較可愛呢,要不然馬腹也勉強過得去…我不怎麼喜歡用兩隻腳站立的動物。”它似乎也發現到了他們,並把目光緩緩地移向正躺在地上的獵物,喉嚨裡發出了“嗷嗷”的聲音,也不知是在表示歡愉又或者是在警告著什麼。
“我們打個商量吧。”火瞳彎起了角,泛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你把地上的那個東西讓給我怎麼樣?”它試探
地抬起頭,以帶著兇光的眼睛打量著火瞳的動靜。
“其實,你身為猴子就應該有猴子的自覺,就算肚子餓也該吃香蕉才是,沒事別跑來吃人,地上那個東西怎麼看都不會好吃…那個什麼,你先等我把我說完再過來嘛,如果你真肚子餓又找不到香蕉的話…”火瞳故作傷腦筋地側頭想了想,遂笑嘻嘻地打了個響指,也不知從什麼地方翻出了一顆紅的果子,直接伸手遞了過去“不如就吃這個吧…雖然這是我的晚餐,可誰讓我一向都那麼善良呢,不如就分半個給你吧,也不用太
謝我,吃完了該上哪兒就上哪兒去,別在我面前晃悠,我說…你這隻笨猴子,怎麼都不聽人家把話說完?!”火瞳在慢悠悠地說著話的同時,卻向著側旁以與她語速完全不符的速度踏了數步,恰恰避開了朱厭向著她身體揮來的一爪。
之前的情況也算是相當危急,若非火瞳躲避及時的話,那麼她的左臂極有可能就此步上天暮的後塵。可即便如此,從她的臉上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緊張
,依舊是那副笑容甜美的模樣,依舊是冰冷到似乎對什麼也不在乎的眼神。
“…所以我才說我不喜歡猴子嘛!”火瞳撇撇嘴嘟囔了一聲,順便咬了一口手上的果子。
朱厭全力反踢地面跳了起來,藉著這勢頭它伸出長臂向著火瞳的面部掄了過去,並以尖銳的指甲在躲避不夠及時的火瞳臉頰上劃出了一道深深地血痕。這一下,火瞳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的燦爛,她用手輕撫過臉頰上的傷口,並輕輕拭了一下手指上的血絲…忽然之間,她執劍的右手閃過一道火光,那火焰就猶如有著生命一般順著劍柄一直纏繞至了劍身,長劍在那一瞬間就好像化為了火焰的利器,一股熾熱的焰氣在空氣中迅速地瀰漫了開來。
朱厭的動作突然停住了,它稍稍側了下頭,嗅了嗅周圍的氣息,還沒有等火瞳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卻見它以與來時完全不同的極快速度跳躍著倒退入了叢林,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火瞳呆了呆,不怎麼樂意地嘟起了嘴,她的右手輕輕一抖,纏繞在手臂以及長劍上的火焰頓時便化了一陣青煙,除了空氣中依然隱約能夠覺到的熱氣外,就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火瞳席地一座,目光依舊定在朱厭離開的方向,她並不相信它會就這麼跑了,畢竟她都沒有傷到它分毫,即便是出於野獸的本也似乎不應該逃得那麼輕易吧?
而且…朱厭,能把那個劍法凌厲,對妖魔又無比悉的獵屍士傷到這種快死了的地步,怎麼想都不應該是一個小角
。
莫非是她錯了,剛剛來的那一隻其實並不是朱厭?
可它所帶來的那股威脅力卻是不容置疑的。
不明白…
火瞳索搖了搖頭,非常乾脆的躺倒在地上,可就在這個時候,昏
著的天暮卻稍稍動了一下手指。
火瞳只當沒看見,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直接閉上了眼睛。
朱厭再也沒有出現,尤為奇怪的是,天暮身上那濃烈的血腥味竟然也沒有引來其他任何的妖魔。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三天,一直陷入在深度昏中的天暮卻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