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落紅亦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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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市監察局長王國林並未在中飯時分趕到紅都賓館,而是很快就過來了。
秦偉東他們安頓下來沒多久,銀州公安局的黎劍與葉飄雪也住進了紅都賓館。
秦偉東到向東市督查國有企業改制的事,姚倩倩、郝馨予在第一時間知道了。其中的兇險,她們當然明白,於是一合計,就派黎劍和葉飄雪來向東,暗中保護秦偉東。
黎劍葉飄雪的身手了得、機警,又是秦偉東的老下屬,的確是不錯的人選。
“宿昔不梳頭,絲髮披兩肩。腕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秦偉東不想起了一首詩。
“不願你走,時間為我停留;思緒如依依拂柳,盪漾我心頭。不願你走,愛恨亦悠悠,情如夢鏡般神遊。別離,往事依舊,別離,故人揮手,別離,夕陽映映,別離,落紅亦悲愁。相約黃昏後,心要走,人難留。揮淚飲苦酒,豪情溢觥籌,淚洗眼,何須問原由?”秦偉東笑了笑,在心裡又念起了一詞。
他想起了在銀州的某個黃昏後。
一生中,有人在乎,有人心疼,就是最好的得到;一輩子,有人陪伴,有人可依,就是最美的誓言。一些話,無需甜言語,只求體貼關心;一些理,無需較真明白,只求理解懂得。一份愛,無需承諾誓言,只求默默相守;一份情,無需天天想念,只求叮嚀掛牽。平淡歲月中,兩顆心相互依偎,兩雙手相互攙扶。尊重彼此留有空隙,相互理解讓情包容。有樂分享,有愁分擔。用真相對,衣素布也秀麗;用懂解讀,淡飯清茶也溫馨。平淡中的相守,才最珍貴;簡單中的擁有,才最心安。
黎劍、葉飄雪還在賓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一臺錚亮的轎車,徑直開進了賓館門廳,隨即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從皇冠車裡下來。等候在大堂的兩名向東市國資辦的幹部,連忙滿臉堆笑地了上去,稱呼中年男子為“郭主任”自然,這就是向東市國資辦的一把手郭建煌了。
“秦常委和熊科在哪裡?”郭建煌急急問道,額頭上滲出亮晶晶的汗珠。
柳青青安置好秦偉東等人之後,剛才已經空給郭建煌打了電話,彙報接待的情況。有關熊燕舞說的話,柳青青不敢隱瞞,原文轉述。事實上,這已經可以看做是熊燕舞給他們的警告。
一市之內,得罪市委書記的女兒,真的不是說著好玩的。
很快,郭建煌便出現在秦偉東下榻的貴賓套房裡,柳青青正在陪著秦偉東熊燕舞說話聊天,眼見郭建煌匆匆地走了進來,忙即站起身來。
秦偉東和熊燕舞,卻依舊穩穩當當地坐著。
“秦常委,熊科,這是我們市國資辦郭建煌主任…”
“哈哈,秦常委好,熊科好!”郭建煌疾步上前,哈哈打得山響,遠遠的就將一雙手伸出老長。
一直等郭建煌來到沙發之前,秦偉東才緩緩起身,伸出一隻手,讓郭建煌握住了,微笑說道:“郭主任好,我是秦偉東!”
“你好你好,秦常委,歡蒞臨向東指導工作!”郭建煌緊緊握住秦偉東的手,連連搖晃,望向秦偉東的眼裡,閃過一抹驚詫的神情。作為向東市國資辦主任,對於省紀委來督查國企改制,,郭建煌自然比市裡其他的幹部更加關注幾分。省紀委八室一成立,有關秦偉東的許多消息,郭建煌就已經在想方設法地進行打聽。
不過,秦偉東的經歷很好了解,作為曾經的省府一秘,早就是眾人關注的焦點。
二十八歲這個年紀,單在字面上看,並不能造成什麼特別的影響,但此刻與秦偉東面對面了,郭建煌還是非常吃驚。
但年齡還不是郭建煌吃驚的真正原因,真正讓郭建煌心中提高警惕的,是秦偉東不亢不卑的神情以及鎮定自若的氣度,在在皆是上位者氣象,絲毫也不顯出年輕人的飛揚高調。
而從所得到的消息來看,這位秦常委,實際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在楚南省的銀州市,短短一年時間,砍掉了五六十顆腦袋,其中包括兩顆副廳級幹部的大好頭顱!
在郭建煌想來,這樣的狠角,無論如何都應該帶著某種戾氣,讓人情不自的汗倒豎。
然而此刻面對的秦偉東,卻是如此溫和大氣,不驕不躁,完全不能從他的神態之間看出任何囂張跋扈之意來。
惟其如此,才更加說明此人的可怕。
“郭主任客氣了,我們就是來瞭解一下向東國企改制的情況,希望郭主任和市國資辦,能夠多多指點。”
“不敢不敢,我們一定配合好省紀委的工作。”郭建煌又是一迭聲地說道。
與秦偉東寒暄過後,郭建煌馬上又轉向熊燕舞,臉上更是堆滿了笑容:“你好,熊科!歡歡!”在熊燕舞心目中,眼前這位明豔照人,嬌媚不可方物的年輕女子,分量之重,絲毫也不在秦偉東之下。畢竟縣官不如現管,這可正經是市委書記的閨女。
熊燕舞依舊帶著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和郭建煌輕輕搭了一下手,說道:“郭主任不必客氣。聽說郭主任剛好在下邊考察,這麼急著趕回來,實在太辛苦了,真是不敢當。我們就是來瞭解情況的,隨便走走看看就是了,郭主任沒必要這麼客氣。”剛才面對柳副主任,熊燕舞都忍不住要刺上幾句,現今見到了正主,熊大小姐自然又要發飆了。
熊燕舞發飆,也不全然是因為郭建煌等人怠慢了秦偉東和自己,怠慢了省紀委,關鍵還在於,他們等於變相的怠慢了熊長江。熊大小姐縱算有心寬容,卻也不得不然。
官場上,並不講究“溫良恭儉讓”有時候脾氣太好了,反倒會被人誤解為無能之輩。尤其熊長江剛剛調任向東市委書記沒多久,正是需要立威之時。熊大小姐當得為老頭子爭這個臉。
至於熊長江書記是不是待見省紀委八室,是不是待見秦偉東同志,那又另當別論。
郭建煌頓時便略微有點尷尬,心裡頭暗暗嘆氣。
其實只要略微深入分析一下,就能知道,怠慢秦偉東和省紀委,並不是郭建煌自己的主意。他一個剛剛就任的市國資辦主任,還真沒有如此牛皮哄哄的本錢。
誰知道將此事彙報給分管副市長之後不久,卻得到了十分明確的指示,要求市國資辦按照熱情原則,好好接待省裡來的客人。
郭建煌當時就有點發懵。
熱情接待?
對於兄弟市之間的工作往來,可以熱情接待,對省紀委也搞熱情接待?以前可是很少有這樣的吩咐。尤其是,來的客人之中,還有市委書記的女兒!
然而郭建煌自是不敢違抗領導的指示。
他隱隱覺得,也許正是因為秦偉東和熊燕舞的特殊身份,上頭才會有這個熱情接待的指示。只不知道這個指示,到底是出自市政府的領導,還是出市委那邊。
似乎都有可能。
如果市委書記熊長江知道他女兒要來向東公幹,出於“大公無私”的考慮,特意要求熱情接待,不搞特殊化,也是可能的。
當然,亦可能是市政府領導的指令。李燕山市長,可也不是省油的燈,乃是某高層領導看重的幹部。市長和新任市委書記之間有些工作上的分歧,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於更高層次的“糾葛”就不是郭建煌敢於隨意揣測的了。
但按照常理推斷,不管多高的層級,矛盾總是存在的。
郭建煌這一回,是紮紮實實的做了夾心餅乾,而且很多話還不敢宣之於口。真要是解釋了,或許秦偉東與熊長江不再對他有意見,卻不免要得罪了更加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人在官場,經常會忽然變成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眼下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郭建煌連連彎,向熊燕舞說著抱歉的話語,笑容在臉上都快堆不下了。
眼見郭建煌額頭上汗水澹澹而下,熊燕舞也就沒有過為己甚。熊大小姐就是那種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格,郭建煌若是敢在她面前傲氣,熊大小姐絕對不介意當眾揭下他一層面皮來。如今郭建煌像個小媳婦似的,熊燕舞反倒不好“打落水狗”了。
寒暄已畢,分賓主坐下,又聊了一陣,秦偉東簡單瞭解了一下向東國企改制的基本情況。中午,王國林郭建煌宴請秦常委一行,接風宴倒是比較豐盛。下午,雙方又進行了正式的工作會談,換了一下意見,似乎一切都還比較順利。
但自始至終,向東市政府的主要負責同志,包括分管市國資辦的副市長,都不曾面。
你在何方?楊柳隨風飄逸,宛如你的長髮,舞動一生纏綿。用整整一個下午,靜對一池秋水,直到暮蒼茫。南山的花菊開了沒?一滴清淚,滾落臉頰。殘陽如血,看平湖裡,一葉孤舟,划動千年的寂寞。何處故園秋?只這樣一顆秋心,漾動寂寞的笙簫。臨水聽簫,一輪明月,數株斜柳,便有無窮詩情畫意。
秦偉東自己都覺得很奇怪,此時為何老是想念姚倩倩。
或許是大戰前的一種本能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