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七章枯葉回春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師父開始教我內功,我開始領悟到學習的意義,師父從來很少與我說話,我也養成沉默寡言的格,十多年過去了,當我懂解人事時,我便開始懷疑師父對我到底有何情,我對師父到底存了什麼心意。

一直到十八歲那一年,師父教我“一指禪功”時,我才發現師父對我的愛是何等深厚。

那一年,我在運氣衝入右臂時,始終衝不入中指指道之中,有一天,我勉力提氣,那真氣集中不純,分散衝入五個指道之中,登時整個手臂完全癱瘓,我雖痛苦至昏暈的邊緣,但卻始終不願向師父說,一個人坐在大石山背後,昏昏然不知所措。

忽然,師父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自身後踱了出來說道:“孩子,我在你身後已整整一天了。”我只覺一股柔和,絕大的力道衝入體內,自己那一股分散的氣登時被它引住,但覺全身一輕,真氣倒貫,納入正道,瞬即昏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師父在邊盤膝而坐,面上充滿了疲倦之,我心中暗暗吃驚,慢慢試著略一運氣,斗然一股真氣猛衝而上,大得意料不到。立刻過三關,去肩井,腕胛而入指道之中。

我忍不住大呼出聲,霎時意識到原來是師父在我昏睡之際用全身真力打入體內,是以他現在衰弱如此。

登時我腦中只想到師父十多年來的諸般好處,這時師父緩緩睜開雙目,與我的目光相對,只覺得原來這十多年來,兩人的心早已結在一起!

師父當夜說的話特別多,他慨當今武林的局勢,於是我問到師父的功力在天下是何等水準。

師父非常仔細地考慮了-刻,然後緩緩答道:“武林之中,仍首推灰衣狼骨。”那狼骨先生唐弘的功夫,已有陸地神仙之能,但灰衣猶排名其上,可惜灰衣究為何人,迄今無人得知。

其餘諸家,長白郭以昂,西南血魔,都是雄霸天下的一方宗主,據說功力深厚之至,不過都未有絕對的估計方法,只有一人,師父和他過手,心知他的功力絕不在以上數人之下,至少可列為同一的人物。

我看見師父的面上出光輝,便知他對這一戰迄今仍然毫未淡忘,便追問他是誰。師父說出枯葉禪師的名字,我便再問這一戰是誰勝誰負,師父淡淡地說:“他在三百招上發出全身功力,那枯葉禪師的威力,我才算是領教過了,我始終未發出最後一招。”我只聽得心神俱醉,忍不住呼道:“師父,您佔了上風?”師父淡然說道:“他發出枯葉禪功,見我正在五丈之外,並未受創,他便合什為禮,一言不發地走了,我這才到心脈血脈等有些不暢,細細調息了一陣,才恢復過來。”我只聽得心驚不已,又開口說道:“師父還有最後一功未施,那是什麼功夫?”

“一指禪功!”我吃了一驚,師父的聲調逐漸高昂起來,他緩緩地說道:“以你目下功力,如是全力發出,對方就是狼骨灰衣之,也未必有還手之力!”師父的話說得斬鐵截釘,我只覺震驚之再難自已,師父緩緩又接說道:“孩子,你不知道,你有多麼高的天分,十多年來,在武學一道上,你-樣樣收得不痕跡,真是好比有天生俱來的本能,僅你的內力造詣,能達到修練一指禪功的境界,你可知這起碼要有三五十年功力浸,絕不能作如此想麼?”我只聽得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到了我要離開師父的那一天.實在說是師父叫我離開的,他對我只說了一句話:“孩子,你的身世與為師說起來有緣,我知你有許多疑問之處,但我卻不能告訴你,當你第二次回來時,如若你還是不知,到那時我會告知你一切。”師父說話的神情,我便知再問也是無用,便又是如此糊里糊塗地離開師父。

臨走的那一天,師父將一個白布給我,我隱約仍能記得便是那年大哥臨走時給父親的那一個布包,望著那個布包,裡面是什麼,仍然不得而知,布包依舊,大哥父親卻是不見蹤影,望著那個布包,我內心都酸了,眼淚忍不住滴滴淌出來。

這個布包一直背在我的背上,原來布包內的東西是一柄金刀,一連串的事變,都似乎與這柄金刀有密切之關連,可惜我保有此物,卻不明究竟,若是知道了這個究竟,說不定大哥的訊息尚有可探之處!唉!師父叫我第-步就是去找大哥,大哥是生是死,我真不敢確定,所有的線索,只知那一年是與一個姓劉的有關,而那姓劉的手下,穿著血紅古怪的衣袍,要想憑這一點線索,去找尋大哥,的確是太過渺茫。

尤其是才入江湖,便一連串遇著些事物,處處與那金蛇幫有關,尤其那金蛇幫主說出那杜任左姓名,這一件事總算亂撞亂碰有了些微頭緒!

最巧的是,出道不久,便逢狼骨先生,他的功力委實驚世駭俗,我在他連環掌風下竟無還手之力,最後拼命發出“一指彈力”果然強壓唐弘,也吃了小虧!

然後,然後又碰上了江南“長鉤手”於公子,但竟是出自枯葉禪師之門,這一點委實驚人之極,只可惜師父僅僅提及那枯葉禪師之事,卻未詳言此人來歷為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物。

不過由他徒兒於公子看來,枯葉禪師的造詣斷然不淺,想到於公子,便想到今的約會,登時從沉思之中又回覆了現實。

廟門之外雨聲仍然漸瀝著不停,杜天林微微嘆了一口氣,心想今這一趟八成是白跑了的。

那廟室之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而且由於年代久遠無人照拂,是以空屋在中透著一股腐壞的味道。

這一種腐壞的味道,令人生有一種不快的覽,杜天林待久了,漸漸有些不耐煩起來,於是想站起身來,四下走動走動。

他身形才一站起,斗然一陣足步聲自廟外隱隱傳來,從那足步聲可聽出,來的是兩個人。

杜天林心中吃了一驚,暗暗忖道:“不知什麼人,在這等雨夜仍然來到此荒僻之地?”心念一轉,整個身形呼地一縮,便自閃身在那一尊巨大的神像之後。

他才藏好身形,那厚木板門“吱”地一聲已為人所啟,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入廟來。

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好黑!”另外-個聲音響起:“看來他尚未到達!”這一句話傳入杜天林的耳中,不同大大一震,只因那說話之聲入耳分辨得出,正是與自己約會於此的於公子。

杜天林心念念轉忖道:“這於公子果然趕來赴會,卻不知他帶來的另外-人是誰?聽那語調大約是-個年老人,只是太黑了看不清切,我且先隱藏-會,看看到底是何許人,反正他尚以為我未到達。

他心念轉動,想到這裡,只聽那於公子的聲音又自響起說道:“外面雨勢如此大,那姓杜的不要不會來了?”那蒼老的聲音道:“這個便很難說了,你與他約定時間如何?”於公子的聲音道:“約定二更時分,現在大約還有一盞茶功夫。”那蒼老的聲音唔了-聲,便不再言語,於公子也不再說話,大殿之中立時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過了-會,那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說道:“這古廟倒蠻有意思呢。”於公子的聲音微微詫異道:“什麼有意思?”那蒼老的聲音道:“此去西方-路白骨,再來紅塵滿眼鮮血!這兩句話說得倒蠻有意思。”

“這老人難道竟能在這等黑暗之中,瞧清殿中的對聯字句?我距他較近,那字跡仍是不可辨認,連有幾個字都勉強才可辨出,他竟能字字看清,這人的內功造詣,真是驚人慾絕了。”那於公子的聲音這時又響起來道:“這兩句話,似乎過於偏了一些。”他話聲方落,呼地一聲輕響,火光一閃而燃,想是他已燃起了火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