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二十八章身世之謎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六指老人一口氣說到這裡,杜天林在一旁傾神聆聽,只聽得入了神,昔年的種種情景,在六指老人娓娓述說之下,彷彿就在眼前。

六指老人說到這裡,不勝唏噓之

杜天林望著六指老人道:“結果金刀果然一去不返,一去二十年…”他話未說完,六指老人口道:“那還是後之事。”杜天林吃了一驚,怔然問道:“前輩這話怎講?”

“谷三木去而復返,在中原咱們又見過一面。”杜天林啊了一聲,這時他忽然發現六指老人面上現出忿怒之

六指老人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谷三木與老夫分別之後,一路西行,果然處處遭遇逆襲,他這回下手毫不留情,過關斬將,大約行動之間顯出與西疆神龍這一會面乃是生死相搏,起神龍毀滅他的決心,竟然採取最為卑劣的手段。”天林啊了一聲道:“可是以毒相害?”六指老人搖搖頭道:“較此猶為兇狠,猶為毒辣。”杜天林吃了一驚,連忙問道:“神龍究竟採用什麼手段,害金刀谷大俠?”六指老人嘆了一口氣道:“神龍耳目遍佈中原,他也打聽到谷三木尚有老家,暗中竟派手下高手到河南,想將谷三木老父幼弟一齊擒到西疆要挾谷三木,這一著如果被他得手,谷三木空有蓋世本領,只得乖乖聽命於他!”杜天林低呼一聲道:“那神龍不是始終自持其身份,怎會作出這種無恥之事?”六指老人蹤了一聲道:“神龍在少林與郭以昂手,誤以為郭以昂便是金刀,偏偏那郭以昂一身功力出神入化,神龍手之後,自忖決無取勝的把握,這時谷三木既然斬殺他手下公開與他決裂,為達成其目的,那裡還在乎手段的選擇?”杜天林吁了一口氣道:“難道谷大俠便是因此而受挫於西疆麼?”六指老人又嘆了一口氣道:“那倒不是,神龍佈下此局之後,谷三木卻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之中,追殺神龍手下,得到消息,他這一急,立刻夜奔波,急急向河南趕去,想趕在神龍之前,救出老父幼弟。”杜天林啊了一聲道:“自西域趕到河南,這一段路程可不近呢。”六指老人嘆了一口氣道:“谷三木夜全力追奔,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好久不作不眠,那時候老夫還正在向山東凌雲鏢局的路上行走著,本不知已發生瞭如此鉅變。”杜天林道:“結果如何?”六指老人道:“當我趕到凌雲鏢局時,杜老三果然走鏢去了,老夫一想兩下行動聯絡益發困難,反不如在凌雲鏢局盤桓兩,再無消息便留下口訊直奔河南。”杜天林見他重提自己的行蹤,卻暫停說那谷三木趕回老家之事,心知兩者之間必有連貫,於是也不再多言,靜靜聆聽。

六指老人接著說道:“就在老夫歇息的第一夜晚,杜老三急急忙忙自外趕回,一見老夫已在鏢局之中,先是吃驚,然後又出欣喜之

老夫見他回來,正待跟他說明事情原委,那知他一招手,兩個鏢師跟了進來,抱著一個睡著的幼童。

老夫一瞧那幼童,便知是被人點了睡,當下不由到糊塗,脫口問道:‘杜老三,這是你的孩子麼?’杜老三搖搖頭,緩緩說道:‘這是金刀谷大俠的嫡親兄弟!’老夫當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呼地一聲站起來道:‘什麼,那谷三木…’杜老三搖搖頭道:‘你別緊張,我向河北進鏢,半途遇上金刀谷大俠帶著這孩子,這孩子是他給我的。’老夫啊了一聲道:‘杜老三,你快將經過情形詳細說來聽聽。’杜老三坐下身來說道:‘我在途中遇見谷大俠,只見他一臉疲容,倒像是十沒有睡眠的模樣,他大約老遠便見了凌雲鏢旗,一直站在道旁等候,直到我策馬經過才現身招呼。’老夫嗯了一聲,心中卜卜直跳,不知究竟發生何事令金刀趕至河南。

杜老三道:‘谷大俠見了在下,只待了兩件事,其一是說明這孩子乃是他親兄弟,要我立刻帶回鏢局,等候彭兄駕臨便知一切,方才我一進局門,便見彭兄大駕已臨,是以面帶欣喜之。’老夫啊了一聲說道:‘另外一事呢?’杜老三略一沉說道:‘另外一事麼?谷大俠對我說了許多,可惜我始終不大清楚,雖想多問,谷大俠卻叫我不必詳知,只要將話轉告彭兄便行,他劈口第一句話便令我吃了一驚,他說好險好險,若是再緩一步便將栽在神龍手中。’老夫聽得心神一震,連忙說道:‘他還說些什麼?’杜老三想了一想說道:‘他說神龍遣人追捕他的家人,他星夜趕回,總算及時趕至,經過一番浴血苦戰,終於殺盡敵人…’老夫聽到一半,已經驚得直立起身子道:‘什麼,那神龍遣人至河南他家中去?’杜老三點點頭道:‘他如此說,看來是不會錯了。’老夫也吁了一口氣道:‘該死該死,我應該想到有此一著,一路上還東延西擱,更決心在你局中歇息兩,若是谷三木未得訊息,全力趕回,在他及我兩人均不在的空檔之間遭敵方得手而去,我還有什麼面目去見谷兄?’說到這裡,只覺冷汗在滴下來,可幸蒼天有眼,谷三木得以及時趕回,挽救大局,救回老父幼弟。

一念及此,忽然想起杜鏢師帶回的僅是幼弟一人,谷三木的老父卻不知何在,連忙開口問道:‘杜鏢頭,你可還帶回一位老年人麼?’杜老三咦了一聲,搖搖頭道:‘我只帶回這一幼童,當時谷大俠僅帶著他一人站在身邊,並沒有什麼老年人呀?’老夫以聽得心中往下直沉,那谷三木的老父如今何在?難道已遭了毒手麼?怪不得谷三木連提也不提僅僅付他幼弟了。

但從谷三木所說‘好險,好險,若是再緩一步便要栽在神龍手中。’的第一句話中推判,老父又似平安無出,但此刻又在那裡呢?

若是說適時不在家,但也絕不會只留下幼子在家,而且谷三木一定也會將他老人家的安危作一待,如今他提都未提,實在今人難以猜測。

老夫左思右想,霎時連臉都變了,勉強還存有幾分希望,問杜老三說道:‘谷三木沒有提起他父親之事麼?’杜老三搖搖頭道:‘不曾提起。’老夫嘆了一口氣道:‘當時谷三木面之上是否滿腔仇恨,殺雲密佈?’杜老三想了一想道:‘那倒不曾,只是一臉疲容,說話之間有些匆忙,我也曾問谷大俠有何急事可以代勞,但他卻沒有理會,只是叫我急速回來。’老夫怔了半晌,又再問道:‘谷大俠還說了些什麼?’杜老三道:‘他說叫我將孩子給你後,你還是接照原定計劃小心行事。’老夫點了點頭,扼腕說道:‘只怪我一時疏神,如今真是對不起谷大哥了。’杜老三奇道:‘此話怎講?’老夫說:‘谷大俠曾託我照顧他的家人,如今我卻耽擱在山東省境!’杜老三哦了一聲道:‘彭兄何必自責過苛,我瞧那谷大俠對彭兄絕無怪責之處,否則他那裡還會將幼弟付給你?’老夫嘆了一口氣道:‘他不責怪是另外一回事,只是我自己甚覺過意不去。若是他老父發生三長兩短,我真是百死難贖其罪了!’杜老三不明白其中詳情,也找不出什麼適當的話來寬於我,過了一會,他忽然又道:‘對了,谷大俠曾叫我轉告彭兄,若是彭兄不覺麻煩,會同上下鏢局行業之力,請在中原各處打聽打聽一個姓白的下落——’老夫心神一震,連忙說道:‘是白回龍麼?’杜老三連連點頭道:‘正是此人,彭兄可知他現在何方?’老夫心中甚奇怪,說道:‘他親口對我說過,那白回龍乃是在西疆修行,怎會又要我在中原一帶打聽其行蹤下落呢?’杜老三連忙說道:‘不然,他現在中原是不會錯的。’老夫大奇問道:‘你怎會知道?’杜老三說道:‘谷大俠對我說,這次急變多虧白回龍在事先通知了他的家人,有了準備這才脫了一場大難——’老夫越聽越奇,忍不住追問道:‘谷大俠當時如何對你說的,請你詳詳盡盡——告訴我。’杜老三想了一想說道:‘他只對在下說,姓白的通知他的家人,其中詳情卻並未提及,那姓白的顯然早知谷大俠一人行蹤,他還告知谷大俠家人說谷大俠即將趕到。’老夫啊了一聲,想不到短短十數之中,竟然轉變了這許多事情。

谷三木口口聲聲說那白回龍告知他的家人,他家人一共只有老父幼弟二人,這些話顯然是從他老父口中轉傳而來,由此可見他與父親見過面了,想到這裡,老夫心中不覺微安。

當下老夫便道:‘谷大俠說完這些之後,便離你而去了麼?’杜老三點了點頭道:‘不錯,他說這幼弟託付彭兄,至於白回龍的下落要咱們兩人打聽,說完之後,便匆匆向西而行。’老夫嗯了一聲,心中沉不決,杜老三頓了頓,又開口說道:‘在下見谷大俠行匆匆,分明是有什麼重大之事,本想問個明白,也好有所效勞,但見谷大俠似乎不願多言,加之轉念他既已託在下打聽姓白的下落,在下別的不說,幹鏢局生活多年,大河南北走遍,同行之中人緣倒是不差,這打探消息之舉,多少總有點辦法,當下也未多說,目送他遠行,立刻待鏢局人手,匆匆帶了兩個鏢師,離開鏢列,一直趕回局中,不想彭兄早已來了。’老夫聽他說完,心中暗思谷三木要我找尋白回龍的用意,想來想去,覺得不外乎兩種原因。

其一那白回龍既是他同門師弟,他的意思可能是叫我將幼弟送至白回龍處,習武撫養成年,總是同一宗脈,只是他作此打算,顯然已存一去不復返的決心。

但是始終令老夫不解的是,那白回龍是他的師弟之事,他從未提過,還是老夫上次一再相問才勉強說出。

而每逢一提及這白回龍時,他面上總是有一種不自然的表情,彷彿內心充滿矛盾,宛然白回龍與他之間,有著不簡單的關連存在。

上次談到對付神龍倘若與郭以昂連成一氣時,中原人手不足,他到最後才提出白回龍之一,也就是說,他是不到萬不得已,不願去找白回龍。

這一次實是為了幼弟的關係,才想到白回龍處最為妥當。

其二,大約是為了那一本達摩真謎解奇書了。那白回龍乃是所知唯一的線索,找尋著白回龍多少總有點幫助。

基於這兩個原因,這白回龍無論如何也得尋著他,當下便問杜老三道:‘谷大俠臨走時,曾否說過他回來時咱們在何處與他相見?’杜老三點點頭道:‘終南山區。’老夫與杜老三商量找尋的方法,果然他人眾多,大約過了半月,果真找到白回龍,原來他隱逸在山野之中,再無出山之心。

老夫將幼童送上山去,說明谷三木之名,然後下山趕至終南山,一年過後,谷三木再無音訊,果是一去不返,老夫心灰之餘到江湖中游蕩一陣,又回到終南山過著隱居的生活。”杜天林越聽越是心涼,白回龍乃是自己授業恩師,而那幼童居然也是受教白回龍門下,難道?

他真不敢想像,嚅嚅地道:“那…那幼童…”六指老人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看來這孩兒是非你莫屬了。”杜天林長了一口氣,勉強壓抑住顫抖的心情,卻止不住顫抖的聲音:“這麼說,那…那蓋世金刀乃是我的兄長了?”六指老人點點頭。

杜天林怔了一怔,微微一頓讓自己的心情接受下這個事實,然後再以半信半疑的語氣開口問道:“可是——金刀姓谷,晚輩姓杜呀!”六指老人道:“這個連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金刀自步入江起便用‘谷三木’之姓名,據老夫所知,他真實的姓名乃是杜擇林!”杜天林驚愕得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他才緩緩地道:“那麼——晚輩的父親——”六指名人嗯了一聲道:“令尊杜任左!”杜天林只覺突如其來的真實,是如此的意想不到,卻不容自己稍有懷疑,杜任左、杜擇林、杜天林,原來…原來蓋世金刀竟是自己的兄長,怪不得自己一見他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之,骨血連心,同胞兄弟的天啊!

六指老人望著他又驚又愕的神情,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說道:“別瞧你年紀輕輕,輩份倒是不小,算起來你是老夫的小兄弟,別再前輩前輩地叫個不休,老夫可是擔當不起!”杜天林被他調侃得微微有些面紅,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六指老人頓了一頓又道:“這些年來你跟隨白回龍學武,看來這一身功夫已盡得其真傳,令兄當年的一片心意並未白費。”杜天林聽他提起白回龍,便想起師父對自己古怪的態度,自己的身世他一直未說過,原來他與自己之間有這麼一層關係。

六指老人見他半晌不言,而帶沉思之,不由奇聲問道:“你在思索什麼?難道有什麼懷疑之處麼?”杜天林連忙答道:“在下正思索師父與金刀之間的關係。”六指老人咦了一聲道:“什麼,你也發覺有不對勁之處麼?”杜天林點點頭道:“師父這許多年來,對在下極是冷淡,後來在下雖發覺師父內心對在下極為關懷,但卻始終作出不願與我親近的姿態,使在下惶恐難安,過了許久才習以為常。”六指老人嗯了一聲,杜天林思索一會,又繼續說道:“這許多年來,除了武學上有疑問之外,在下從不敢問師父任何事情,師父也絕不輕易與在下談,後來在下以為這乃是師父的天如此,今一聽,原來他老人家與金刀有這麼一層關係,究竟為了什麼委實令人思之不透。”六指老人吁了一聲道:“算了算了,這種事除非當事之人親口說明,咱們胡思亂猜總是費功夫。”杜天林這時想起幼小時的回憶,紅衣人趕到家門來追殺,一箇中年大漢突下殺手的情景彷彿又回到目前,想來那些紅衣人便是神龍派自西疆的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