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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七章絕症與絕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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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後山的小徑通往一處幽深之所,宋無閒帶著李沉夕一路行來,直到眼前出現那一座淡綠的和森林融為一體的綠小庭院,飛簷微起,藤蔓繞行,耳聞鳥語,鼻嗅花香,小溪川川,綠木成林,任誰也會想到,八絕山的後山竟有如此一處美麗之景。

宋無閒停下步子,指著庭院的大門道:“容姑娘就住那裡,只是被封了位,無法運功罷了。”說完,便朝原路走去。

在李沉夕身邊錯身而過,李沉夕突然冷冷的說道:“你真的忘了嗎?忘記你也是天山派的弟子,忘記你的師傅也是容藏風?忘記碧然也是你的師妹?”宋無閒停下步子,朝著天望了望,是濃得化不開的綠,已經無法再看見陽光了,輕了口氣說道:“我記得,但是,在這之前,我已經有了自己的使命,天無二,人無二主,我已無法改變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因為早在很久以前就決定了。”李沉夕咬著牙道:“縱然是帶著報復而來,莫非這些年的情就變得一文不值了嗎?”宋無閒轉過頭朝著李沉夕望去,說道:“若真是一文不值,你早就死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而去,留下虛空的風聲,似訴說說著心中的蒼涼。

李沉夕深了幾口氣,冷笑了幾聲,終於收回心緒的朝著走到門口,推開大門朝著庭院內走去。

青青碧草若然生,絲絲香韻扣人心,孤獨總是會讓女子變得更加的悠然可憐,容顏之上多了一份憔悴,更惹人生憐,再見容碧然時,獨處幽居的她失去了以前驕橫之,天山大變,從天山的大小姐淪為了階下之囚,也讓容碧然成了許多。

遠遠的看著容碧然,李沉夕突然有些心酸,這一年來,自己苦苦的練功,沒想到今卻堪堪勝過宋無閒,而離林野風卻還有很長的差距,當然,這並不是自己今退步的原因,只是,想起這一年來,容碧然必定嘗過許多的苦,心裡的滋味著實的難受,師傅只有這樣一個女兒,而李沉夕也知道她對自己的情,一時間想起許多以前的事情來,然而,正因為自己對她只是師兄妹之情,這更讓自己心酸,只是,這心酸之中,卻又隱約中有了些別樣的受。

李沉夕慨嘆一聲,這一聲嘆息終於傳到了功力被封的容碧然的耳中,容碧然緩緩的抬起頭,當看到李沉夕的那一瞬間,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已有許久許久沒有哭過了,也發誓自己不要再哭泣,也已經覺得自己不會再哭泣了,但是此時此刻,眼淚卻已經不聽使喚的傾洩了出來,甚至自己的身體都不聽使喚的撲進了李沉夕的懷裡,自己的聲音都不聽使喚在哭聲中喊著李沉夕的名字。

此情此景,縱然是鋼鐵般的人也心軟,李沉夕又豈是鋼鐵心的人?自然不是,淚水也不自覺的從眼角落,李沉夕沒有用手去擦拭著,似乎,覺到眼淚在面容上自動幹去是一種難得的體會。

一曲終了,哭聲漸歇,容碧然擦乾眼淚問道:“師哥,你怎麼來了?沒有人發現麼?”容碧然仔細的看著李沉夕,自從當自己被擒後,李沉夕就一直沒有了消息,容碧然還以為他也死在了那場戰鬥之中,而今再見,傷心的哭過之後,心裡突然有了一份支柱的覺。

李沉夕娓娓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而容碧然則從李沉夕的話中聽到了一個振奮的消息,忍不住驚聲道:“你是說…”李沉夕連忙朝周圍望了望,容碧然頓時低聲喜道:“你是說,爹還沒死?”李沉夕點頭道:“不錯,在當時我和宋無閒戰鬥之後,林野風要收我入門的時候,我耳裡便聽到師傅的聲音,讓我答應,那聲音千真萬確是師傅的,誰也裝不了,而且,雖然他用的是傳音入密的功夫,但是我覺他肯定在這附近。”原來李沉夕突然間答應下來,竟是因為得到容藏風的授意?

容碧然微微蹙眉道:“爹既然在附近,為什麼不來救我出去呢?”李沉夕說道:“師傅想得會更深遠一些,此時天山派已壯大,我們縱然逃出去,也只能窩囊的躲一輩子,師傅又豈是如此之人,他定然是要尋找證據,再起我們天山派。”容碧然頷首道:“師哥說得對,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李沉夕說道:“留在這裡,伺機而動。”容碧然點點頭,二人在危機之中,也終於達成了一致。二人的情,也起了些微妙的變化,容碧然不再是以前那個驕橫的容碧然,李沉夕也不再是以前那個狂放的李沉夕。

月眉門-議事大廳在大廳之內,除了莫浮雲外,明宗總管蕭燕和北辰砂、暗宗總管聶紀雨和秦天川都在。

似乎是由於李沉夕的事情,莫浮雲略有些憂鬱,看著眾人說道:“此次召集大家來,是為了宣佈一件事情。”秦天川喜道:“莫非是消滅天派和赤嵌麼?”莫浮雲搖搖頭道:“自箏兒離開後,我已立誓不再殺人。”北辰砂和蕭燕對望一眼,心裡突然有些不安,本來傲氣橫天的莫浮雲因為寒箏的出走和李沉夕的事情而變得憂鬱起來,這對於一個門派的發展並非是好事。

然而莫浮雲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二人發現自己錯了,莫浮雲接著說道:“我準備前往中原,尋找箏兒,至於這裡的事情,就由你們四人全權負責!”莫浮雲在“全權負責”四個字上加重的語氣,不由讓人覺他是因為自己無法動手,所以要藉助其他人的手而消滅天派和赤嵌!

北辰砂不由凝神一下,莫浮雲並非是表面上所見的那樣簡單,這幾年的磨練已經使得他能夠經受得起打擊了!

其他人自然也聽懂了“全權負責”這幾個字,莫浮雲說道:“此次我會和親巡隊的十六名弟子離開,希望在我回來之後,能夠見到嶄新的月眉!”北辰砂四人都站起來,沉穩的說道:“門主請放心!”月眉門-尋香徑再朝前面走些,便是丁香的住所了,這是在月眉門唯一一條沒有種竹的路,周圍的香花風而起,微微香氣燻人醉,莫浮雲微微揚起頭,看著半空弦月,寒箏的出走本來對自己已是打擊了,而好友李沉夕進入到新天山派更是讓自己覺到人生的多變,使得本來想一舉拿下天派和赤嵌的莫浮雲覺有些無力,如今只有將月眉予北辰砂他們管理,相信他們會明白自己的意圖,而自己便要前往尋找寒箏,也唯有尋找到寒箏後才能夠解除心裡的癥結。但是在走之前,莫浮雲想見丁香一面,或許,對她,應該有一些話要說,人最勇氣的時候,或許並非是開朗的時候,反而是在最為失落,最沒有支柱的時候。

輕輕的敲敲門,卻無人應答,但是莫浮雲的知到屋內有人,推開門進去,門一開,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鼻而入,莫浮雲連忙快步走進去,掀開卷簾,只見丁香臥在繡上,邊正燒著藥罐子。

莫浮雲心頭微沉,走到邊,輕聲喚了聲,卻見丁香不應,連忙手搭在丁香的右腕之上,只覺她脈像遲弱,又無散緩跡象,虛實相,手足微熱,而額頭髮冷,氣息散亂,莫浮雲心頭一驚,這乃是中毒之象!

莫浮雲連忙叫來了神醫所的王石,王石細心的診斷之後面頗為沉重的說道:“丁師姐並非是中毒了,而是得了一種名叫‘坤殃’的絕症。”莫浮雲驚道:“什麼,坤殃,絕症?”眼見王石竟然判斷出是絕症,這不由得讓莫浮雲大吃一驚,平裡最為活潑可愛,溫柔可親,討人喜歡的丁香,誰會料到竟有絕症在身?

王石說道:“這種病是先天的,但是要到人成年之後才能會發作,由骨髓內開始發病,引發骨變,從而導致血、經脈相繼壞死,這種病症可以在體內造毒,使得病者成為毒源,所以略一查,只能判斷是中毒。”莫浮雲沉重的呼一下,皺眉問道:“絕症,真的沒有治療的方法嗎?”王石說道:“有是有,不過卻比沒有更好。”莫浮雲忙問道:“無論是什麼,說來聽聽。”王石說道:“這病症我是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而上述的解方有三味藥,因為此病為毒,故而第一味藥便是需要一個萬毒不侵的高手。”莫浮雲問道:“然後呢?”王石苦笑道:“萬毒不侵的人本來就是萬中無一,更何況,藥方是要在此人的心臟上取一滴血,以心血為源護住病者心脈,以心血的再生功能製造出可以抗衡此人的毒血而保住其命。你想,莫說萬毒不侵之人,縱然是普通的人,又豈會讓你在他的心臟取血,那無疑於找死。”莫浮雲深一口氣,正經的望著王石道:“若是你有把握,可否保住該人不死?”王石沉一下道:“我可以以家傳的‘風針’刺心,引導出血,然而卻無法保證在心臟上不留下痕跡,一旦取血之後,此人將會每受到心血血滴之痛,而且時常發生心悸之症,壽命不超過一年。”莫浮雲一愣,暗自咬了咬牙,邁步朝外走了出去,王石並沒有多想的轉過頭,繼續為丁香診斷。

王石自然不知道莫浮雲心頭的沉重,因為莫浮雲便是萬毒不侵之人!

推開門,微風拂來,卻未有清,得知丁香得病後,莫浮雲的心裡頗為沉重,而得知自己就可以作第一味藥的時候,心頭更增加幾分憂愁,要想找另一個萬毒不侵的人,談何容易?所以也只有自己了,若自己只是自己,那哪有如此煩惱,因為現在的自己心裡還愛著一個女人。

王石身為半醉神醫的傳人,既然他都說活不過一年,事實大致也如此,而自己若是在一年的時間內沒有找到寒箏,那…

莫浮雲的腦海裡被這些事情所困擾著,然而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丁香死去不成?突如其來的事件,竟突然要莫浮雲面臨救人和自救的問題,輕易的拋棄生命來救人,是對寒箏的無情,狠心的不去救人,是對丁香的無情,情義二字,究竟誰堪負重?

莫浮雲漫無目的的走著,恍然間抬頭一看,卻來到了母親居住的粉黛居前,乍站在門前,莫浮雲有些躊躇不前,好不容易因為自己的回來,讓母親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若是再提起這情之事,又恐怕讓她想起父親的事情來,或許,她時刻都想著,只是又何必讓母親的脆弱顯示在自己的面前呢?莫浮雲正移步,卻聽到粉黛居里傳來腳步聲,不知道為何,莫浮雲連忙閃身隱到一側,然後看到一個人影從裡面走出來,待到此人逐漸在眼前消失時,莫浮雲才走出來,眼中有一絲黯然,他看見的人是北辰砂。

轉頭朝著母親的住處再次望了望,莫浮雲終於掉頭朝另一條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