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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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小菩薩救救他們吧。”跪在地上的婦人愈來愈多,而且怎麼扶也不肯站起來,秋漱玉美麗的小臉蛋像苦瓜一樣皺著,自己能有什麼辦法呢?尤其現在兩人的關係又這麼曖昧不明,她躲他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有臉去要回那群傷兵呢?而且誰知道他現在心情好不好?是像昨晚一樣和善,還是像平常一樣,一雙利眼就叫人手軟腳軟的。
狼族女權長期被壓抑的結果就是“不敢怒”也“不敢言”但是難道要她這個外人帶領她們去反撲男權嗎?她實在想再多活個幾天。
見她面有難,官夫人神情黯然地說:“我知道不該再麻煩小神醫,但是我們都是習慣聽話的女人,而且在少主面前也沒有我們說話的份兒,只有你是特殊的,昨晚少主還派王嫂幫你守門,可見你對他真的很重要,或許你說的話他願意聽。”這些人是包打聽嗎?就算這樣,她也不敢去向他討人,她向冷雨律求救地說:“畢竟是你大哥,你去試看看吧。”
“我也去看過了,可是…軍紀森嚴,我本不敢打斷。”她呻地說:“難道我敢嗎?校練場非比一般,何況他本不可能聽我的話。”一旁的婦人聞言,馬上哭出來,“如果連你都不行,我們還能指望誰呢?”旁人也哀求地說:“神醫既然不忍心他們被丟在這裡等死,當然也會不忍心他們枉顧自己的生命,求求你試一試吧。”她確實不可能不管,“就試試看吧,讓我先回去換件衣服。”一旁無憂的官容妍興奮地說:“秋姐姐想用美人計?”秋漱玉回答道:“我是想直接換上壽衣省事。”
“啊!”她瞪直雙眼,顯然還不能瞭解這句話的含意。
“你們也別閒著,我需要大家的幫忙…”她低聲代著。
秋漱玉換上行醫時的裝扮,一身素白的長袍儼如優雅的儒生,側背的醫箱、自信的笑容讓她像個高明的書生大夫,不過沉重的步伐還是洩漏她不安的心情。
對上冷風行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那個快三十歲的男人陰沉莫測,而她只有二十歲不到的年紀,怎麼算都少了他十年的陰狠狡詐,對上他好像用拐用騙的都行不通,似乎只有直接跪地求他放人簡單一點。
守在校場外的是冷雲齊,他的職責是不讓任何人干擾練課程,見她有闖校場的意圖,攔著她說:“漱玉,回頭吧。”她快地說:“可以,你去把我的病人叫出來。”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那麼就請讓步吧。”她從他身旁走過,大步往校場走去,無奈的冷雲齊只能跟在她身後,誰叫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秋漱玉走進巨石圍成的校場,她一出現馬上引起眾人的注意。
見眾人紛紛轉過頭來看她,她連忙對他們揮手要他們把頭轉回去,因為冷風行正在石臺上神講話,求人的第一步就是別把人給惹了。
但冷風行顯然是被打斷了,他沉著臉問:“有事嗎?”他的不悅清楚可見。
兩人相隔數百尺,他的聲音依然清晰地傳入她耳裡,秋漱玉就沒有這種功力,她將手放在嘴邊做成傳聲筒狀,然後用力地喊著,“我聽說我的病人也來參加訓練,我是大夫,所以過來關心病人的情況。”幾句話喊下來她覺得頭昏腦脹,她的中氣實在不足的可憐。
冷風行環視校場一週,問道:“在場有人需要大夫關心的嗎?”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他們不需要。
“請回吧。”或許她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所以他不想追究責任。
知她不但不離開,反而大步地穿過眾人往臺前走去,邊走邊說:“生病吃藥是天經地義的事,我不懂為什麼狼族人要把它視為懦弱的行為,難道勉強自己站在這裡就是英雄嗎?以你們現在的體能情況,信不信我一手指頭就可以把你們打垮?”
“試看看!”一名不服氣的人擋在秋漱玉面前,大有挑戰之意。
秋漱玉一彈指揚出白粉沫,不一會兒那人就栽倒在地上。
她呵呵輕笑,“我不但會解毒更懂得下毒,還有人想試試嗎?”冷風行走下臺階來到她面前,從容悠閒如故,只是眼中多了火光,這個小姑娘真不識好壞,他牽動一下嘴角,“你的目的是什麼?”秋漱玉嗅到危險的味道,想說服他恐怕比登泰山還難,心想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把他毒昏省事,蓮花玉指再次翻起——“唉啦!”她的手腕被緊緊地捉住,她呼痛地說:“放開我。”冷風行更是加強手勁,寒著臉說:“在做任何行動之前先考慮自己的實力。”
“痛…”她痛得說不出聲音,一滴淚就這麼可憐兮兮地摘下來。
他如燙手般地甩開她的手,盯著她手腕上的紅印子,一張俊臉冷得不能再冷地說:“走開!這裡不是女人來的地方。”說完他轉身就走。
她的格里最明顯的特就是不懂得屈服,她追在他身後喊著,“我來這裡的身份不是女人,而是大夫,看著別人殘害身體而不加以阻止就是幫兇。”冷風行倏地轉身,她來不及停下腳步,整個人撞進他的膛,又被結實的肌反彈回去,最後狼狽地跌倒在地上,她撫著撞疼的膝蓋骨,小嘴委屈地嘟著。
他不曾遇過比她更嬌弱、更容易受傷的女人,可是明明是不風的弱柳之姿,卻又蘊藏著無比頑固的意志,每每挑起他心頭的火光,他動一下嘴角,“如果你認為能把他們帶走的話,請便。”少主放話了,有病在身的人更是堅定意志,他們都是站在少主這邊,決定死也不離開,死守校練場。
昨夜溫柔的影像愈來愈模糊,她知道不能怪他,誰叫自己不自量力地踩老虎尾巴。不過既然做了,斷沒有半途回頭的道理,她對四周的人說:“你們所面對的敵人不是單純玩刀劍的人,昨天我從死者身上採集了一些血,我發現他們中了好幾種見血封喉的劇毒,這些毒相當罕見,除非能事先找到解藥,否則中者必死!”在場的人為之動容,再怎麼良的訓練也抵不過這麼狠毒的毒藥。
秋漱玉見眾人已有反應,繼續鼓動舌,“我的藥箱裡有幾瓶採集的毒,光有這些我還是調配不出解方,除非有‘活體實驗’。”
“‘活體實驗?”有人忍不住出聲,聽來有幾分嚇人,不知道她小腦袋想些什麼?
她解釋地說:“就是以活人來研究,實驗者喝下稀釋調配後的毒,我就可以從實驗者的身體反應研究出解毒的方法,就像冷雲齊中毒那次。但是我不確定能不能找出解方,還有時間一久,稀釋的毒會不會致命?所以我很猶豫…不過既然各位都有為族人賣命的決心,與其拿生命在這裡苦撐,不如把你們這條命捐出來讓我研究,說不定可以救更多的人。”
“這…”他們猶豫地看著冷風行,他們的神領袖。
冷風行淡淡一笑,“你這些毒是什麼時候採集的。”
“昨天我在黑石屋幫人治病的時候,有時間就收集死者的血,然後再用物藥把毒粹取出來。”
“你昨天做了不少事。”他嘲地說。
“還好啦。”自己昨天本沒有時間也沒有體力做這麼多事,不過他不點破,她索賴皮到底,嬌憨地傻笑道:“大家這麼照顧我,我為狼族盡點心也是應該的,不過我的研究還是需要不怕死的勇士。”有人猶豫地說:“我來試試吧。”秋漱玉看他一眼,“不行,你身強體健的,應該在戰場上多盡點力。”
“那就由我來吧。”秋漱玉點點頭,“就是你!就算負傷在身也要將自己最後一分心力貢獻給狼族,狼族武土不怕死的神贏得我的敬重。”她接著對門口喊著,“大家進來吧。”音未落,一群老老少少攜著家當走進來,舞劍魂指揮他們在校場的圍牆邊放下椅、被褥,而另外一些人則扛著藥桶走到秋漱玉身旁。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冷雲齊問:“這桶藥不是昨晚熬的嗎?”
“正是,不喝點良藥壯壯筋骨,就算是稀釋的毒也會要人命的。”接著秋漱玉用大碗公盛滿藥,然後摘下一滴鮮紅的體,毒瞬開染了一碗鮮紅,她端給第一位實驗者,用前所未有地沉重臉說:“喝吧,我一定會盡我所能保住你的命的。”她佩服自己的演技。
那人帶點猶豫地接過大碗公,雖是稀釋,但也太大碗了吧,雖然有誓死的決心,但是喝了這碗毒藥還能活命嗎?不過這毒藥好像芳香四溢,他心中有幾分疑惑,“這個毒藥怎麼這麼香?”
“你聽過良藥苦口嗎?”
“聽過。”
“那毒藥當然是甜口了,否則哪有人會上當。”那人想想也對,便不再疑惑地將毒藥一傾而盡。
“怎麼樣?”眾人同聲問出心裡的話。
那人突然痛苦地招著喉嚨,嘶聲喊道:“好熱!”秋漱玉鎮定地說!
“你先到一旁躺下,等毒完全發作,我再去診脈。”接著她對圍觀的群眾說:“我這裡總共有十種毒藥,每一種毒藥需要十來個實驗者,還有人願意犧牲奉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