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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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無力的秋漱玉努力地撐開眼皮,入眼的就是冷風行陰沉難測的臉孔,她用力地扯開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容,輕淺無力地說:“我等著你的道歉。”說完隨即沉沉睡去。
冷風行無言地審視這張臉,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這樣的女子呢?看似弱柳卻有不易折服的意志,這背後有多少血淚呢?
“帶她到‘曲風樓’休息。”說完他不耐煩地轉過身,似乎不願意為她再多費半點心思。
此時沉睡中的冷雲齊雙目暴張,一道汙血如利箭般自他口中噴出,頓時令人作嘔的腥味四溢,而他本人也幽幽轉醒,“爹…大哥…我?”冷雨律將腦袋擠到他眼前,關心地問!
“二哥,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他閉上眼睛調息一番,然後說:“除了口還鬱悶不順外,其他一切安好。”
“太好了!秋姑娘果然是個小神醫,爹,我們把她留下來好不好,我第一眼看見她就覺得她很討人喜歡,我自願照顧她。”冷雨律熱切地說。
冷族長摸摸他的頭,慈祥又同情地說:“傻孩子,‘曲風樓’是誰的地方?”
“呃?!大哥,莫非你…”冷風行未理會他猜疑的目光,轉談正事,“二弟,把事情的經過描述一遍。”冷月懸空,秋漱玉從夢中醒來神恍惚,為何夢見他?
她夢見自己躺在冷風行懷抱裡,夢中的他溫柔的眼睛款款地凝視自己,吹拂在耳畔的喃喃愛語哄得她心頭酥軟無力,他的手指輕柔地刷過她的髮絲,臂膀的餘溫還殘留在她的身上…
她登時起了個大疙瘩,這真是即恐怖又可笑的噩夢!可是憶及那個深情的凝視,她的身體像是被電穿過般,心口隱隱浮現甜的滋味,那種覺叫人陌生。
她被嚇得睡意全失,“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是騙人的,回家一定要翻翻書,看看這句渾話是誰說的。
但在氣惱的同時,她又無法忘記那張俊美冷傲的臉龐,沒有人天生冷漠,或許他夫人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很想同情他,但又無法認同他喜怒無常的個,尤其他折磨敵人的殘酷,自己居然在不明事理的情況下成了幫兇,唉!如果當時不出手救人就好了。
睡意全無的她決定到屋外透透氣,讓心靈沉靜一下。
畔有一件厚重的斗篷,是舞叔叔為她準備的,他知道她怕冷。
一個魁梧巨漢卻有著如此細膩的心思,怎能不叫人窩心呢?秋漱玉甚至無法想像沒有他的子該怎麼過。
她輕巧地滑下鋪,披上斗篷輕輕地推開房門往花園走去,天未明,正是寒氣侵人之時,她緊緊拉著斗篷。皎潔的月光照出一地的溼滑,看來昨夜的雨不小,她小心翼翼地踩著步伐,往後院深處走去。
雖然離開家鄉的目的是為了找尋失蹤的父親,但踏出家門的一刻她就打定主意不再回去了,愈是幸福溫馨的環境會讓人愈是懦弱、愈是不敢面對那一刻的來臨,所以她只好逃避。
舞叔叔也知道這點,所以才願意帶著她四處。認識舞叔叔的過程有趣的,那時她正好發病,身為醫者不能醫治自己,反而讓路過的他幫忙,誰知照顧她一天後,他就決定跟隨在她身後,連她本人也不解這份友誼是如何贏來的。
想著想著她才發現自己已走了好遠,走得腳都酸了,想找個地方坐下才注意到自己好像走入雲層裡,這裡的霧實在濃得離譜,厚得似壓人的棉絮。
秋漱玉腦中光一閃!
環繞在身旁的雲霧並不尋常,它們似乎規則而緩慢地移動著,這點發現勾起她的好奇心,離家前由木櫃中翻出一本手札,裡頭是她所不認得的清秀字跡,所以她格外用心看,手札是記錄那人所遊歷過的地方。
其中就有提到一個上古霧障,說它原是一處天然陣勢,經高人修改後更形厲害,只能由雲霧動的方向推算每個時辰生門變化的方向,就算研奇門陣法的人,若沒經過長時間的推算也無法找出進出的方法,一般人更是隻能在陣外徘徊。
這種出陣容易入陣難的設計,用意在保護陣心之物,也就是陣心通常有什麼寶貝,當時她覺得好玩就默記了入陣之法,現在愈看愈覺得這裡像手札所提的霧障。
“不會有這麼湊巧的事吧…不過試試也無妨!”好奇的她在心中默默背誦著五行八卦的方位,配合雲霧移動的方向,一步步小心地跨著,行進的速度雖然緩慢,但愈走雲霧愈濃愈難分辨方向,不知過了多久,雲霧終於由濃轉淡轉薄,最後看見遠處傳來淡淡的紅光,應該就是陳眼了,她像押對寶一樣興奮地跑了過去。
陣心奇異的景象讓她看得目瞪口呆,只見兩朵綻放的透明花蕊著晨霧,花瓣幾乎呈半透明狀,方才所見的紅光就是從花萼中散發出來的,不僅如此,盛開的花朵如雨似膠地纏繞著,一朵緩緩地入霧氣再由另一朵徐徐地吐出,有如神物正在納天地華般。
秋漱玉驚奇地嘆出聲來,靈花似乎應到不尋常的氣息,立即閉上花瓣垂下頭來,紅光也因此而消逝。
她再次發出驚歎,如此仙株必定是不凡之物。
這裡的磁場似乎與外界不同,她的身體突然變得很輕鬆,絲毫覺不出平窒礙的疼痛,她一時興起便挖起仙株周圍的泥土,想看看它的樹長什麼模樣,說不定可以偷拔幾來製藥。
就在這時身後“喀!”一聲,像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然後她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傳來,“你起得真早。”是冷風行!
不會這麼倒黴吧!她在心裡哀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