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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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四十二個吧。"梅茜驚得目瞪口呆，"真噁心！"

"見鬼！"丹蒙轉向梅茜。"這也是騙你的，如果我真是別人以為的玩女人的高手，那我連吃飯的時間也不會有，更不用說去經營一家公司了。"梅茜瞪著丹蒙，他出人預料的坦白平息了她心中的怒火，"你沒有？"看到梅茜驚愕不已的樣子，丹蒙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別問了。"

"有多少，那…到底有多少？"丹蒙大聲出著氣，"就算你是我的子，這也不關你的事。"梅茜臉緋紅，"你有沒有答應與她們中的任何人結婚呢？"

"她們想聽什麼，我就答應什麼。"梅茜轉過身瞪著丹蒙。

丹蒙似笑非笑地看著梅茜驚駭的表情。"諾言是用來違背的。史都華小姐，"丹蒙說道，鼻翼翕動，一臉的輕蔑，"這個教訓，我很早就學會了。"

"那麼…你違背了諾言，她們會有什麼受呢？"

"什麼她們的受？"他語調平平地問，然後轉過臉去。

梅茜到丹蒙的手臂又挽住了她的，她的身體顫抖著，不是因為不喜歡這個男人，而是因為看到他臉上顯出的痛苦，和話語掩蓋下的憂傷。天哪，到底是什麼造成他這個樣子？是什麼傷他這麼深，使他如此輕視親密的關係？

梅茜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臂，摟住丹蒙的，這是她第一次真心想這麼做。她希望自己能有他需要的力量，來幫助他治癒靈魂深處的傷痛。"丹蒙？"她遲疑了一會兒，終於問道，"剛才在那兒，你為什麼不對我許一些空願…用你的辦法來對付我呢？你肯定能看出，當時我很…軟弱？"她到丹蒙的肌一陣緊繃，但是他的步子卻沒慢下來。現在他們離晚會現場很近，樂隊正演奏著一首歡快的免費曲"壞男孩"。

"丹蒙，"梅茜繼續探問道，"為什麼？別說是因為你不想要我，我能看出你非常想。"丹蒙停了下來，轉過身，面對梅茜。他的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微笑，但是表情卻很憂鬱。好一會兒，他仔細地打量著梅茜，然後他用手輕撫著她的頭髮。令梅茜吃驚的是，他擁著她跳起舞來。"你頭髮上有沙子，親愛的。"他在梅茜耳邊低語，呼出的氣息吹拂著梅茜的太陽。

梅茜緊貼著他的口，到了他有力的心跳。

她陶醉在二人親密的接觸中，儘管這違背了她的意願。通過眼角的餘光，梅茜看到有幾個董事已經走了過來，離他們非常近，丹蒙不再可能隨心所地說話。

或者他本就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丹蒙坐在遊艇上豪華的辦公室內，屋裡安裝著商業巨頭必備的所有電子設備，包括衛星通訊設備、電腦、傳真機、彩印機和複印機。已經很晚了，丹蒙很累，但他還是要看一看今天的銷售額，儘管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他凝視著手中的四枚開曼島硬幣，那是奧蒂斯給他的。它們加起來還不值一美元，但是那個老人不辭辛苦地將它們送還給了他。

丹蒙手指撥著銀幣，心裡思忖著老人，那海邊走來的一瘸一拐的顫顫巍巍的身影…還有那虛弱無力的擁抱。

丹蒙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幾枚該死的硬幣。他將它們握在掌心，對它們勾起了他的回憶到非常惱怒。他的祖父從未擁抱過他。這個冷酷的混蛋！

對他來說，丹蒙只是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當肯納德的兒子被證實沒有能力勝任工作時，丹蒙成了他惟一的希望…這位年輕的王子將接替他，成為他的汽車王國的國王。為了這個目的，丹蒙被心地養育著，就像一頭為了速度和力量被心飼養的冠軍種馬。在他的記憶中，祖父一次都未曾擁抱過他…有的只是訓練、責備和磨鍊，然後在肯納德鐵腕下的鍋爐裡鍛造成型。

丹蒙打開手掌，對著硬幣，皺起了眉頭，他為自己的思緒不斷被它們和梅茜的外公纏繞而惱怒。

梅茜的外公那麼愛她，而她對外公的愛竟深厚到了荒唐的地步…她竟然想實施她愚蠢的計劃去幫他洗刷罪名。

正當丹蒙陷入沉思時，他的背後有一雙手在遊動，從肩頭滑落到前，充滿誘惑地‮摩撫‬著。他猛地抬起頭，被梅茜突如其來的情嚇了一跳。

一小時前梅茜離開時，似乎對他熱情了些，也沒有了那麼多故意。梅茜態度的轉變仍然困惑著丹蒙，但是他卻沒想到她已經有了愛的計劃。也許她比他想象的要難懂得多。

"嗨，你好。"丹蒙低語道。一股男的喜悅在他的心裡膨脹，他抓住她的手臂，繞過真皮轉椅。

丹蒙驚訝地發現，坐在他膝上的並不是意料之外的冒牌新娘，而是本應預料到的表嫂芭菲。萊蘭德。

"你好，沒想到吧。"芭菲將手臂纏繞在丹蒙的脖子上，"看到你新婚的情已經逐漸減退，我真高興。現在你也許有時間陪我了吧。"她掀起近乎血紅的嘴，作出待吻狀。

丹蒙給了她一個苦笑，"我猜你為米切爾的服喪期已經結束了？"芭菲笑了，那聲音就像一隻想吃油的貓發出的。"別假惺惺的，"她哆嗲地說，"你和米切爾從來都不親近，你是知道的，他本就恨你。"丹蒙揚了揚眉，"真的？"芭菲撥著丹蒙頸背的頭髮，"我不怪他。在學校裡，你處處比他強…你既是高年級的學生會主席，又是足球隊隊長，所有的啦啦隊都擁護你…"她湊上去吻了吻丹蒙的嘴角，"我總想知道，你是否處處比他強…在任何方面…"當芭菲的嘴親吻著丹蒙的另一個嘴角時，丹蒙坐著沒動。"嗨？"她催促道，賣風情地將三點式泳裝內的脯壓在丹蒙赤的膛上，"如果米切爾活著，他會支持克萊頓，投你的反對票。"芭菲挪了挪身子，判斷著丹蒙的表情。丹蒙竭力保持著友善的表情。她笑了，顯然非常滿意，她說:"哦…我還在下決心。我想…如果我們單獨會面…你可能會說服我投你的票。"她停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變得很詭秘，"我會恨自己無緣無故地違背米切爾的願望。"

"這我看得出來。"丹蒙說道，竭力剋制著，不讓聲音暴出內心的厭惡。

丹蒙到芭菲的身體有點僵硬，儘管她的臉上保持著笑容，但眼中卻出擔心。她不能確信丹蒙是否會相信，但是顯然她並不想放棄。"我們去海灘上散散步，好嗎？"她一邊柔聲地建議，一邊‮摩撫‬著丹蒙的耳垂。"我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丹蒙端詳著芭菲的臉。她是個美人，長著時裝模特兒的顴骨，緻的小翹鼻，豐滿的嘴…塗著紅，微微張著…然而，這種縱慾的暗示對他幾乎不起作用。芭菲有著人的身材，任何健康的男人都會夢想著把自己埋在裡面。多年來，丹蒙聽到過不少有關她的緋聞，說她是一個放蕩不羈的女人。今晚她正乞求丹蒙在她身上痛快地馳騁…當然是以她在公司的股權作為換條件。這是個不錯的夜間工作。

對這樣的豔遇，丹蒙不但沒到高興，反而為米切爾到難過。雖然他們兩兄弟之間從未有過情，丹蒙還是為他到難過，不知道他怎麼能忍受和這樣一個自私的騙子生活在一起。

丹蒙投給芭菲一個最人的微笑，他堅持要她離開他的膝蓋，然後站了起來。"我認為散步是個不錯的主意。"他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出了辦公室，然後沿著走廊，上了甲板。海風涼涼的，鹹鹹的，與芭菲身上濃郁的香水味相比，海風顯得新鮮而純淨。丹蒙扶她下了踏板，然後將她的手放在他的嘴上。

"這是幹什麼？"芭菲咯咯地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