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臨急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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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女弟子聽令狐沖死要面子,又都笑了起來,這時後面幾撥人已絡繹到了山腳下,走在最先的將到坡頂。令狐沖見恆山派已經進入伏擊範圍,連忙大聲嚷道:“這一帶所在,偷雞摸狗的小賊最多,冷不妨的便打人悶,搶人錢財。
你們出家人身邊雖沒多大油水,可是辛辛苦苦化緣得來的銀子,卻也小心別讓人給搶了去。”儀清笑道:“有咱們大將軍在此,諒來小賊們也不敢前來太歲頭上動土。”令狐沖笑道:“嘿嘿,不好說啊,萬一他們見你們這些小姑娘和小尼姑個個美貌,想搶來做壓寨夫人什麼的,就麻煩了,喂,小心了,我好像瞧見上面有人探頭探腦的。”一名女弟子道:“你這位將軍當真羅嗦,難道咱們還怕了幾個小賊不成?”一言甫畢,突然聽得兩名女弟子叫聲:“哎唷!”骨碌碌滾將下來。兩名女弟子急忙搶上,同時抱住。前面幾名女弟子叫了起來:“賊子放暗器,小心了!”叫聲未歇,又有一人滾跌下來。儀和叫道:“大家伏低!小心暗器!”當下眾人都伏低了身子。
令狐沖見嵩山派的人已然動手,便大罵道:“大膽賊,你們不知本將軍在此麼?士兵們,給令狐沖殺啊。”儀玉拉拉他手臂,急道:“你哪有什麼士兵,快伏低了!”令狐沖笑了笑:“也是。”***儀玉忙道:“不要出聲,提防敵人高手聽聲辯位。”這時,在前的女弟子紛紛掏出暗器,袖箭、鐵菩提向上去。
但上面的敵人隱伏石後,一個也瞧不見,暗器都落了空。定靜師太聽得前面現了敵蹤,蹤身急上,從一眾女弟子頭頂躍過,來到令狐沖和儀玉身後,呼的一聲,也從令狐沖等人頭頂躍了過去。令狐沖暗道:“大吉利市!晦氣,晦氣!”吐了幾口口水,只見定靜師太大袖飛舞,當先攻上,敵人的暗器嗤嗤的來,有的釘在她衣袖之上,有的給她袖力飛。定靜師太幾個起落,到了坡頂,尚未站定,但覺風聲勁急,一條銅從頭頂砸到。
聽這兵刃劈風之聲,便知十分沉重,當下不敢硬接,側身從旁竄過,卻見兩柄鏈子槍一上一下的同時刺到,來勢迅疾。敵人在這隘口上伏著三名好手,扼守要道。定靜師太喝道:“無恥!”反手拔出長劍,一劍破雙槍,格了開去。那銅又攔掃來。定靜師太長劍在上一搭,乘勢削下,一條鏈子槍卻已刺向她右肩,只聽得山中女弟子尖聲驚呼,跟著砰砰之聲大作。
原來敵人從峭壁上將大石推將下來。恆山派眾弟子擠在窄道之中,竄高伏低,躲避大石,頃刻間便有數人被大石砸傷。定靜師太退了兩步,叫道:“大家回頭,下坡再說!”她舞劍斷後,以阻敵人追擊。
卻聽得轟轟之聲不絕,頭頂不住有大石擲下,接著聽得下面兵刃相,山腳下竟也伏有敵人,待恆山派眾人上坡,上面一發動,便現身堵住退路。下面傳上訊息:“師伯,攔路的賊子功夫硬得很,衝不下去。”接著又傳訊上來:“兩位師姐受了傷。”定靜師太大怒,如飛奔下,只見兩名漢子手持鋼刀,正得兩名女弟子不住倒退。定靜師太一聲呼叱,長劍疾刺,忽聽得呼呼兩聲,兩個拖著長鏈的鑌鐵八角錘從下飛擊而上,直攻她面門。
定靜師太舉劍去,一枚八角錘一沉,徑砸她長劍,另一枚卻向上飛起,自頭頂壓落。定靜師太微微一驚:“好大的膂力。”如在平地,她也不會對這等硬打硬砸的武功放在心上,只須展開小巧功夫,便能從側搶攻,但山道狹窄,除了正面衝下之外,別無他途。敵人兩柄八角鐵錘舞得勁急。
但見兩團黑霧撲面而來,定靜師太無法施展妙劍術,只得一步步的倒退上坡。這下儀玉反跟在令狐沖身後,她快步移到令狐沖前面,低聲道:“將軍,你跟在我身後,小心被傷著。”想必是她見令狐沖連走路都要摔,只道令狐沖沒有什麼武功,便叮囑令狐沖小心些,這丫頭心地還不是一般的善良。定靜師太見山下的敵人武功不弱,定了定神,覺得還是坡頂的敵人武功稍弱。
而且還有人相助,當下又衝了上去,從眾女弟子頭頂躍過,跟著又越過令狐沖頭頂。令狐沖故意大聲叫道:“啊喲,幹什麼啦,跳田雞麼?這麼大年紀,還鬧著玩。你在我頭頂跳來跳去,人家還能賭錢麼?”定靜師太急於破敵解圍,沒將令狐沖的話聽在耳中。
儀玉歉然道:“對不住,我師伯不是故意的。”令狐沖忍不住埋怨:“我早說這裡有賊,你們就是不信,要是早聽我的,也不至於這樣了。”心中卻想:“我只見嵩山派的埋伏在坡頂,怎麼山坡下也伏有好手。恆山派人數雖多,擠在這條山道中,絲毫施展不出手腳,大事當真不妙,看來自己不出手都不行了。”定靜師太將到坡頂,驀見杖影晃動,一條鐵禪杖當頭擊落,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幾個人來,上前攔住了她。
這些人一出手就是狠招,似乎目標旨在針對恆山派。定靜師太心想:“看來敵人還真不少,今我如衝不破此關,不但自己命不保,自己帶出來的這些弟子們只怕也要覆於此。”身形一側,長劍斜刺,身子離鐵禪杖只不過數寸,便已閃過,長劍和身撲前,急刺那手揮禪杖的胖大頭陀。
這一招可說險到了極點,直是不顧命、兩敗俱傷的打法。那頭陀猝不及防,收轉禪杖已自不及,嗤的一聲輕響,長劍從他脅下刺入。
那頭陀悍勇已極,一聲大叫,手起一拳,將長劍打得斷成兩截,拳上自也是鮮血淋漓。定靜師太叫道:“快上來,取劍!”儀和飛身而上,橫劍叫道:“師傅,劍!”定靜師太轉身去接,斜刺裡一柄鏈子槍攻向議和,一柄鏈子槍刺向定靜師太。儀和只得揮劍擋格,那使鏈子槍之人著著進,又將儀和得退下山道,長劍竟然無法遞到定靜師太手中。
跟著上面搶過三人,二人使刀,一人使一對判官筆,將定靜師太圍在垓心。定靜師太一雙掌上下翻飛,使開恆山派“天長掌法”在四般兵刃間翻滾來去。
她年近五旬,身手矯捷卻不輸少年。嵩山派的四名好手合力圍攻,竟奈何不了這赤手空拳的一位老尼。儀玉輕輕驚叫:“啊喲,那怎麼辦?那怎麼辦?”令狐沖大聲道:“這些小賊太不成話,讓道,讓道!
本將軍要上去捉拿賊了。”儀玉急道:“去不得!他們不是賊,都是武功很好的人,你一上去,他們便要殺了你。”令狐沖故意將口一,昂然叫道:“青天白之下…”猛抬頭一看,天剛破曉,還說不上是“青天白”也顧不上許多,便繼續說道:“這些小賊攔路打劫,欺侮女之輩,哼哼,難道不怕王法麼?”儀玉道:“我們不是尋常的女之輩,敵人也不是攔路打劫的小賊…”令狐沖笑道:“小師傅別慌,你只管跟在我身後,看本將軍如何收拾這些小賊。”說完,大踏步上前,從一眾女弟子身旁硬擠了過去。眾女弟子只得貼緊石壁,讓令狐沖擦身而過。衝上坡頂。令狐沖伸手去拔刀,拔了好一會,假裝拔不出來,罵道:“他的,這刀子硬是搗亂,要緊關頭卻生了鏽。將軍刀鏽,怎生拿賊?”儀和正劍和兩名黑衣人劇鬥,拚命守住山道,聽令狐沖在身後嘮嘮叨叨,刀子生了鏽,拔不出來,又好氣,又好笑,叫道:“快讓開,這裡危險!”只這麼叫了一聲,微一疏神,一柄鏈子槍刷的一聲,刺向她肩頭,險些中槍。儀和退了半步,那人又槍刺到。令狐沖徉裝大叫道:“反了,反了!大膽賊,不見本將軍在此嗎?”斜身一閃,擋在儀和身前。那使鏈子槍的漢子一怔,此時天漸明,見他服打扮確是朝廷命官模樣,當下凝槍不發,槍尖指住了他口,喝道:“你是誰?剛才在下面大呼小叫,便是你這狗官麼?”令狐沖對嵩山派的沒有一點好,順口罵道:“你的,你叫我狗官?你才是狗賊!你們在這裡攔路打劫,本將軍到此,你們還不逃之夭夭,當真無法無天之至!
本將軍拿住了你們,送到縣衙門去,每人打五十大板,打得你們股開花,每人大叫令狐沖的媽啊!”那使槍漢子不願戕殺朝廷命官,惹下麻煩,罵道:“快滾你媽的臭鴨蛋!
再羅嗦不清,老子在你這狗官身上戳三個透明窟窿。”令狐沖向定靜師太看去,見他一時尚無敗象。
而嵩山派的人也不再向下發暗器、投擲大石,便大聲喝道:“大膽賊,快些跪下叩頭,本將軍看在你們家有八十歲老孃,或者還可從輕發落,否則的話,哼哼,將你們的狗頭一個個砍將下來…”恆山派眾弟子先是聽得都是皺眉搖頭,均想:“這是個瘋子。”儀和走上一步,劍護著令狐沖,倘若敵人對令狐沖動手,她好及時出劍相救。
令狐沖裝著很費力地拔出長刀,罵道:“你的,臨急上陣,這柄祖傳的寶刀偏偏生了鏽。哼,我這寶刀只消不生鏽哪,你賊便有十個腦袋也都砍了下來。”那使槍漢子呵呵大笑,喝道:“去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