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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章借命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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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安靜持續了很久,我站在門口,小腿肚子都凍僵了。

這一個晚上,我吹了一夜的夜風。

也不知道是這裡陰氣重,還是夜裡溫度低,我冷縮在牆邊,不停的打哆嗦。

絕對的安靜讓人能想到很多可怕的東西,我就在這詭異的安靜中緩緩的閉上眼睛,直到晨光從廚房的窗戶照進來,我才糊糊的醒來。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師父居然從臥室裡面幾次三番的逃出來,又被拖回去。這裡面的黃皮子都成仙了不成,還能把我師父給害成這樣?

臥室裡面還沒動靜,我的師父多半是凶多吉少。

我正自垂頭喪氣準備報警,低頭一看自己的拖鞋上爬了幾隻白顏的蛆蟲,頓時噁心的想把拖鞋從腳上踹掉,光著腳丫跑回去。

我的拖鞋昨天晚上就被灑了湯,經過一個晚上的氧化,腥的要命,剛好就成了這些白胖東西的安樂窩。

臥室的門忽然打開了,我師父疲憊的從裡面走出來,那個女老闆從我師父的側面直接衝出來。

推開擋在門口的我,直接衝到門口的走廊瘋狂的嘔吐。

她背對著我,也不知道吐出來的東西是不是小孩的手指頭,或者別的地方的東西。

師父站在臥室的門口,手扶著牆,忽然一口老血就給噴出來了,他氣若游絲的喊了額一聲:“乖徒兒,快來扶師父一把,這些孽障以少欺寡,道行頗深。”我上去扶師父,心裡頭動極了“師父,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昨天晚上…你從臥室裡面逃出來,然後…就被它們拉回去了。我聽了你的話,沒有去救你,就守在門口,你不會生氣吧。”我把命符給師父,師接過命符,命符燃起了火焰,消失在他的手裡邊,笑道:“昨夜為師一直都在臥室中對付那些帶的孽障,不曾出來,徒兒,那孽障想讓你離開門口,害為師命,才會故意讓你看到那些。”

“哦。”我驚“哦”了一聲,心裡面真的是有些的亂,想不到一群常見的黃鼠狼修煉出道行來,能讓人產生這麼恐怖的幻覺。

我不自覺回頭瞄了一眼,臥室裡面。

就見天花板上吊死了三四個人,隨著微風輕輕的擺動。

死了一屋子的黃皮子,地上全是黃皮子的屍體,它們一動不動,身子都僵硬了。

窗戶上的玻璃全都裂了,對的,是裂了,而不是碎了。

玻璃上全都是縱橫遍佈的裂紋,陽光從這些裂痕遍佈的玻璃上照進來,在地上形成了一塊奇怪的光斑。

桌上有一鍋冷掉的湯,上面的油花凝固成白塊,漂浮在湯的表面。

我扶著師父出去,指著另一間掛著風鈴的臥室,問道:“師父,昨天晚上這間臥室的風鈴一直響個不停呢,怪滲人的。”

“那間屋裡應該躲了一隻老黃皮子,昨夜它控風鈴,應該就是想讓徒兒你引起幻覺離開大門的地方,讓為師死在裡面。”師父緩緩的走向另一間臥室的門口,裡面的地上死了一窩的小黃皮子,全都是叫別的東西給咬死的。

房間裡的其他地方,除了傢俱之外,空空蕩蕩的,本沒見到什麼老黃皮子。

師父取下黃銅做的風鈴,解釋說,老黃皮子年歲大了,成了怪,他若殺它是作孽,會毀了一身的功德。

只能饒它,而且這一窩小黃皮子,就是那老黃皮子咬死的,為的就是從這些小皮子身上借命。

藉以躲過天劫。

老黃皮子現在孤掌難鳴,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只能回到深山裡面藏好,重新的修煉。

我和師父到了門口,師父隨手提了門口用鞋布包的袋子,往上面貼了一張帶符的黃紙,緩緩的走到樓梯口,拍了那女老闆的肩膀“善信,快走吧,你大仇得報,也算了了一樁心願。”這一個晚上,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面幹了什麼。

是不是真的喝了湯,就更不得而知。

女老闆從出來以後,就開始嘔吐,都快把腸子吐出來了。

她聽了師父的話,就這麼慢悠悠的轉過來,居然是出了一張黃皮子的臉,說道:“謝謝道長關心,那我這就走了。”我嚇了一大跳,心臟在腔裡狂跳,這黃皮子怎麼還不走,居然變成了多天晚上的女老闆。

不過,我看她臉上哀傷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動物的。

她的孩子死了,那臉上的悲傷,是真真切切的,就算黃皮子成了,也難以演出一個母親臉上的痛苦。

我摸了摸肚子,寶寶昨天晚上被屋子裡的嬰靈嚇得夠嗆,現在正自甜睡。

昨天晚上,寶寶說的小朋友,其實就是那些死去孩子所化的嬰靈,在那間屋子裡面陰魂不散。

就連我的寶寶,都害怕它們身上的怨氣。

黃皮子看上那間房子,大概也是貪圖它曾經是個血屋,裡面的陰氣和怨氣,足以讓它們在裡面築巢,為非作歹。

“等一下!”師父用力扼住女人的手腕,皺起了眉頭“善信,不能走,先和我回一趟山門。你昨夜和我一同對付那些孽障,沾染了晦氣,需得儘快洗去。”

“好吧。”女老闆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臉變成了黃皮子的模樣,想了想小聲的說道,她嘴裡面喃喃的還在說“小寶,媽媽昨天很勇敢,媽媽替你報仇了,你在天上要好好的。”我聽到這裡,身子不顫抖了,鼻子也酸酸的。

天底下的父母都一樣,都希望自己的寶寶能夠健康成長,做父母的看著他們長大,就算是沒有任何的回報,就是一種幸福。

我本來還想送師父下樓的,到了我家門口,師父遞給我一隻紅的塑料袋,說道:“乖徒兒,這鳳雛當道,妖孽橫行。師父沒法專心教你本事,這袋子裡的東西給和銅錢劍都予你保管,不要給為師丟臉。灰去吧。”那袋子是紅的不可降解塑料袋,袋口繫了個死結,也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提在手上有些沉甸甸的覺。

師父咳嗽了幾聲,又吐了一口血,臉上頗為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