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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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像愛吵愛鬧的前世冤家,一吵起來又鬧彆扭了,你瞪我一眼,我睨你一眸的暗中較勁,最後小娃兒似的扭開頭,誰也不理人地裝啞巴,馬車內只剩下咔嚓咔嚓的剝殼聲。
一時間似乎安靜了許多,夜深人靜,蟲鳴蛙叫聲特別清晰,偶爾伴隨著林間呼嘯而過的夜梟撲鼠聲。
只是夜裡行駛馬車多有不便,縱有月光照路仍是漆黑一片,整座樹林籠罩在陰森森的氣氛中,好像隨時會有不明物從林中深處衝出,撲咬任何一個會動的活物,拆解入腹。
不過對前頭駕車的鬼奴而言,這樣的夜如同白晝,他目光清明,如履平地般避開路上每一顆石頭,每個凹凸不平的窟窿,始終維持著平穩的行進速度,不讓馬車上的主子顛了腿,硌了背。
一出林子,面而來的是兩座山峰相連的小山,不高,一半的山壁是刀削般光滑,光禿禿的垂直峭壁草木難長,僅有幾棵小樹和野草從石縫間鑽出,險峻非常。
馬車由山腳下經過,越過這山頭後的三十里處是一座人口不多的小鎮,以販賣皮居多。
突然,一顆小石子落在車篷上,兩人不以為意,但接下來是接二連三的咚咚聲。
如果第一聲是意外,第二顆石頭落下算是巧合,那麼馬車外的石頭雨又該怎麼說?
“有客人來了。”
“是你的客人還是我的客人?”一群活膩的傢伙。
“有差別嗎?小師妹。”是人便由他招呼,非人者,自是小師妹出手,他不敢搶功勞。
曲款兒放在桃木劍上的小手一緊一鬆,神懶洋洋。
“小妖小表罷了,你能應付,我打個盹。”
“那就給尚青吧。”他學她閉上眼,身子往車壁一靠。
“你的小廝?”
“別看他不打的小模樣,底子還不錯。”尚青是外祖父給他的暗衛,雖然用處不大但動動拳頭功夫還行。
大寒皇朝的相爺宋東璣以正直公平之名立足於朝堂,從不徇私苟且,有所偏袒,不偏不倚,大公無私,享有“公道公”的美名,任誰都捉不出錯處,相當受朝野百官敬重。
這麼個名揚在外的智者獨獨偏愛最小的外孫,當成曾孫一樣的疼著、寵著,巴不得他就是自家的嫡孫。
因為宮府三兄弟的年歲差距太大,宮仲秋一出生又特別瘦弱,幾乎養不活,被外祖父保養至膝下五年,而後遇到仙人似的青崖道長收為門下,習武后筋骨才漸漸強壯。
因此宮仲秋自幼就和外祖父較為親近,反倒與父兄有一層隔閡,他在宮府名為三爺卻處處不自在,兩位嫂嫂藉著名義管著他,將手伸到他的院子,不如外祖父真心的疼寵,由著他的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宋相爺唯一的要求是小孫子的平安,所以宮仲秋一離開相府回宮府,他什麼也沒說,就送了個會武的小廝過來。
“告訴他,口一劍是要害,穿心而過就活不了。”斬了腦袋仍能再接回,妖的自愈能力十分驚人。
不用宮仲秋開口,馬車外的尚青已然聽見兩人的對話,他劍光閃過,淒厲的哀嚎聲陣陣。
“那鬼呢?”他看到有幾道砍不死的黑影。
“用童子血抹在劍上,陽氣震鬼。”人為陽,陰為鬼,陽克陰,陰攝陽,陰陽相生又相剋,只在於誰強誰弱。
尚青聞言一頓,聲音略低的朝內一嚅:“三爺,屬下的血不能用。”若非天太暗,定能瞧見他滿臉通紅的尷尬。
“不會吧,他居然已不是童男,二師兄,他比你強呀!”果然是上進的孩子,早早品味女軀的奧妙。
他比你強…
“是嗎?”眼眸一深的宮仲秋反手揮袖,鮮紅的血滴往外飛出,中一道黑影眉心,黑影往後一倒,隨後又蹣跚地爬起,直撲向馬車。
“二師兄,你這文曲星轉世太搶手了,想來分一杯羹的真是不少,不過,到底是誰把你文曲星的身分洩漏出去?知情的應該只有那幾人而已。”師父一再嚴令噤口,未一朝聞名天下知之前,星宿之體實屬秘密,不得道予外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