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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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個什麼勁,我傷得也不重,只要調息個兩、三天就好了,不會影響論劍的。”崔芷兒這才稍稍放心,但仍覺歉疚,卻又不肯承認,只好裝兇狠地瞠道:“你為什麼說得那麼嚇人?你還是這麼喜歡騙我!”慕容烈微笑著輕輕拉她坐下。
“我是在騙你,但是我喜歡你啊,所以總想騙得你留在我身邊。在家裡,我不告訴你我是誰,就是怕你太惱恨我,一知道我是慕容烈,就會馬上離開。
而我不想強行把你關起來,所以給你機會,讓你逃走,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才硬要他們兩個傳消息給我。知道你一直跟著我,你不知道我多麼高興。”聽了慕容烈這一番話,崔芷兒只覺得心跳加速,被握住的手一陣顫抖,好半天才明白話裡的意思,心中紛紛亂亂,最麼只記得自己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多罪,實在很不甘心。
“你喜歡我?我才不喜歡你呢!我跟著你是為了報仇、是想找機會整你出口氣,才沒別的意思,你別痴心妄想了。”
“你以為我不明白你的苦心嗎?你明著是罵我,其實是冒險為我解圍,你待我如此,還要說你不喜歡我嗎?”慕容烈不肯讓她逃避,既然確定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非要她承認不可。
“你一路追我,真的是想要報仇?還是因為你心裡也有些捨不得我?”一番話說下來,慕容烈一直定定看著崔芷兒的眼睛,叫她躲閃不得,絲毫不曾遺漏她半點神變化,握著她纖手的大掌也下意識地握緊。
他平生什麼大陣仗沒有見過,卻是第一次有這般緊張的覺,明明清楚地知道崔芷兒對自己的心意,卻還是想聽她親口承認,甚至這一瞬間,連呼心跳都停止了,只想聽崔芷兒的回答。
崔芷兒最怕的就是慕容烈這樣幽深無比、叫人看也看不透,卻偏有著如海般溫柔的眸子。
被這樣的眼睛看定,她馬上就意亂情、手腳發軟,只想別過臉去,偏又似被震懾住般,立見動彈不得。
她心跳猛然加速,恨不得馬上點頭,好躲過這樣叫她全身發熱、身不由己的目光,可偏偏嘴竟不聽使喚地還想賭氣,拚命要找個人來怒他才能甘心。
“哪裡捨不得你了,你有什麼好?!論家世,比你好的多的是;論長相,你也不是特別英俊;論格,你總是陰陽怪氣,一會兒板臉、一會兒笑,又喜歡騙人,哪裡比得上若公子的君子之風、溫和可親;就算是論武功,你也未必真能勝過若公子,天知道你是怎麼搶到當家之位的?”慕容烈全身繃緊等著聽她的回應,誰知她仍然死鴨子嘴硬,既覺得好氣又好笑,故意長嘆了一聲,無限傷懷。
“我就知道你們所有人都喜歡若的不慕富貴,認定了我貪權愛利…”說著,他神黯然,推開崔芷兒就要傷心離去。
崔芷兒本想惹怒他,見他傷心至此,心中一陣揪疼,什麼氣惱、羞憤都忘了,忙將他拉住,急道:“你胡說什麼呢?你要真是壞人,怎麼會讓我那樣吃好喝好住好?你以為我猜不出,你是故意傳授劍法給我,讓我的武功可以更進一步的嗎?
我惱你不是因為你是壞人,只是恨你不肯對我說真話而已。你真以為我是傻子,看不出你的為人?
我口中惱你罵你,卻不容你這樣輕看你自己。要沒有你的擔當和付出,若公子哪能逍遙自在?
繼承祖業有什麼不對?人人都要說志氣、說骨氣,都要自己創業,平白讓先輩們辛苦打下的基業無人可託,讓父母長輩掛心擔憂,這又算什麼?
你們家的兄弟中,你是最辛苦勞累的一個,時時要想著大局、關心家族,卻還被人眼河謔忌、受人暗算陷害,難道你還要給自己加個罪名嗎?真是個糊塗人!”崔芷兒越說越快、越說聲音越大,只恐慕容烈傷心苦惱,關懷之溢於言表,自己卻全然不覺。
慕容烈將一切看在眼裡,見她目光溫柔無限,滿是焦急關切;聽她語聲急切,淨是關懷知心,素來算不得柔軟的心亦是一蕩。
他伸手摟住崔芷兒的纖,原本可拔山舉鼎的雙手,這一刻卻輕柔得像在呵護這世上最珍貴、易碎的寶物。
“知我者,芷兒也!”崔芷兒初次聽他用這般輕柔的語聲誇讚自己,一時得意洋洋。
“別忘了我可是揚州猛虎幫的老大,我手下有十七隻小老虎,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我都要心費神,還要負責提高猛虎幫的名聲威望,自然清楚當老大的辛苦了。”說起自己引以為傲的猛虎幫,崔芷兒整張臉都在發光。
慕容烈在心中嘆氣,提醒自己以後要注意教崔芷兒不要動不動就提那不入的猛虎幫。
崔芷兒說起猛虎幫就沒法停,還要接著說下去。
慕容烈只好用力將崔芷兒抱入懷中,驚得崔芷兒叫了一聲,這才意識到兩個人的身體幾乎已經貼在一起,一時間臉紅心跳,尖叫一聲:“快放開我!”慕容烈笑著說:“放開你可以,不過記著,以後遇上若,少搭理他,那傢伙說是不貪權勢、無心爭鬥,其實卻是貪安好逸不幹活。這麼大的家業,他都能故意輸給我來推卸責任,可見他有多可惡。這種沒有半點責任的人,少接近他為妙。”雖然口口聲聲都是關切,但話裡明顯的醋意還是掩飾不住。
本來正在拚命掙扎想擺脫魔掌的崔芷兒,聽了這番話,心中暗笑。
原來這個萬事在握、明到極點的男人,也有害怕的事,看來慕容若對自己的恩情,已成了他的一大心病了。
崔芷兒一點也不同情他,反而到前所未有的開心,笑說:“這個可由不得你了,我要見了若公子,必要好好與他敘敘舊情。”慕容烈臉一沉,雙臂猛然用力收緊,力氣大得似要讓這纖柔女子完全與自己融成一體,他惡狠狠瞪著崔芷兒,霸道地說:“你敢!”崔芷兒從來不止目受人管束,但聽他這般霸道不講理的話,心中竟然歡快無比。
就在最欣喜時,忽想起一人,她用力甩開慕容烈的手,正問.“那舒姑娘是你的什麼人?”崔芷兒的妒意一點也不比慕容烈小,一想起那個美豔絕倫的舒俠舞就一肚子氣,哪裡肯再給慕容烈好臉,厲喝問,大有他說錯一句話,就馬上跟他拚命的氣勢。
慕容烈想起那無限風情、妖媚無雙,偏也難纏至極的舒俠舞,也不由得苦笑。
“她是個以風月之名行俠義之事的名,不過,除了行快仗義之外,她還有一個怪癖好,就是給普天下的情人添亂,所以她說的話千萬別信,信了肯定吃虧。”
“你既知道她是這樣的人,為什麼還在我面前和她那樣親熱?”崔芷兒心下稍安,氣呼呼問“你是故意讓她來騙我的?”慕容烈忍不住悶笑。
“誰教你驢脾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若不藉她來試驗你,你怎會醋缸翻倒,承認你喜歡我?”
“你竟拿我比驢子?!”崔芷兒想到自己因為舒俠舞一番話,又妒又恨,心中便覺氣恨,忍不住揮手亂捶。
慕容烈忙抓了她的手笑道:“別打別打,君子動口不動手。”崔芷兒瞪著眼睛“我是女人,不是君子!”慕容烈嘆了口氣。
“你是女人,但我是君子,那隻好由我來動口了。”話音剛落,他就真的動了口。
用力一拉,將崔芷兒拉到面前來,二人臉對著臉、對著,很結實、很用力地撞在一起。
雖然這個吻只是雙相撞,一觸即止,但對崔芷兒來說,已如青天霹靂一般,心跳、呼、思考、動作全部停止了。
天啊!他、他居然…
他…他怎麼可以…
慕容烈原本以為崔芷兒會惱怒,誰知她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面容呆滯、眼神一忙,很明顯的,她的魂魄都教他這驚人的舉動給嚇飛了。
慕容烈嘆息一聲。
“芷兒,不要閃神,你給我一點面子好不好?”崔芷兒沒有反應。
慕容烈搖搖頭。罷了罷了,只好努力一點,再來一次…
這一次崔芷兒反應極快,慕容烈才俯首一罪近,她已經嚇得大叫:“你幹什麼?別過來!”雙手同時拚命推拒。
可惜的是,在如此近距離內,要和慕容烈搏,勝利的機會等於零。
“別胡來!”
“門還沒關上!”
“走開!”
“別!”
“嗯…”君子正在動口,閒人匆進,非禮勿視…
小屋的門被張阿虎和李小牛從外頭輕輕帶上,兩個人相視一笑。
雖然被打得浮腫的臉,笑起來實在不太好看,不過,他們兩人眼睛裡傳達的愉悅之意,是十分明顯的。
“老大終於可以嫁出去了,咱們也快脫離苦海了。”
“是啊,真想不通,像老大這種母老虎,怎麼居然有人要她,而且還是慕容世家的少爺!”
“管他是為了什麼,趁慕容少爺後悔之前,趕緊叫他們生米煮成飯才好,咱們就再也不用在老大的威之下苟活了。”
“而且我們十七個人都可以依附慕容世家,他們一定會給我們安排出路的,不用再每胡混,當什麼市井無賴了。”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覺前途無限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