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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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大樓沒有！工業科教學大樓樓頂沒有！普通科教學大樓也、沒、有！疾走不止的步伐突然一頓，人見人閃躲的南屋肇在走廊上來個緊急煞車，靈光一現地扭首直視窗外，視線對上了一棟褐紅建築物。

那就只剩那裡了！

收回視線，拔足狂奔，幾乎是繞了校園四分之一圈後，南屋肇這才終於踏上學生會所在的學生活動大樓。顧不得規矩，他老兄大腳一揚，直接踹開上頭已印有不少鞋印的學生會大門，“嵐在不在這裡！”大門開，埋頭的臉孔讓他有些愕然，中川小人和自戀觀月在這也就算了，鬼堂、雨村澄，還有三年級的克莉亞-羅爾?其它三天王沒事跑來學生會是湊哪門子的熱鬧啊?

“南屋！”還來不及細想，一道身影伴隨怒吼便撲向他來。反應極快地閃避開來，南屋肇才看清往自己招呼的拳的主人是何人。

“中川小人你他媽的想幹嘛！”握拳揚肘格開中川勢的攻擊，南屋肇另一拳反地揮了出去。

“學生會的門只有大爺我能踹！”聲明主權的同時，中川勢上身一斜，躲開了那記勁道十足的直拳，右腿同時前踢，“遲到的笨蛋還囂張就是欠人教訓！”

“遲到什麼鬼！”移動步伐，南屋肇巧妙地躲開了破壞力強大的斜前踢，“我又沒和你約定什麼，我是來找嵐的！她人在哪！”

“嵐嵐嵐，你是發還是怎樣?開口閉口全是風神，怎麼滿腦子都是那個死要錢的女人啊你！”微屈身切人南屋肇正前方，中川勢冷不防地揮出下勾拳，正中腹心，“還有、大爺我在兩個月前就發帖子給你了，你要敢說忘了就準備領死！”不由自主地彎身抱腹，南屋肇因劇痛而緊皺眉頭，腦海深處對中川勢所說的那張帖子，好像有那麼一點模糊印象，“你是說那張鬼畫符?”

“什麼鬼畫符！”中川勢拍桌大喝，“那是龍飛風舞！那叫藝、術！

“啦！”南屋肇也吼了回去，“那種醜到連小學一年級的小孩子都會取笑的字，你好意思講那叫藝術?真他媽的見鬼了！”

“告訴你，只要是看不懂的東西，通通都叫藝術！”中川勢倒是振振有詞，“我那張帖子的價值可是遠遠超過畢卡索那個死人骨頭畫的塗鴉！你不懂就給我安靜點！”南屋肇抱冷嗤，“我呸！那種鬼東西就算倒貼五百萬也不會有人想要！”

“很好，我絕對要教會你中川至高無上的藝術，就用我的拳頭！”

“笑話！還不知道是誰教誰咧，有種就放馬過來！”扯開本就鬆垮垮的領帶，南屋肇豎起拇指，猛地橫劃過頸前空氣，挑釁之意不在話下。

“小勢。”冷冷淡淡，沒有半分情緒存在的柔婉女聲，硬是喚住中川勢向前飛奔的身形。

開口喊人的，是藝術科天王，也是陵集帝中川勢打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雨村澄，“該開會了。”她對定格原地不動、模樣可笑的中川勢這麼道。

“是啊，”慵懶搭腔的是英混血、笑容甜美可掬的商業科天王，克莉亞-羅爾。除了學姐身份，她同時也是中川勢自小混到大的兒時玩伴；“’小勢，我還有其它事情要忙，你的藝術教學活動，等開完會後再進行如何?”

“南屋，你忘了今天是半年一次的集會嗎了?”鼻架無框眼鏡的體育科天王，鬼堂臣微微一笑，端地是無比斯文，無比爾雅，“先過來把會開完，要玩等一下再玩。”經鬼堂臣這麼一說，南屋肇這才憶起好像真有半年一度集會這一同事。收回就要踢出的腳，他望向體育科天王，“今天?現在?”鬼堂臣微笑頷首，文雅模樣好生無害，“就是今天、現在，所以過來開會吧。”

“小勢?”面無表情地盯著陵集帝王，雨村澄的態度不冷不熱、不亢不卑。有些不甘心地一抿，妥協的中川勢走向橢圓會議桌的主位，而南屋肇也在同時扳起臉，走向他工業科天王的位置，然後，他發現事情不對。

“喂、觀月，你是跟著開什麼會?”昂昂下顎，他不明白這隻百無一用只會敗家敗到超凡人聖的書記幹部，為什麼會坐在中川勢正對面的那個位置。

鬼堂臣低低笑了起來，語帶深意，“南屋，別忘了…觀月同學他，可是學生會的幹部之一吶。”

“我知道他是學生會書記，可是、這笨蛋幹嘛跟著開會?”南屋肇不解的是這點。畢竟，這半年一度的集會，可是攸關全陵集學生的未來，就算是校內師長也無旁聽資格。

“南屋小表，你覺得，學生會幹部會容許笨蛋的存在嗎?”克莉亞-羅爾似笑非笑地進一句，“觀月小表他可是很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的喲，這點，你可要牢牢記住。”

“既然這樣，那夏天的集會他為什麼不在?”在南屋肇心中，觀月望這三個字，還是和自戀狂、笨蛋、發情蠢狗等等等的難聽字眼劃上等號。

“那天我臨時有事，走不開。”觀月望的笑容依舊是知與各佔百分之五十，也依舊能輕易拐跑眾家少女芳心，不過，眼底似乎多了點什麼…。觀月望此時的存在強烈異常，半點也不像平時那個手不離鏡的自戀狂，虎眸微眯，一種被人矇在鼓裡很久的覺自南屋肇心底油然而生，“你真的是觀月望?”觀月望聳聳肩、雙掌一攤，態度落落大方，毫不造作，“如假包換。”

“喂，閒話晚點再說，先把會開完。”指尖輕叩橡木桌面，中川勢收回方才的野放，總算拿出陵集帝該有的樣子，“澄，繼續剛才的進度?”

“輪到鬼堂同學。”雨村澄淡然回應。

鬼堂臣起身報告，“最近體育科還算平靜正常，不過，部分室外活動質社團反應設施該汰舊換新一下，我也是這麼認為。”

“為什麼沒有社團提出正式申請?”支起肘，中川勢記得自己蓋過章的文件堆裡，這類的申請書沒有半份。

“被籃球社和柔道社強制壓下了。”鬼堂臣落座，骨節分明的大手，靈活轉出一圈又一圈的筆花，“這件事，我已經理出大概頭緒，月底之前會處理完，也會向學生會提出正式申請書。”中川勢點點頭，看向南屋肇，“工業科最近如何?”

“幾個小團體不怎麼安分…”推椅後仰，南屋肇望著天花板一會兒才又坐回原樣，“不過勉強還在分寸裡，其中兩、三個白目到向自家學生下手的已經警告過了，短時間內不會找死，工業科大概就這樣。”沉一會兒，中川勢向觀月望使了個眼。會意頷首，觀月望起身，發給每人一份資料，“這是最近行徑猖獗的幫派，‘海前’，而陵集已經有十幾個學生蒙受其害，附近的市東受害學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