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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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口。

這古方見到墨寒的模樣，那俊逸的臉上不由地閃過一絲怒意，只是忽然間，他的眼神驟然一變。

古方滿臉不可思議，他又上下打量了墨寒一遍，然而隨著越發細緻的觀察，他臉上的神就顯得越發驚異，他發現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臭小子，修為竟然高的離譜！

若是沒有看錯，這小子分明已經達到了實境的地步，而且從他身上隱隱間透出來的那股氣勢，甚至在實境中都屬於中游的階段了。

這也還是古方沒有領教過墨寒實力，要是讓他知道隨著神樹華的收，墨寒如今的真實實力，已經近實境第九層了，也不知他會作何想。

千尋見古方臉驟變，眼神裡更是異芒急閃，嘴角不由地閃過一絲笑意，她這時才道“古大哥，小妹有要事想要求見老祖，還煩請古大哥代為通報一聲。”古方臉一緩，隨即轉過頭來，笑道:“尋妹妹稍等，我這就去通報一聲。”說完，又冷冷地瞥了墨寒一眼這才進入府，當然這抹眼神裡卻再沒有先前的傲氣，更多的則是一絲警惕的意味。

眼看著古方漸漸遠去，千尋臉上那抹淺淺的笑意轉瞬即逝，眼神裡滿是反。

墨寒問道:“這人是誰？”千尋淡淡地道:“哼，一個特別討厭的傢伙。”墨寒哦了一聲。

千尋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忽地又解釋道:“這傢伙來自木族長城，是城主古天南的小兒子，這些年來一直在無極跟著無極老祖學習煉丹術，雖然這傢伙平時看起來特別討厭，不過在煉丹一道上倒是有些天賦。加上無極老祖從旁指點，如今在煉丹一道上，已然有不小的火候了。”儘管對於木族的事知之甚少，但墨寒也聽說過這大名鼎鼎的長城，東域有句話:天地丹藥，盡在長。這裡的“長”指的便是這長城，而長城亦是以盛產丹藥而聞名，城內無論是從煉丹學徒還是到煉丹大師，可謂遍地都是，足以算得上是煉丹師的聖地了。

墨寒驚奇的同時，對於這無極老祖卻是越發好奇起來，這古方既是一城之主的幼子，能讓對方在此學習煉丹一道，達數年之久。恐怕這老祖的煉丹術的確是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正暗想著的時候，門又開，只見古方已然回來。

古方喜道:“尋妹妹，老祖聽聞你回來了，說是趕緊讓你進去。”千尋道:“有勞古大哥了。”古方忙道:“尋妹妹，這是哪裡的話，你的事就是我古方的事，何必與我客氣呢。再說了。尋妹妹，你難道還不知道我一直以來的心思嗎？”千尋臉微紅。輕聲道:“古大哥的心思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古大哥乃是長城少城主，出身名門，小妹我自小孤苦無依，又是蒲柳之姿，哪裡配得上古大哥你呢？”古方心頭大熱。脫口而出，道:“尋妹妹，老祖說我還有三年，就可以出師回長城了，只要尋妹妹你願意。到時候我回到長城，必定啟稟父親，讓他準我娶你。”

“古大哥玩笑了。”千尋似羞羞地看了古方一眼，這才低聲又道:“古大哥，老祖還在等著呢，若是讓老祖等久了，小妹的賞錢可就又要少上許多了。”古方心頭慼慼，眼下直道:“是，是，不能讓尋妹妹捱罵不是，我們的事待會再議，待會再議。”千尋道:“那煩請古大哥前頭帶路。”古方自然無不言從。

古幽邃，兩旁火把映照通亮。

墨寒想起這妖女剛才似乎還對這古方頗為厭惡，與自己談時的言語中滿是對此人的反，眼下卻出這般嬌羞難抑的模樣，不由地一陣冷笑，暗想著這妖女果然是妖女，竟這般睜眼說著瞎話，心思詭異，實在是難以測度。

忽地，想起這些子，這妖女偶爾亦是這般看向自己。

墨寒當時還想著，莫不是這妖女喜歡了自己，原本心中不免有些突突，此時一看，不由地暗罵自己愚笨，這妖女分明就是以此手段魅惑著旁人罷了，想必那時同樣只是如此。

然而就在這時，墨寒只覺得一股冷寒的目光來。

他抬頭一看，卻發現此時妖女正冷眼看著她，臉異常難看，甚至能聽到她輕輕地哼了一聲，想到這妖女很有可能會探察旁人心思的手段，他心中忙不迭地不再多想。

妖女看了墨寒一眼，這才轉過頭去，這時前面帶路的古方似察覺到異動，不由地問道:“尋妹妹，怎麼了？”千尋微微一笑，言道:“古大哥，沒事。”聲音清脆悅耳，極是動聽。

眼見這妖女與古方“眉來眼去”時不時地“秋波暗送”墨寒直覺得一陣煩躁難抑，不知何時一股陰鬱的覺爬上了心頭，這種覺相當糟糕，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一般，令他渾身難受莫名。

忽地，墨寒腦海一滯。

這妖女與此人眉來眼去，又關自己何事？

自己與她非親非故，此趟來這無極古，只要替這妖女解釋完那件事，到時候便可以離開此地，回到幽谷了，她想做什麼，今後何去何從，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墨寒心頭一鬆，想到能夠擺脫這妖女的制，回到幽谷，心頭的陰鬱便也逐漸消退，可是不知怎地，腦海裡還是回想起剛才古方打算三年後娶這妖女的言語，哪怕明知這妖女只是戲耍於他，心思本不在他的身上，或許只是由於對方長城少城主的身份罷了，但墨寒依舊高興不起來。

正當這時，古方道:“尋妹妹，拐過這道彎就到了。”千尋點點頭，只是忽地，她卻是停下了腳步，這個舉動相當突然，令旁邊的墨寒和古方都有些措手不及。

古方奇道:“尋妹妹，怎麼了？”千尋回首望了墨寒一眼，眼神裡有些複雜。

墨寒見這妖女的舉動怪異，想起此行的目的，便隱隱間也知道她定然是擔心自身的安危，要是自己不能解釋清楚，那這無極老祖或許就會將罪責都怪罪於她，當下哼了一聲，道:“你放心便是，我待會必定會向那無極老祖解釋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將罪責推卸給你。”墨寒原本以為自己這番話定然是能讓她放心，卻沒想到這妖女臉微變，隨即冷哼一聲，道:“沒事了，現在走吧。”她一把搶過首位，卻是第一個向遠處走去。

眼見這妖女離去，兩人雖覺得奇怪，卻也並未多想，緊緊地跟了上去。

通道一出，光線忽地變亮。

墨寒略微一掃，卻是發現此地乃是一處頗大的府，府內則有一位老者端坐在主位，這老者約有五六十歲，他的背脊佝僂，骨瘦如柴，本就不算高大的身材，越發顯得矮小，而他的頭髮也已灰白，臉上滿是深深地皺紋，像是刀削過一般，令人心生寒意。

三人來到這老者的面前，古方恭敬地言道:“老祖，人我帶來了。”無極老祖那蒼老的臉上微微一掃，墨寒頓時只覺得心頭一顫，他微微抬頭，便上了老者那股異常冷寒的目光，儘管墨寒看出這老者的修為應該在虛境左右，比起很多武道高手，都要差上一籌，但這人的眼神相當冷寒，那是一股透徹心寒的眼神，令他心頭到極大的壓力。

無極老祖瞥到墨寒時，突然咦了一聲，眼神裡閃過一絲驚異。

不過他並沒有繼續將視線停留在墨寒的身上，隨後又看向古方，見他眉宇間隱隱出一絲喜，不由地道:“這丫頭，又和你說了些什麼？”他的聲音沙啞而又空，讓人無端生起一股煩躁的意味。

古方忙道:“沒，沒什麼。”無極老祖看了看千尋，隨後重重地哼了一聲，心頭冷笑一聲:真是個蠢材。

這時，千尋微微施禮，言道:“千尋參見老祖。”無極老祖看著千尋，道:“丫頭，數月不見，你的修為倒又是長進了不少。”千尋笑道:“那還不是託老祖的福，要不是這些年一直有老祖的丹藥供著，千尋又哪裡能有如今的修為，說來還得謝老祖才是。”無極老祖道:“哼，那些都是你拿東西來換取的，老祖我可沒那麼好心，白白將煉製的丹藥送你。”千尋微笑不語。

無極老祖又道:“你天瞳六輪境修煉到何地步了？”千尋道:“千尋愚昧的緊，眼下才初窺第二輪境，才堪堪能夠將一些祖傳的制學會罷了。”無極老祖冷哼一聲，道:“你當老祖我不長眼嗎？”千尋神一凜，不由地問道:“老祖這是何出此言？”無極老祖道:“你旁邊這人修為已然達到實境的地步，你若不是將瞳族獨特的制修煉通透，如何能困住此人，憑你的手段難道還能讓這小子唯你事從，難不成這小子和古方一樣，也著了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