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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飲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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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給你個任務,把這個財神擺平了。”老總頭也不抬地邊簽字邊吩咐。

“不行!我這個月要出貨,得下工廠盯著,出了問題,虧損算您的算我的?”我抗議。老總停了筆,認真端詳著我的抗議。

“你還真的出趟馬,這個人看著就不是凡角,我怕王小勤之類的人出馬要適得其反。”

“您別打一個捧一個了,用著我的時候,小勤就是渣滓,用到小勤的時候,我在您口中怕也是堆垃圾了。”我不滿地抗議:“好歹我也算書香門第,你老把我當勾闌院的使。”

“我認真給你分派任務,你別老貧了,我去給蔣科長打電話,你那攤給他。晚上在大富豪江花月夜見。”王小勤是公司辦公室主任,人稱末代妖姬。那婦人的風韻發揮到淋漓盡致,未曾開口眼神就先到了,笑起來眼睛眯成個月牙兒,再加上她大方的做派,通常沒什麼人拿不下的。這次來的是何方神聖?

下班鈴一響,我提著包就直穿馬路去了大富豪了,大富豪就在我們公司對面。剛到包廂門口,老總就拉著我訓:“怎麼穿著制服就來了?也不換一套?妝也不化,不嚴肅!”

“不就是陪吃飯嘛!我又不賣相,看不慣,你現在去拉小勤。”我極不高興。看老總惡狠狠地用眼挖我,只好再解釋“今天我就是穿著工作裝上班的,總不能再回去換吧?實在不行,我抹點口紅。”

“算了,先進去吧。”一進包廂我就看見他了,頓時有眼睛一亮的覺。原來男人也有讓人心動的長相。儒雅,我想,就是這兩個字了。

“這是曉,這是萬科的老總林仕祺。”劉秘書介紹到。我突然間一拋往的大方與熱情,只矜持地點了下頭,在他的直視下,我真希望自己也能風含情水含笑。我開始後悔自己穿的太寒磣,不能以同樣的眼睛一亮回報他。

飯桌上大家一直有一句沒一句地閒扯,繞來繞去繞不到點子上,我到最後都沒鬧清楚林老總的公司是幹什麼的。我只一直悶頭吃,一句話也不說。我到了一股來自男人的壓力,怕一出口就出錯。雖不抬頭,我也能到老總的眼睛恨不能吃了我。最後老總終於忍不住了,說:“我們曉以前是個小麻雀,唧唧喳喳,今天怎麼啞巴了?來,湊兩個笑話給我們聽聽。”我第一次覺得老總不太識相,我好不容易在儒雅面前保持的淑女形象一下就被他給捅破了。唉!反正也沒什麼形象了,索不那麼累了。

“我這是饞的。你都多久不拉員工出來吃飯了,我趕緊先跟螃蟹和三文魚打個招呼,臉。”我又開始出我那虎牙了。

“吃得怎麼樣?”林突然開口問候我,眼底漾著一絲笑意,讓我沒防備。

“還行!要是能有個冰凌壓壓驚就圓滿了。”我,翻了翻眼睛。

“沒聽說過中餐有上冰凌的,下次去吃西餐吧,可以滿足你的要求。”林的聲音也很溫柔。我喜歡看他的高高突起的喉結,還有他很有稜角的下顎骨,很男化。

那天我的話並不多。後來林跟我說,他從看見我一個人把一盆蝦都剝了吃,蝦皮堆得高過我臉的時候就喜歡我了,一個不做作的女孩子。既然我那不雅的吃相他不介意,我也就懶得跟他解釋其實我那是緊張的。通常我到壓力的時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很機械地重複一種單調工作。

“林仕祺要投資我們的皮革廠,我費了好大勁勸說的他,你盯緊一點。”老總代。

“他是幹什麼的?”我問。

“他的生意很不錯,我也搞不太清他的背景。你想,我們這樣一個財大氣的公司都有求於他,應該不是太差吧?只知道這裡的琥珀山莊他投了很大一筆。去年的股票市場有三支牛股是他背後莊。”我吐吐舌頭:“款兒啊!我喜歡!”

“具體他幹什麼的,你問他不就行了?”老總言下有意。

“唉!您當老總真屈才,國家情報局長都趕不上你,你太會用人了。”

“嘿嘿,我就是范蠡,把西施派出去打探消息。”我白了他一眼,又佔我便宜,他不知道範蠡是西施的情人?

曉,我是林仕祺,還記得嗎?”只兩天過後,他就給我打電話了。我諳此道,我當然知道他是誰,這兩天白夢裡都是他,但,我還是猶疑了一下,用英語問:“who?”

“你忘好大啊,只兩天就不記得我了。”他的口氣裡有悻悻的覺。

“哦!哪裡呀!我忙昏頭了,有事麼?”據說空手套白狼的時候要擒故縱。我試試看這招管不管用。

“晚上有個應酬,我想你跟我一起去,沒打擾你的約會吧?”

“和誰?”

“一幫玩股票的朋友,你不認識。”

“人不認識沒關係,我認識桌上的菜呀!”我開始開玩笑,我聽他在電話那頭也笑了“好,六點我在你公司樓下接你。”放下電話,我看看錶,已經4點半了,他還真是個強勢的男人,本不提前打招呼,萬一我有約會呢?我看看身上的職業套裝,覺得在他那樣一個有氣度的男人面前略寒磣了,立刻打了車回去換了套貼身的素長裙,把盤上去為了方便工作的長髮也放下來,低低挽個辮子,捲曲的棕髮絲在臉龐邊嫵媚地繞著圈。唉!這女人要想套個男人還費事,萬一不成,我還白貼了車錢。邊想,邊抹著口紅。怎麼才能讓我這雙像銅鈴一樣大的牛眼看起來嬌柔一點?我對著鏡子眯縫了半天,學著小勤的樣子彎成月亮。月亮不像,像老花眼,看不清東西的樣子。

他開著一輛黑的公爵王,和他本人一樣不鋒芒。我原指望他看見我的時候誇我一句漂亮的,我虛榮慣了,若有人不稱讚我美,我好像覺得人家話沒說完似的,哪知道他視若無睹。算了,我就當他心裡誇過我了。

那桌飯吃得實在是沒勁,一桌北京來的人著京片子,說著和我隔行如隔山的話,簡直就是黑話,什麼“洗籌”啊“倒莊”啊“拉抬”啊什麼的,到最後我竟然不禮貌地開始當桌打哈欠了,睡眼朦朧。林適時地說:“以後談,去ok吧。”我頓時來了神,直衝青雲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