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迷茫與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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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戒禮講的這個關於戒菸和尚的故事,我又有點兒雲裡霧裡的覺,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說些什麼了。剛剛才似乎明白了一點兒的東西,這會兒有糊了起來…
看到我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戒禮微微一笑“是不是不明白我這個故事的用意?”我很自然的點了點頭“是的,之前的那個我大致明白了,大師是在勸我放下,或者說將自己的主要目的放在其餘的次要目的之前,把包袱去掉…可是,後邊這個…我是真的不明白。”
“你剛才說你放不下,所以我才說了這個故事。現在,你能明白一點兒了麼?這個故事完全就是為了針對你那句放不下的。”戒禮一直很彬彬有禮的微笑著,我也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希望能從他的面部表情裡看出一些什麼。直到目前為止,這個叫做戒禮的僧人,大概是我這一生中唯一一個覺得完全看不透的人。
“大師到底想要說些什麼,不如直說吧。”雖然我隱隱約約的想到了一些什麼,但是還是覺得太多的東西都不那麼明顯,與其我自己這樣猜測下去,還不如直截了當的問出口。這也是我一貫的風格。
戒禮淡淡的一笑,擺擺手,不說話了,只是轉過身,示意我跟著他一起回到禪院之中。
“之所以要說故事,就是對於一個故事的理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新發現。可是如果直接說出答案,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施主天資很高,小僧不想限制了施主的思維。有些事情,該想的明白的,始終想的明白。若是總也想不通,佛語有云的三層境界,其一,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其二,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其三,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說到這裡,戒禮一反常態,滿臉的嚴肅。
“我相信施主很快就能看到第三重境界的…”說完,一甩手上的僧衣的袖子,揹著手往禪房內走去,將我晾在了院子裡。
我站在院子裡,心裡一片空明,完全不去想戒禮跟我說的那些話,而是看著院子裡那棵不知名的樹,大概會是樟樹吧,因為我聞到了一些樹葉發出的味道,像是小時候住的那條巷子裡邊大樟樹的味道。
看了會兒。我看到一片依然綠油油的葉子從樹上晃晃悠悠的落下。我的眼光也隨著那片葉子搖搖晃晃,從樹枝到地面,從開始到結束…
臨天黑前的最後一線陽光從樟樹的葉片之間到我的臉上。就像是一塊斑點一般,還微微有些灼燒。
我伸出手,在臉上輕輕撫著…這個時候,太陽正好發出了它最後的一絲光線,徹底的沉到了山的那邊去了。
我心中微微動了動,自嘲的笑笑,轉身離開。
走出禪院地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禪房裡邊,我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看著我,雖然我知道戒禮是絕對不會躲在門後看人的。
開著車子。一路回南京城區,上了繞城高速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剛才已經消失了地陽光又出現了,雖然很微弱,但是卻真真切切的出現了。
我不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在剛才太陽消失的山頭,那輪火紅的太陽,還剩下一條邊,在山頭之上。
我突然醒悟。當位置不同了,視線也就不同了,看到的東西也就不同了。就是在這個時候,我似乎明白了戒禮大師跟我說的第二個故事的含義。只是要把“聽起來”換成“看起來”
…
就連親眼見到的東西都是如此,那麼聽到的就更加不用說了。
但是,稍稍想明白了一些,我的心情並沒有放鬆起來,反倒是更加地沉重。
這個時候,我才開始慢慢的將戒禮大師跟我講述的所有的東西都開始進行排列組合,雖然明知道他所說的所有話的目的不過也是為了勸我不必執著,早些放手。但是,我總是覺得這個僧人不簡單,他所說的話不會像是吳老雷老等人說的那麼直白,總有一些值得去揣摩的東西。
或者說的更坦白一些,吳老和雷老其實本不介意我是否要報復李小語一家,他們在意的,是我現在這種暴風驟雨式的報復方式,會損害大家共同的利益。他們的勸阻更多的是帶有功利上的目的的,可是戒禮那邊顯然不同。
戒禮大概只是單純的從道理上去講述的吧,或者是從修身養的方面,再或者,就如他所言,認為我身上有佛,他不想看到一個具有佛的人失去本我。從他的話中判斷,佛就是那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而經常在書上或者電視裡看到的所謂慧,倒不是什麼新奇的玩意兒,大致上就是個程度的問題。就像是投石子的概念吧,一米遠的地方是普通人的境界,有了慧是五米遠,有了佛是一百米,而佛是無限遠…
從戒禮跟我的整個談話中看來,他想要表達的歸納如下:第一,我正處在一個爬山的過程中,其實也就是一個達到目的地的過程之中,而對於李小語的恨意,或者對於她和徐浩的報復,都是我在抵達自己目的地的過程中背上的一些負重,或者是包袱。可是,既然我的目的在於其他,那麼我就該丟下這些負重,輕裝前進。
當然,這一點是無法說服我的,因為在我自己看來,對於李小語的報復才是我的目的地。
於是引出戒禮對我所說的第二點,也就是聽到的像的,不見的是真實的,而聽著不像的,也不見的就是不真實的。看到的亦然…
這一點,說的是我認為的目的也許並不是應該達到的目的,而我不當成目的的,也許反倒是真正的目的。
最後,也就是第三點,戒禮告訴我,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到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再到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的三層境界,是說在不同的階段,目的也許不同。看到的也就不同。在最初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看到的,而到了一定的時候,要學會將眼中看到的一些事情看出它所不具備的形態。再到了最後的階段,迴歸自然一切隨心…
其實,這三點也沒什麼新鮮的,基本上都是我在大學裡有段時間閒得無聊看佛經以及一些佛教故事的時候,看過的一些東西。但是。從戒禮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卻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倒不是戒禮在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類似於神地光環,所以我才會用一種偶像地心理去看待他所說出來的話。只是因為這三點相互獨立的時候不顯山不水,可是聯繫到一起,形成了一個層層遞進地關係,就對於我目前的所作所為形成了一個環環相扣的詮釋…
這,大概也就是戒禮要告訴我的東西。
我已經開始漸漸的有些明白,自己這段時間的作為至少是不合時宜的,也許我真的該學會放下,又或者調整自己的心態。去區分什麼才是我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