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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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揹我吧！”嘉偉發現自己本沒法拒絕，甚至有點隱隱的渴盼著這樣的被耍賴。背過身子，把亞亞背上身。亞亞抱著他的脖子夫在他寬厚的背上，溫暖漸漸傳遍全身。

“哥，別坐電梯了，你爬樓梯吧！”

“小壞蛋，你誠心的折騰我啊！9樓啊！”

“給你一個鍛鍊的機會嗎！我免費做你陪練。”

“呸！”＊＊＊背上揹著軟軟的身體，耳邊是輕輕的笑語，溫熱的呼就在臉頰邊，有些癢癢的。嘉偉忽然覺得，如果樓梯一直沒完沒了的延伸上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兩個人重疊的身影在長長的樓梯上慢慢移動，誰也不說話，呼裡是彼此淡淡的味道。

回到家裡，把亞亞輕輕的放到沙發上。嘉偉愛憐的捏著他的鼻子尖:“我去給你放水，洗澡趕快睡覺吧！眼睛都睜不開了。”亞亞笑咪咪的點點頭。

看著嘉偉轉身走進浴室，亞亞收起了笑容。著兩腿之間疼痛難忍的地方，自己安自己，不要緊的，泡泡熱水睡一覺就會好的。嘉偉放好洗澡水，走出來叫亞亞去洗澡。口袋裡的電話響了，是公司裡來的。

嘉偉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到書房裡打開了電腦。亞亞咬著牙站起來，沒事的，洗完澡就沒事了。

嘉偉聽到亞亞從浴室裡走出來，拖鞋在地板上沙沙的磨擦聲。嘉偉看看錶，還不到9點，一邊看著電腦屏幕一邊說:“亞亞，你餓嗎？先吃點東西再睡吧！”每天這個時候小傢伙是非要再吃一頓的，不然就會餓得睡不著。亞亞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傳來輕輕的呼喚:“哥哥…”被這一聲低低的呼喚牽了心思，看到一半的報告嘉偉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走到亞亞的房間裡。檯燈柔和的亮著，亞亞躺在上，身上蓋著一條毯子。看見他進來黑眼睛閃爍了一下，咬住了嘴。

“亞亞，怎麼了？”嘉偉在他身邊坐下來，伸手摸摸亞亞的額頭，不熱。低頭看著他，亞亞長長的睫不安的撲簌著。嘉偉手指滑下來輕輕撫摸亞亞小小的臉頰:“是不是那裡不舒服？嗯？”亞亞閉上眼睛，臉上的溫暖很舒服。可是，腿好疼。而且活動越來越困難，剛才在浴缸裡差點就爬不出來！亞亞害怕了。

“哥哥，我腿有點疼。”亞亞小聲地說。

嘉偉一驚，亞亞摔的多重從來沒喊過疼，今天這是傷哪了？

“哪？哪疼？”嘉偉慌亂的一把掀開亞亞身上的毯子，燈光下兩條光滑的長腿好象並沒有什麼異樣。

嘉偉小心的撫摸亞亞的兩條腿，從腳尖到膝蓋再到大腿，哪裡都沒有青腫的痕跡。

“不是那，是這裡。”亞亞忍著疼撫摸自己的大腿部。那裡是撕裂一般的疼。眼前是細長白皙的兩隻手在那個要命的地方，嘉偉突然口乾舌燥得難受。

腦袋裡像是闖進了一群野蜂，嗡嗡得叫得他頭昏。拼命的穩定了一下心神，嘉偉伸出手指在亞亞的股溝上按了按:“這裡疼？怎麼得？”亞亞“嗚”的叫了一聲，突然的收回雙臂矇住了臉。嘉偉的心像坐在過山車上翻了好幾個跟頭，再落回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哪是北了。深深地了口氣“亞亞…”嘉偉的嗓子忽然啞了，伸手輕輕的把亞亞的手臂從臉上拉下來，亞亞啊！你到底想做什麼？

“亞亞！”嘉偉驚恐的發現，亞亞已經滿臉淚痕，汗水淚水打溼了褐的頭髮。

“哥，我疼…”醫院的急診室裡，已經謝了頂的老醫生不慌不忙的按著亞亞的腿檢查。亞亞躺在檢查上，死死的抓著嘉偉，害怕加上疼痛，亞亞在瑟瑟發抖。嘉偉摟著亞亞，懊惱後怕的情緒混合了成一種憤怒，像一股火苗在著心頭卻無法發洩。

看著那雙蒼老的手在亞亞的兩腿之間按摸，亞亞緊咬著牙嗚的痛叫，突然吼了出來:“你輕一點！孩子受不了！”老醫生從眼鏡上邊看了他一眼，不溫不火地說:“現在痛一點總比恢復不了好得多！還好，韌帶傷的不重。不過拉傷以後又強行活動了，韌帶滑膜都有傷了。”亞亞突然睜開眼睛:“我還能跳舞嗎？”醫生直起身子走到桌邊:“噢，是跳舞的孩子啊！我說怎麼傷到那裡了？”一邊開藥方一邊說:“回去以後完全臥，最好不要再活動有傷的地方。按時用藥，一個星期以後就差不多了，到時候你要做什麼都可以了。”回身把藥方遞給嘉偉，很注意的看了看嘉偉又看看亞亞。看的嘉偉後背有些冒涼氣。

“一個星期以後複查，回去以後注意護理，一定不能再亂活動！”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心急火燎，本顧不上別的拿毯子一包就把亞亞抱出來了。

跑進醫院的時候也沒想過好看難看的問題，但是現在一個大男人抱著一個被毯子裹著的男孩從燈光燦爛人穿梭的醫院大廳裡走出去，多少都有些尷尬。

亞亞紅著臉，看見有人注意，羞縮的差點把整個腦袋都扎進嘉偉的肩窩裡。裡邊只穿著一條小內褲，亞亞兩隻手緊緊的揪著，怕極了身上的毯子掉下來。

嘉偉也覺得不太對勁，亞亞熱乎乎的臉就貼在自己脖子上，細小的呼吹拂，癢癢得。總算是到家了。把亞亞身上的毯子裹好，嘉偉小心的把他從車裡抱出來。

已經是深夜，秋風很冷了。亞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嘉偉低頭看看他:“亞亞，冷嗎？”手臂收得更緊了一點。

亞亞搖搖頭，在他懷裡縮得更緊。貼著亞亞的額頭，嘉偉低沉的聲音說:“不能跟你走樓梯了，我們要趕快回家。你現在最需要的是馬上躺到上去。”亞亞默默的點點頭。小小的紅潤的嘴兒就在自己鼻子底下，一下一下有點緊張的抿著。嘉偉立刻抬起頭，深呼。

思考再三，嘉偉把亞亞放到了自己上。亞亞現在不能動，夜裡很可能需要人。把他一個人放在那間小屋裡，實在不放心。倒了溫水讓亞亞把藥吃了，扶他躺好。

嘉偉給亞亞蓋好被子，從被子底下伸進手去，亞亞的兩隻腳冰涼。毯子到底不能很好的保暖，嘉偉嘆口氣，兩隻手把亞亞的腳抱起來，小心的放在手心裡著。

“哥，我不疼了。”小小的聲音，亞亞紅著臉抓著被子看他。腳被溫柔的著，好舒服。可是看到他皺著的眉尖，心裡難受。

嘉偉嘆了口氣:“要不是疼得受不了，你都不會告訴我是不是？也是我心，就沒想到你傷那麼重！要真的落下什麼病，你要我怎麼辦？”亞亞把被子抓到了鼻子尖上，垂著眼睛小聲說:“我是怕…怕你不讓我練了。”嘉偉心狠狠的一疼:“你就那麼喜歡舞蹈？拼了命也要去跳？”亞亞抬起眼睛，清亮的眸子裡閃閃的光芒，鄭重的點點頭。愣愣的看著亞亞，嘉偉真的沒想到，舞蹈竟然真地在這個孩子心裡生發芽了。

亞亞眼睛裡的那份執著，讓嘉偉深深觸動。原本以為不過是孩子的一時興趣，那種在舞臺上優雅完美的舞蹈怎麼也想不到會進入亞亞的生活。可是那些完美到難以想象的動作不會是天生的，那是血汗堆起來的啊！

亞亞真地走這條路的話，這以後他還要受多少苦啊！無奈的搖搖頭，指尖點著亞亞的鼻子:“聽見醫生怎麼說的嗎？完全臥。一動不許動！從現在起，一個星期之內，你不要想離開這張了。”亞亞突然臉紅了，期期艾艾地說:“可是…可是我…想。”＊＊＊…嘉偉口乾舌燥的，艱難的嚥了一下口水。

“好…”掀開被子，雙手到亞亞身子底下，亞亞兩隻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熱熱的身體抱在懷裡，少年清新溫暖的體香很誘人。亞亞難為情地咬著嘴，一舉一動都要他揹著抱著，自己現在本就像一個殘廢！

他嫌煩了吧？偷偷的瞟一眼哥哥，嘉偉抬著眼睛，目不斜視。站著會讓受傷的地方吃力，嘉偉小心地把亞亞放下來，讓他坐在馬桶上。看著亞亞低著頭慢慢的移動身體褪下小內褲，坐好。細小的淅淅瀝瀝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嘉偉不動聲的偏過頭去。亞亞羞得臉通紅，兩隻手抻著背心的底邊遮擋著，恨不得把背心抻到膝蓋上去。

把亞亞從衛生間裡抱出來，重新放回到被子裡。嘉偉輕輕的噓了一口氣。亞亞看看蹲在面前的嘉偉，低聲地說:“哥，你出了好多汗呢！”嘉偉尷尬的咳了一聲:“是啊，有點熱。”亞亞抿抿嘴，這一頓折騰累壞了他了。伸出手替嘉偉抹去額上的汗珠，小小的聲音:“哥，你累了。對不起。”說著垂下了眼簾，嘉偉握住那隻柔軟的手，貼在臉頰上微笑了:“傻孩子，說什麼對不起。對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得？”

“我的腿不是很開，我叫別人幫忙…”亞亞支支吾吾地說著大概經過。看出嘉偉的臉越來越難看，亞亞的聲音就越來越小。

半天嘉偉都沒說話，亞亞心慌的閃著長長的睫。他說過再受傷就不許練了，臉那麼黑，他不會真的不讓我跳舞了吧？怎麼辦怎麼辦？求求他，求求他會答應的吧？可是要怎麼求啊？

“以後不許再讓別人坐到你身上！哪裡也不行！記住了嗎！”嘉偉的聲音很沉，臉不好。亞亞愣了一下，立刻使勁點頭。

“好好睡吧，我去洗個澡。”嘉偉站起來往外走，心情愉快的亞亞忽然想起什麼，說:“哥，你睡哪？”嘉偉回頭笑著:“我就在你旁邊，放心睡吧！”亞亞抿著嘴笑了，閉上了眼睛。水嘩嘩的沖刷著，嘉偉閉著眼睛讓冰涼的水衝著滾燙的皮膚。悸動的心慢慢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