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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雖仍用了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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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其實魏將軍長相也的確不錯,雖然我只遠遠見過他一面,還是他剛從邊疆調回京城的時候。”

“不錯是不錯。但他一張冷冰冰的臉就足以把人凍僵了,我本不敢細看他。”

“就是啊,我跟著我們大人參加宴會的時候見過他本人,覺好凶啊…”

“喂,那你的相爺就不兇了嗎?他周身也是生人勿近的氣場吧?那雙眼睛能看到人心裡去。”女官們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說開了。

“切,你們不懂男人不要亂說好不好,”聲音洪亮的女官繼續道:“魏將軍外表冷峻,對我們這些下屬卻都是很好的。”另一名女官道:“下屬?你是在哪個衙門做事的?瞧著眼生的很。”

“我在駐軍營地做內務官,姓李,軍營不可隨意出入,和一般衙門也並無往來,你們自然沒見過我。”李靜蘭道。

她說完,幾名女官開始竊竊私語,顧輕音亦對她的身份有些好奇,原來軍營的內務女官也是可以來參加考績的。

如此說來,魏冷堯豈不是也來了?一想到那個總是能輕易令她失控淪陷的男人,顧輕音的心裡泛起一陣寒意。是的。

她懼怕魏冷堯,無論是他冰冷凌厲的神,還是他高絕的‮情調‬技巧,都令她緊張惶恐,那幾乎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她緊緊拉著陳慕婉的手臂,朝庭院的另一處出口而去。

她步伐很快,陳慕婉跟得有些吃力“輕音,你走這麼快作甚?你方才說的,可都是真的?”顧輕音點頭“真的。”陳慕婉不再言語,只沉默的跟著她向前,忽見一人飛快的從她們身邊跑過,帶起裙角翻飛,一邊跑,一邊還叫道:“糟了糟了。

魏將軍還在等我啊,我居然在這裡說起了閒話…”那背影身形,語氣聲調,正是李靜蘭,她怎麼會朝這裡跑?難道說…顧輕音又往前走了幾步,快到月牙形的門時,忽然一個轉身。陳慕婉不解的看她“輕音,你怎麼了?”

“顧大人。”低沉而富有磁的嗓音。就像在她耳邊細語輕喃。顧輕音猛的頓住身形,正不知如何反應,幸而有李靜蘭正向魏冷堯說著什麼,魏冷堯沒有再與她說話。

她深口氣,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再次轉身。月門邊那道高大頎長的身影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墨藍的曳地錦袍。

在燭火下泛著絲絲冰冷的光,眉眼冷峻深刻,五官俊美華麗,輪廓如刀雕斧刻般,他站在那裡,聽李靜蘭恭敬的說話,黑眸卻一瞬不瞬的冷冷看著她。陳慕婉被顧輕音兩次轉身得摸不著頭腦。

此時搖了搖她的手臂,輕道:“輕音,你抓得我好痛啊。”顧輕音受驚似的回過神來,立即放開她,連聲道歉。陳慕婉搖了搖頭,看看不遠處氣宇軒昂的男子,再看看她“你們認識?”

“不,”她不經意的直了後背“我們走。”顧輕音朝著月門走過去,擦身而過時,平淡無波道:“下官見過魏將軍。”然後,飛快的離開。魏冷堯不說話,涼薄的抿成一條直線。

***朝廷將女官考績的地點設在紫雲山的紫嵐山莊,明裡是犒賞女官,可到行宮一遊,暗地裡的原因則是皇上寵愛的龐妃最喜紫嵐山莊夏之的景緻,鬱鬱蔥蔥,彩斑斕,且山莊中有一處天然溫泉,對身體是極好的。

女官考績歷經五天,前三天是考核,第四天公佈結果,孰優孰劣,一清二楚,第五則由各人自行在山莊內遊覽。

第一,女官們將接受卷試。這山中天氣晴好,輕薄的霧氣圍繞著山莊,幾處高樓的飛簷翹角,琉璃群獸,在白霧中若隱若現。

從各處選拔而來的四十八名女官集中在一處封閉的庭院中,庭院內早就擺下八排桌案,每排六張,中間空出一條約莫可供兩人並行的通道,南北兩端另設有桌椅,供參與此次考績的官員就座。

試卷以蠟密封,待開考時辰一到,便會下發至各人手中。離開考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女官們已陸續到達考場,吏部的幾名官員開始登記人數,準備分發試卷,一眾舉薦女官的部衙長官也按照品階在朝南的椅子上一一坐了。

朝北的椅子則是為吏部官員準備的。明筱鶴端坐在朝南一列的末端,論各部衙長官頭銜,他這個新上任沒啥資歷的從四品御史大夫自然是最低的。

他今著一身板正的朝服,官帽戴得服帖,面容明麗俊美,微仰起頭,見四角庭院之上碧空如洗,雲捲雲舒,忽覺這紫雲山之行其實也不錯,至少讓他在唐靖案緊密的調查中暫時了口氣。

他朝正在添茶的小宮女微微一笑,那宮女登時滿面羞紅,再不敢抬頭偷看一眼。明筱鶴悠閒的坐著。

時而與其他官員打個招呼,喝兩口清香撲鼻的茶水,朝場中瞥一眼,僅寥寥幾名女官,那林素媛卻已端坐在案前了,心底冷哼一聲。

他就知道這女人一定會全力以赴,要做給上官容欽看嘛,乾脆把御史臺的成績都算她頭得了,他倒也無所謂這些虛名,可惜上官容欽今並不會來。

目光有意無意的又在場中轉了一圈,很快又收回了,他微微聳肩,眼角餘光卻瞄到一抹高大的身影,他眼睛?魏冷堯?真的是他!

自從在京郊駐軍營地的河灘捱了魏冷堯兩腳之後,他始終心有餘悸,索那傷勢未在他臉上留下什麼痕跡,但在用了最好的傷藥之後,七八才有好轉。

此時再見他,只覺臉上又隱隱約約的疼起來,離規定的開考時辰越來越近,大多數女官都已坐在場中,只個別幾個位子仍然空著,顧輕音還沒有來。

明筱鶴的眉頭微蹙起來,顧輕音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況,若說林素媛想在上官容欽面前表現,顧輕音就不想?

眼看著吏部官員要將庭院的大門關閉,明筱鶴有些急切,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他按耐不住,剛想站起來,就見自大門外飛快的衝進來兩人,均是一身朝服打扮。

但卻衣衫不整,官帽歪斜。這兩人正是顧輕音和李靜蘭,她們見在最後一刻正好趕上,相視一笑,整了整衣衫,便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等待卷試。

一個半時辰後,上午的卷試結束,女官們紛紛呈上答卷,疲憊不堪的前往膳廳用餐。顧輕音卻依舊坐著,整個人都差點癱軟下來,她覺得今於她定是諸事不順。

她先是差點睡過頭,起來收拾妥當後,又在房門口重重的摔了一跤,好不容易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花圃前不知又被誰推了一下,整個人撲倒在泥地裡,一身狼狽。

若不是被路過的李靜蘭看到,連拖帶拽的拉著她跑,恐怕她本來不及趕到考場,考績的資格隨即也就取消了。***顧輕音帶傷考績,雖說不是多嚴重的傷勢,但到底傷了皮,疼痛是在所難免的,能熬到現在靠的完全是一股意志,此時放鬆一下便覺腳痠軟乏力,連動一動都懶。

“你沒事吧?”顧輕音正要掙扎著起身,便見李靜蘭走到她座位旁,關切道:“你的腳…”顧輕音搖了搖頭站起來“沒事。”話音未落,身形卻是一晃。李靜蘭看著她“不要勉強自己啦,我扶你。”顧輕音再次謝了她,兩人一路朝寢房而去。顧輕音沒想到李靜蘭原來和自己住在同一個院落。

就是靠東側的那間朝南的廂房,顧輕音任她扶著走到門口,道謝後,自己到房中簡單對傷口做了清理,雖全是傷在皮

但走路時一牽扯還是會有尖銳的刺痛,她在傷處塗了些金創藥,這是拜之前寧非然所賜,她倒一直帶在身邊,沒成想還真用上了。

其實她包袱裡還有另一個深藍的小瓷瓶,不知為何,她卻沒用。換了藥以後,她又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朝服,整理了頭髮和官帽,對著銅鏡照了照,方才出門。

李靜蘭已在院門口等她,待兩人相攜到膳廳的時候,裡面已經坐得滿滿當當了,這次的席面並未將參與考績的長官與女官明確分開,雖多數女官仍坐在一處。

但並不妨礙個別女官坐到了長官中間,以及個別長官坐到了女官們的席面上。顧輕音和李靜蘭環視一週,見唯二的兩個空位正在一群長官的席面上,兩人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卻都沒有動作。

“二位,來這裡坐吧。”吏部尚書,德高望重的祁蘊珩祁大人開口招呼道。祁蘊珩在吏部執掌多年,朝中口碑一直很好,屬於清一脈,憑著多年積澱的人品和公務能力辦事,倒也讓人心服口服。

顧輕音頓了一下,還是被李靜蘭拉著走了過去,她方才雖只匆匆一瞥,但那席面上坐的是誰,已經看得分明。

除了吏部尚書和幾名吏部的官員外,魏冷堯和明筱鶴也赫然坐在那裡,而那兩張空位正在他們中間。兩人謝過祁蘊珩,李靜蘭大大咧咧的走過去。

就想拉開魏冷堯旁邊的一把紅木太師椅,怎知,連著拉了兩次那椅子都絲毫未動,正在想這究竟是什麼難得的紫檀木所制,竟然這麼沉,不經意的抬頭,撞見魏冷堯冰寒的目光,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知情識趣的拉開明筱鶴身邊的椅子,含笑坐下。

眼珠一轉,她又替顧輕音將魏冷堯身旁的椅子拉開,這次,雖仍用了些力,但椅子卻是沒有任何阻礙的拉開了。

顧輕音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直了身子坐在那把寬大的紅木太師椅上,目光只謹慎的落在最近處的幾盤菜上。

兩人的落座並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很快,席間又開始了男人們的話題。李靜蘭怕是真的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