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密林深山隱古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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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的生活很讓人喜歡，不過偶爾有點刺也不錯，只是在答應別人的請求之前，一定要仔細的考慮清楚，否則，即使是在自己的能力之內，也是一件很讓人頭痛的事情。

——嫣然離開的村子，踏著吱呀呀做響的白雪信步閒遊，不知不覺之中踏上了一條為村民所忌諱的山道。初次出門的時候，君兒就提醒我什麼地方都可以走，就是那個地方千萬不要去，問她為什麼，君兒說是上面住著神仙，凡人是不能打擾神仙修行的，要不然會引來麻煩的。

雖說自己來歷奇特，可我並不是很信神仙這一套，看村民也是好意，一般就不往這個地方來了，可是今天想事情想的入神了，居然走到這裡，既然來了，那就去看看吧！怎麼說自己也有一身的功夫底子護身呢！

慢慢走著，心裡也加著小心，可是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程都沒有遇上什麼奇怪的事情，逐漸也就放下心來，看天將近午時，說好了要回去吃飯，也就不準備繼續下去，轉身沿原路返回。只是在我轉身要回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梵音，再細聽又什麼聲音也沒有，停步想了一會兒，決定先回去，下午再說。

回到村子裡已經過了開飯的時間，心知不好，一定會被君兒嘮叨的，可是又不能不回去，躊躇再三，只好硬著頭皮往家走去，途中遇上村中鄉民，看我這個樣子，臉上都掛著同情而又愛莫能助的笑容，讓我為之氣結。

“夫子，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正等著你吃飯呢！快去洗洗手吃飯吧！”君兒看到我回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端來了水讓我清洗一下，自己則去擺放碗筷了。

“咦？”我一怔，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這次居然這麼容易就過關了，一眼看到飯桌邊上林剛在和自己使眼，這才恍悟，趁著君兒不注意做了個謝謝的手勢，兩人一笑，彼此心知。

飯菜很簡單，一人一碗糙米飯，另外是兩碟醃好的乾菜，還有一小碟臘，要是換到從前，絕對不會吃的，只是現在，我不僅吃，還是吃的津津有味，因為我知道，這是村裡的人能拿的出來最好的待客東西了。村子本來就不大，現在又是冬天，不好上山打獵，吃的都是秋天積攢下來的糧食，善良的村民還怕我吃不慣，把家中最好的東西都給我送過來，讓我實在動不已，想著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能幫他們多少就幫多少。

飯後藉口說最近都沒有好好練功了，身子都僵了，要到山林裡去好好的放鬆一下，順利的出了村子，確定村中人看不到自己的蹤影的時候，忽然運起輕功，直奔上午發現的那個地方。

那聲梵音絕對不是自己聽岔了，而是有人在這裡，踏雪無痕，沿著山道向山頂而去。到了山頂驚訝的發現這山頂的中間居然有一個四無出路的小谷，四面危崖壁立，中現平地，平地中央放著一個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一個缽盂，還有一個小石香爐，爐中香菸嫋嫋，四周空無一人，那香非檀非庸，聞之心神俱清。我一時愣在當場，不知道自己是應該下去，還是應該就在這裡等著，等著誰的召喚。

可是莫名其妙的，就那麼直直跌了下去，沒有用輕功，像個普通人一樣跳了下去，山谷看起來裡頂部很近，可是我跳下去才發覺那本就是一種錯誤的估計，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有點後悔，剛重生了不想馬上又回去，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來不及，思緒閃動之間，雙腳平安落地。

跳到谷底四下打量著，忽然聽到身後經聲琅琅，忙轉身一看，發聲處居然是一片滿布青苔的峭壁。一時間福至心靈，倒身下拜，還沒有來得及問話，石壁忽然分裂，走出一個長眉白髮，滿臉銀髯，左手念珠，右手掐著法訣，相貌清秀，身穿麻衣的老和尚，緩緩走出，還未說話，先把右手一揚，立有一股旃檀香風拂面而過。

“大師是——”剛想開口說話，忽然聽到一聲雕鳴，兩隻神鵰同時飛下，落在了老和尚的面前，頭連點三下，代表了行禮。

“起來，都起來。”老和尚呵呵笑著，然後我就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道將自己輕輕托起，再想施禮也拜了不下去了，好在我並不習慣這種給人下跪的禮，拜不下去也不勉強，學著電視中人行禮的樣子，微微欠了欠身“大師。”只是我沒有看到老和尚在我如此動作的時候眼中光一閃，點了點頭。

“檀樾來歷老衲盡知，這次遇上檀樾也是一種緣分，不知檀樾是否願意幫老衲一個忙？”老僧聲音清朗的不帶任何的人間煙火，一口道破我的來歷，想到這個世上高人眾多，也就釋然了，只是他說的幫忙倒是讓我吃驚不小，眼前的老僧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太出眾的模樣，可是，能看破我來歷的人會是易於之輩嗎？若是他都辦不成的話，我可以嗎？想著想著，臉上不覺帶出猶疑的顏。

“怎麼，看小檀樾面帶為難，是不願幫老衲這個忙嘍？”老僧聲音依然是不溫不火，絲毫沒有因為我的猶疑而現出什麼不悅的神情。

“大師您不要誤會，晚輩絕對沒有這個想法，只是，嫣然在想，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完成大師的事情，若是貿然一口答應了，要是完不成，我倒是沒有什麼，耽誤了大師的大事我可擔待不起，故此才猶豫不決。”我實話實說，在高人面前遮遮掩掩反而多餘。

“哦！原來是擔心這個。”聽了我的解釋，老和尚反而笑了起來。

“檀樾行事謹慎自然是好了，不過依老衲看來，這個忙是非你不可了。”

“好，大師都這麼說了，嫣然也不再推辭，大師請講，嫣然拼了這條命也一定會完成。”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推辭也沒有意思了，反正自己也把話擺在明處，要是有什麼岔子也不能怪在自己的頭上，想到這裡，我點頭答應了。

“好，小姑娘有點子剛勁，不過老衲的話要說在前面，這件事情可能會很麻煩，而你也很有可能因此而飽受折磨，你還要答應嗎？”大師笑呵呵的改了稱呼，聽在耳中又親近了不少。

“大師既然知曉嫣然的來歷，也應該知道嫣然的脾氣，既然話已經出口，我絕對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雖然是打算過普通人的生活，可是，偶爾來點挑戰的事情會讓我過得更加有興趣。

“好，小姑娘有志氣，老衲上空下陀。”

“空陀？”我努力回憶著自己腦中這個名字，可是怎麼想也絲毫沒有印象。

“呵呵，小姑娘不要想了，老衲在這裡參苦禪已經有一個甲子了，塵世間幾乎沒有人知道老衲的下落了。”老僧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嘿嘿！”我乾笑了一下，心裡暗自揣測著這老和尚究竟有多大的年紀。

“這件事情應在這兩個畜生的身上，若非它們苦苦哀求，老衲也不願多管這件閒事。”老僧指著一旁的兩隻神鵰笑說道。

“哦？”知道空陀大師要講述事情的來歷了，我忙收斂了思路仔細聽著。

“老衲有一個師兄，他的門下當初有兩個弟子，郝緣，郝奇，他們是親生兄弟，本身為泉州富人之子，平任俠好施。這年無意中積下善緣，恰值師兄許下苦願，難滿前三為一對頭看破，意置之死地。限於昔年誓言，師兄空具佛法神通，不能施展；只得忍耐諸般痛苦，以極大定力任其侵害。不料被郝氏弟兄無心發現。郝氏弟兄因為平喜江湖異人，又和師兄那對頭是好友，他們突然出來，倒使得那個對頭恍悟了許多，當即醒悟。師兄完成了昔年的宿願，本打算就此歸隱，可是那郝氏弟兄千萬懇求，非要讓師兄收他們為弟子。師兄本不想收徒，可是他們解了師兄的苦楚，用佛家用語來說這也是前緣所定，收他們為徒不是難事，只是他們二人惡未盡，夙孽難消，只有數十年師徒緣分，將來終究為惡犯規，被逐出去師門。

師兄和他們把話講明，他們兩個指天發誓，絕對不會背叛師門，無奈只得答應，當即把他們帶到師兄當時的蜀東深山之中勤修佛法。師兄平之中鑽研佛法，對他們的管束就鬆了許多，使得他們因喜結，專重情，不分正。為了助一相識朋友，犯了許多罪惡，最終還是被逐出師門。

聽說他們初始的時候還不壞，後來因為得了一部魔教的經文，練成魔功，和著他那些朋友，四處為惡。師兄當時已經坐化，愈發沒有能管住他們了。

只因師兄在坐化之前曾留下預言，說他二人要是繼續這麼的倒行逆施下去，自然會有能剋制他們的人出現，到時候後悔也晚了，二人心中還是有一點的良善之心的，求師兄座下的這兩隻雕到時候千萬伸個手幫他們一把，這兩個畜生居然記在心中，知道老衲坐禪子以滿，它們跑到老衲這裡，糾纏不休。老衲本不予管，只是這也是師兄當時疏於管教之故，在靜中推算，旬之內當有有緣之人來此，想不到就是小姑娘你了。老衲只求你在遇上他們的時候先用善語勸誡，若是二人執意不聽，再下手不晚。”

“哦！”聽到這裡我才明白所有的事情“只是大師，嫣然和他們從未見過，怕是見了面也不認識。而且算起來那兩位都應該是嫣然的前輩了，而且他們又還修煉了魔功，嫣然是否一定能剋制住他們還在兩說之間？”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是我的習慣，想要對付一個人，必須要清清楚楚知道他的習慣愛好，而這兩人本從來沒有聽說過，聽這話兒又是習學了兩派的功夫，貿然去送死沒有絲毫的意義，我必須問個清楚。

“原來小姑娘是在擔心這個，老衲早有準備，這個給你。”說著空陀大師從懷中掏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環，遞在了我的手中“這枚玉環你戴在手上，遇上他二人的時候玉環自然會有異像出現，而且若是遇上魔功的時候，敬宣佛號，口頌六字真言，自能破解。”

“多謝大師賞賜。”我結果玉環，戴在手上，大小正合適。

“好了，前因後果老衲也都講明白了，你們兩個也該放心了吧！”空陀大師笑著指著兩隻神鵰說，那兩隻神鵰頭不停的點著頭，絲毫在道謝的樣子。

“小姑娘你雖然來在異世，可是來到這個世上，也算是這世間人了，還望後上體天心，少造殺孽，自然有福報。”

“晚輩明白。”我肅然行禮。

“好了，天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我在這裡的事情不要和別人說。讓雕兒送你上去好了。”說完不等我回答，空陀神僧已轉身走入崖壁縫中，一片祥光閃過，崖壁重又合攏，依舊蒼崖翠壁，連上面苔蘚也未墜落一片，佛法神妙，端的不可思議。

而這個時候那兩隻雕也走了過來，一白一黑，黑雕金眼紅喙，兩隻鋼爪，通體純黑，更無一雜，雄健非常。而那隻白雕比黑雕還要大許多，一雙紅眼，火光四，渾身銀羽，映生輝。看著對面的兩隻神鵰，我忽然間想到若是和楊過的那隻神鵰打一架的話，不知道誰會贏，一邊好笑著自己的異想天開，一邊湊了過去。

“那就麻煩二位雕兄了，哪位把我送出去？”笑著問道。

黑雕叫了兩聲“是黑雕兄要駝我上去？”黑雕點點頭，我一躍上了黑雕的後背，黑雕震翅而起，只覺得平穩異常，轉眼就上到了山頂。

“好了，二位，後會有期了。”向著兩隻神鵰揮了揮手，施展輕功像村子飛去，在谷中不知道時間，出來才發現天都已經黑了，回到家中，讓君兒好一頓的埋怨，我知道自己理虧，也不說什麼，笑著聽著。

半夜睡不著，想著這件事情，覺得自己也休息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也是該出去的時候了，翻身起來藉著微弱的燈光寫了一封短信，大意說自己在這裡多虧了鄉親的照顧，只是現在自己有事要辦，不能久居於此，又不想看到離別的眼淚，只得趁夜而去，失禮之處，還請見諒云云。又將自己自己帶出來的寶石留下一顆，說是君兒出嫁的禮物，然後打開窗戶，連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