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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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各個學院或者個別的系都特別開了展臺出來,一溜排地漾在校園門口那一大片空地上,來坐鎮的大二大三生無論男女,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即使沒打算吊個純情馬子或現在免費的弟弟情人來揮灑烈火青,也好歹要展現出身為前輩的知
和風采來。
可是來報道的新生們從公告版上查到了分班和宿舍號之後,趕著去搶佔好風水的鋪還來不及,哪個有鳥空來跟你暢談熱血青年又紅又專鴻圖大志的理想。
於是乎,站臺的學長學姐們大挫敗,慨嘆幾聲“這屆的新生啊…”、“想我們當年…”的革命詠歎之後,紛紛踏雪無痕的離去。
說踏雪無痕還真不是瞎扯的,他們不僅自個兒離開,還把充當站臺的課桌椅也一溜邊兒的扛走。
——這個明顯不是自個兒班級缺了條腿破了個角的那組,不塊塊趁著沒人注意換回去不大虧了!
所以,當我決定暫時不看公告版而回頭找個椅子休息會兒的時候,偌大的校園,只剩下一條裂豁腿邊的椅子,和一大堆紅紅綠綠的各系招新生海報,飄零在半空,狂風掃落葉般的呼呼吹。
那唯一的一條椅子上,也已經躺坐了某位英雄好漢。
他用背倚著椅子,身體半躺,腿雙很長,腦袋上一頂adi的球帽蓋住了臉。
放鬆的姿勢,好像睡著了一樣。
“嘿,哥們…”我上去瓜分山頭“打個商量,挪過去點,兄弟我腿軟的厲害。”他的手是懶洋洋地伸上來的,動作慢的很有韻味。
我敢打賭這爺們是個人物。
帽子拿開了,我看到一雙很黑很深的眼睛。
實話說,他真不能算個英俊的男生。可是黝褐的皮膚和墨黑的眼睛讓我覺得他很拐人。
他打量了我一下,對著我身上的t-shirt吹了一聲口哨,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
我覺得他的笑容很怪,說好聽點是很獨特,有種野生動物在深夜時的嗜血覺。
“來報到的新生?什麼系?分到幾班?”他挪了挪身體,讓出半個地方,邊說邊拍了拍那半個空位。
“還不知道呢,”我毫不客氣,大大方方地坐在他身邊“沒去看…”我指了下校門口那堆人“有笑話說一個從沒見過大海的農夫終於見著大海以後說,大海啊他媽的全是水,我現在是明白了,大學啊他媽的全是人。擠得簡直恐怖,跟打群架似的。”
“怕被女生吃豆腐,採掉了陽氣?”他彈了彈下巴,不正經地來了這麼一句。
我一愣,實話說,我還真沒怎麼跟誰開過葷閃兒的玩笑。
直覺的反應就是衝口而出“滾你媽的蛋,我還採你的呢!”他衝著我大笑,好像被罵得開心極了,笑得我倒不好意思再計較。
“你什麼系?”他坐直身體,張望一下我手裡面的報到通知。
“不曉得,”我聳肩“我爸給填的志願,我只曉得是管理學院,具體管什麼就不知道了。”他又在笑,我皺眉頭“你笑什麼?”
“你猜猜看。”他再彈了彈下巴。
我覺得自己真要命,雖然以前沒怎麼說過沾葷帶級的黃話兒,但就是很想和眼前這個人說些不正經的段子。
“你是不是想說我沒準是個管補陰採陽的?”我正經狀。
“不,不,你怎能這樣看我!”他悲憤地直搖頭“我只是想說你沒準兒是個管賣嫖娼的。”
“——滾你媽的蛋!”這次我都被自己俗的話裡毫不掩飾的笑意嗆到了。
“你是上面幾屆的?”那邊還是洶湧澎湃戰況熱烈,看來一時半會兒的沒戲。
“嗯…”他咕噥著“陳默。耳東陳,默默無聲的默。”我伸手和他相握,大方地展開陽光燦爛的笑容。
“我叫秦瑞,秦瑞的秦,秦瑞的瑞。”他捏著我的掌心晃了幾下“你小子肯定是個自戀狂。這種人通常會愛上鏡子。”我面凝重的看著他,捏緊揹包,語氣嗆然可比孟姜女地幽幽道“我只帶了這幾面來…真的,家裡大的我都沒帶…就這麼幾面,你別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