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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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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師傅…”裳於晨的聲音顫抖著,走到葉黔身前,高大的身軀直直地跪了下去“對不起!葉師傅!如果不是我,您不會毒啞自己…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他,葉依不會執拗地被複仇所累,她肩上的“火雀章”便不會被發現,也許直至今,葉師傅一家仍舊過著幸福、康樂的子…

“身為大尚天朝大皇子、身為隆帝之長子,您怎麼可以跪下高貴身軀!臣請渝宸殿下起身!”葉黔說著退後一步,行君臣之禮。

裳於晨忙起身,扶起葉黔。

葉黔接道:“臣從未怪過殿下…的確從未責怪過您分毫!對於您,這個微臣斗膽視若己出般盡心教導的孩子,臣心中…只有念!”當年,尚隆帝賜他全家上下飲毒酒、留全屍,這已是格外開恩。那時,他將毒一飲而盡,沒想到他會再度醒來。

而醒來時看到身側站立的竟是大皇子身旁貼身侍衛田政、翁典,他已明瞭是大皇子冒著欺君大罪將他救了下來,更讓他不盡的是大皇子甚至救下他的女。可惜,他的子竟在行刑前自盡,女兒逃離開救下她的幾人,不知去向、生死不明。為了不拖累大皇子,他找尋機會甩脫田政、翁典,隱匿容貌,飲下毒自毀聲音,從此藏隱於世間。

“是微臣罪該萬死,臣的確有罪。殿下,您不該為臣愧罪,您不該離開皇宮。如若您承接大尚天下,將是萬民之福,天下之幸。可如今…”

“葉師傅。”裳於晨阻住葉黔的話“是我自私、怯懦,大尚天下,我無力扛下。”十幾年前確實是因為對葉師傅深深的負罪才導致他走出皇宮,逃避東宮之位。而如今,因為賢兒,他卻不得不自己當初的離開。也許,他的命運冥冥中早已被如此安排“能重遇葉師傅我已無憾了。”說著他攙扶葉黔重新坐回琴案後,剛要回手卻被葉黔牽住。

“殿下,您手上的血跡。”葉黔看到他左手中有鮮紅的血跡。

“哦,沒什麼。葉師傅,這血跡不是我的。”這是賢兒脖頸上的血,急著為她醫治,忘記擦拭了。想起賢兒,他記起密佈在心中的重重疑雲,正待開口提起卻見葉黔拿起一塊被清水浸透的巾帕,將他手上的血跡擦拭乾淨。

雪白的巾帕被血浸染,接著葉黔將巾帕移至琴案之上,將巾帕上的血水滴滴落在琴頭,滴下的水滴形成顆顆圓潤的赭紅水珠,不可思議的是…片刻後,水珠內的血紅竟然被琴沒了,水珠回覆了晶瑩透明的本

裳於晨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葉黔。

“殿下,您還記得嗎?當年臣提起過大椋有幾件自古傳下的珍貴寶物可以知大椋正統皇族身上所淌的血。這琴便是寶物之一,此琴共有兩柄,其中之一已在多年前被當今聖上從臣的宅邸繳沒,而另一柄則被心思縝密的長公主寄存在‘琴箏樓’二十幾年…”

“葉師傅,難道賢兒是大椋皇室血脈?!”怎麼會!賢兒她竟然是大椋皇室正統!他無法置信這是事實,本能地逃避道:“不可能,葉師傅,賢兒生長在臨州城,他的生父明明是我師叔,師叔此刻就在頤州境內,他可以作證賢兒確實是他的女兒!”猛地,腦海中出現了葉依的話語與她肩背清晰的火雀章:“的確,那畫屏上的女子…是我孃親。”原來,那畫屏上的椋玲妃、他夢境裡的椋玲妃不是葉依的孃親,而是賢兒的母妃!

葉黔嘶啞的嗓音緩緩輕訴:“當年,椋玲妃產下雙生女,大女兒臨產後便遣親信連同‘火雀陰章’一起送入微臣宅邸。未想那位送小鮑主的人在離開途中莫名失蹤。為以防小鮑主行蹤洩慘遭不測,臣只有在親生女兒身上烙刻上偽造的章印,即便被發現,犧牲的也只是微臣的女兒,卻可保全小鮑主…”原來,世人只知椋玲妃生產女兒時難產而死,孩子也未能生還。卻不知她的血脈安然地活在世間。幾個月後,大椋派人秘大椋皇室血脈回朝,授命密使卻在途中遭人劫殺。

所幸,密使遭暗算前已有所察,他將小鮑主藏匿起來,自己卻終未能逃過殺身之禍,他臨死前為接應的人留下小嬰兒下落的線索也被人陰差陽錯地破壞。從此,大椋便失了小鮑主與“火雀陰章”雖然大椋皇朝一直未停止對小鮑主的找尋,可滄茫人海,如同大海尋針。

大椋朝輔國七始族七位長老體內血可以應皇室血脈,卻不得離開大椋寸步。所幸,始族中的繼任者終於出現了,在下一任繼任者身上開始浮現長老符,直至最終清晰而上任長老身上的符記逐漸褪去這段時,繼任長老皆可行動自如。但是,繼任者身上的符記愈淺,應力便越低。赤家繼任長老赤焰身上的長老符怕是才出現,便肩負起找尋小鮑主的重任,所以即使小鮑主近在咫尺他也未有覺?也或是他已有別樣覺,卻不知那正是神奇的知所至?

“葉師傅,您是說大椋正在找尋賢兒的下落,而方才的男子就是被大椋皇朝派來找尋賢兒的七始族赤家繼任長老?”

“是的,殿下。‘火雀章’共有陰陽兩枚。大椋新帝雖已繼位,大椋皇朝已不必擔心血脈消絕,可是,新皇帝必須擁有火雀陰陽雙章所組的鑰匙才可打開大椋皇權之門,擁有皇權象徵的璽印,才可成為大椋皇朝真正實權在握的統治者。組成鑰匙的‘火雀陽章’在大椋新帝手中,另一枚‘火雀陰章’微臣則遵照大椋皇帝母妃椋玲的遺囑封存在他同父同母妹妹的體內。”原本清朗的夜空忽然雷聲大震,緊接著大雨如同傾盆般狂瀉而下。

葉黔的訴說使裳於晨所有的疑問均得到了答案,他震驚無措,而又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賢兒擁有大椋“火雀陰章”她便是大椋遺失了二十年的小鮑主,是椋玲妃與尚玄帝的女兒!

而他,這個篤定深深愛著她的男子卻是大尚天朝的皇子,尚隆帝的大兒子!他父親謀篡了她父皇的天下,掠奪了她母妃、與妹妹的命。他是應該被她視作魔鬼猛獸般厭恨的人!腦中開始嗡嗡作響,眼前變得混沌模糊,這樣的他將如何面對她,如何毫無顧忌地要求她愛他?!

“可是,葉師傅…”裳於晨頓了頓,無力卻堅定地一字一頓“我愛她,早已深陷得無法自拔…”說完他走到門前,緩緩打開門扇,站在臺上任憑大雨將身子淋透。

“殿下…”葉黔撐起油傘,為裳於晨擋開雨水,而傘卻被他推移開。

“葉師傅,一切都是註定的嗎?這是我必須承受的嗎?”他轉身看著恩師,眼圈紅潤,喑啞道“她的將來、她的一切再不是我可以擁有的了,對嗎?我不能再自欺了,是嗎?”葉黔看著他,他紅潤雙眸中下的淚水正與雨水一同不絕地滑落著。他將他攬入懷抱中,如同慈父般輕輕拍著他的背脊,緩而堅定地說道:“一個男人摯愛的女子便是他人生中的稀世罕寶…而殿下您值得擁有天下最珍貴的罕物…您值得!”

“您值得擁有天下最珍貴的罕物”這句多年前葉師傅親口對他說過的話,再次從他口中緩緩道出。

地擁抱著是師如父的恩師,汲取著師傅傳給他的溫暖與鼓勵。

是的,她永遠是他的賢兒,是他的稀世罕寶!他要再次任、自私、貪婪,就像十二年前,他要擁有她,哪怕上天懲罰他,哪怕世人唾棄他,他也不要悔悟,不會放手!

雨仍舊下著,樓梯上一串溼淋淋的鞋印延伸著,i鞋印盡頭一個瘦小的身影斜靠在牆壁上,她的身子溼透了,手撫著右肩,不住地顫抖著…

~~~雨仍舊下著,天地萬物仿若被圍裹在水簾之中,變得模糊。

裳於晨輕輕推開房門,走向畔,緩緩地坐在賢兒身側。

她瘦小的身子整個埋沒進絲被裡,身體蜷縮著,睡得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