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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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聞言立刻轉向聲音來源,只見阿恪穿著米黃小背心與短褲,站在他與第五寧的屋子門口,睡眼惺鬆地往這邊瞧,顯然還沒看清楚菖蒲背後多出了一個人。
“他——”第五衡整個人登時傻愣住,被那孩子一頭在黑夜裡格外顯眼的白髮與悉的五官輪廓撼得瞠目結舌,話都說不全了,“他…他是…”
“菖蒲?”半夜醒來找不到枕邊人的紫荊循著說話聲,也走出了屋門。
菖蒲聽到她聲音,隨即回眸一看——她嚇得忙不迭地飛身擋到紫荊面前,不讓她一身的光有絲毫外洩的機會。
“紫荊!”由於怕熱,睡覺時習慣上身僅著一件肚兜的紫荊就這麼遮也不遮,大刺刺地站在門口,還兀自糊糊的,只曉得菖蒲口氣好壞。她有點委屈地噘起嘴,“你幹嘛兇我?”
“你回去睡覺!”不顧她的抗議,菖蒲一把將她推回屋裡,迅速關上木門,確定她不會再出來後,才放心地將注意力轉回第五衡身上。
哪知她一回頭,那本來還呆若木雞的第五衡竟趁著她處理紫荊的事時,跑到了阿恪苞前。
“你叫什麼名字?”他蹲了下來;視線不曾或離地凝望著這個和他小時候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男孩,抖著聲音,小心翼翼地問。
睡意濃厚的阿恪眯著眼,即使直覺認為眼前這個看來眼的男人不應該出現在鞍谷裡,但昏沉沉的腦袋就是怎麼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我叫第五恪,你呢?”第五恪?第五衡喉頭一緊,全身顫抖得更厲害了。
“你多大了?”他屏息著問。
阿恪皺了皺眉頭,“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我的姓跟你一樣,單名一個衡字,”即使再急,第五衡還是耐心地回答他的問題。
“你叫第五衡?真巧!”阿恪突然咯咯一笑,“我爹也叫第五衡呢!”就這麼一句話,轟得第五衡腦中乍然一片空白。
這時菖蒲走了過來,深深看了動也不動的第五衡一眼,轉頭執起乾兒子的小手,“阿恪,走,乾孃帶你去我那兒睡覺。”
“為什麼要去你那兒睡?”阿恪嘟嘟囊南的,愛睏得有些口齒不清,不過還是乖乖讓她牽著走進她和紫荊的屋子。
直到阿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內,第五衡才從極度震驚中慢慢收回飛散的心魂。
那是他的兒子!
滾燙的淚隨著動的情緒盈滿了他眼眶,那個小小的、笑起來憨憨的小男孩是他的兒子!
一股純然的動與喜悅繼最初的震驚湧上了心頭,直覺地,他想到了第五寧。帶著那份亟待與她共享的狂喜,他起身走進了她所在的那幢木屋。
還來不及找出她的身影,屋內的簡陋寒磣便引了他的目光。
一張小小的矮桌、一個簡單的木櫃,沒有椅、沒有,這樣的地方,她竟然待了八年!
抑不住心底湧出的疼惜與不捨,一股毫無道理的自責重重擊向他口。
眼角餘光捕捉到屋角擱在地上的被子有著細微的動,他毫不遲疑地一腳跨上前,果然在被子裡找到他渴望見到的小小人兒。
夜間的寒意讓她整個身子捲縮在被子裡,僅出一頭飛瀑似的黑髮披散在枕蓆間。她還是跟以前一樣,怕冷又重眠,就連剛剛屋外的談聲也吵不醒沉入睡鄉的她。
抑制住越的心情,他小心地將覆住她小臉蛋的被子翻開一角,好看清她睡中的模樣。
他在她身旁跪下,著地望著這張教他萬般心疼,戀戀不忘的美麗容顏。
兩排小扇似的長長睫既濃且翹,優雅直的小鼻子上粘著幾被面掉落的細線,紅潤微噘的菱形小嘴略張,同樣也沾上了兩、三線絲。九年的時光並未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該是已屆女人最嫵媚成階段的她,依舊像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怎能想像這樣一個小女孩似的女人竟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
不敢過度驚動她,他俯下身子,雙慢慢貼靠上她耳畔,“寧兒!”他輕喚著,低沉的嗓音在動下更顯沙啞。
有個陌生的聲音穿透層層夢境傳人她耳裡,那喚她的方式與音調,像極了她記憶中所愛的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