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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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凌晨五點，街燈稀稀落落地亮著，天空灰濛濛的，遠方天際隱隱透出一絲白光。

徐小軍扎著馬尾，一身簡單的粉紅polo衫和牛仔褲，踩著帆布鞋出門，準備到早餐店報到。

每天她都是這個時間出門，走到巷口的超商，攔了一部計程車前往早餐店。

說真的，韓衡海給的薪資，光是扣除她每天的車資就所剩無幾了，幸好真愛無敵，她要的是人不是錢，所以也樂得願意。

說起韓衡海啊…她就忍不住笑眯眯。

端午節烤夜那晚，在徐媽林媽等人的鼓譟之下，由韓衡海送她回家。

第一次坐在他車子的副駕駛座上，小小的空間裡，兩人之間有限的距離讓她臉紅心跳，心中慶幸著天已黑，所以他看不見她的窘態，但還是很怕自己像擂鼓般的心跳聲會傳進他耳裡。

一路上，他們像平時一樣找話題聊，那晚他臉上的笑容沒有停過，朗的笑聲讓她覺得溫暖，不自覺跟著他傻笑。

徐小軍的思緒飛回那如夢似幻的一晚…

“其實我可以搭其它人的便車，或者叫計程車也行，特地讓你送，真不好意思。”她低垂著臉，偷偷斜覷著他握著方向盤的大手，有股想觸碰的衝動，但她旋即在內心大聲斥責自己變態。

“喔，我沒差啊，早晚還是要下山，明天還要做生意呢。倒是你…”他故意言又止，想吊她胃口。

“我？我怎樣？”她坐身子，洗耳恭聽。

他嘴角揚起一抹調侃的笑道；“又穿得一身白，不怕又嚇到像我一樣的無辜路人嗎？”徐小軍漲紅了臉，捏著拳頭反駁。

“拜託，我要再次強調，那一次絕對不是我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會嚇到。”

“廢話，三更半夜穿得一身白，又留長頭髮，我會被嚇到是很合理的吧？”他側頭打量了下隔壁的女神，忽然覺得情就是這麼奇妙的一件事，之前還覺得她是女鬼，現在卻覺得像女神，哈！

“我還記得你說我是女鬼，真的很過分耶！”顯然徐大美女還在記仇，說她是女鬼簡直是她這生當中受過最大的侮辱。

“ok，算我失言，不該把一位美麗的小姐說成可怕的女鬼，哈哈哈…”看她鼓著雙頰，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他忍俊不笑出聲。

“這還差不多。”

“那時候你為什麼會三更半夜獨自在山上游蕩？很危險。”當時不覺得，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令人膽顫心驚。

“唉…該怎麼說呢？”她單手撐在車窗邊，玉手托腮，語氣中有一絲無奈。

“對方認為我在玩他，盛怒之下就把我趕下車嘍。”

“男的？”他猜，口氣帶著一點酸。

“是啊。我玩女的幹麼？我又沒特殊癖好。”她瞠圓了眼，斜眼睨他。

“男朋友？”試探意味濃厚。

“才不是！”她飛快否認，緊接著哀怨地道:“我已經空窗好多年了你都不知道，唉…”

“喔？”一聽神都來了，他坐直身軀，差點吹起口哨來。

“為什麼空窗這麼久？你看起來很受歡啊！”有些彆扭地睞了他一眼，她忽然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一方面又因為他的誇獎而害臊起來。

他說她受歡，那麼對他而言也是嗎？

“有難言之隱？”看她一副為難的樣子。

“也…也不是啦！”她重重嘆了一口氣，還是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