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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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車。”古昊書以高速在公路上飛馳,很快便來到雷家大宅,冷漠地開口。
“剛才…”她想向他解釋馮迪文來電是擔心她會因為熬夜而令胃病包嚴重,但當她看見他木然的神情,所有到口的解釋自動地消失了。
如果他對她本不存在信任,任何理由都會被歸類為藉口,都是一些掩飾、推托之詞。
就算她拚了命希望他相信,他還是會否定她的言詞,然後更確定她是個喜愛撒謊的女人,為她的壞紀錄多添數項罪名。
她已經受不了他看向她的眼神混雜鄙夷了。
她的言又止讓古昊書更是惱怒不已。她是詞窮了吧!找不到像樣的藉口,所以索不說?還是她懶得掩飾跟別人的風事?
想到她跟別人耳鬢廝磨的畫面,口彷彿被一塊巨石壓著,呼驀地變得不順。
虧他剛才有一刻以為兩人的關係其實可以回到六年前那般的融洽美好。
“謝謝你送我回來。”最後,在下車之後,她只敢如此跟他說。
“不用謝,我只不過學你而已。偶爾也要做一些符合你未婚夫的舉動,好讓別人知道我們有多恩愛,沒有旁人介入的餘地。”為了掩飾怒意,他皮笑不笑地回應。
“不過我很懷疑我們這樣的新聞有沒有報導的價值,大概會有一小蚌方格的篇幅吧。”
“你通知了記者?”他的話引導她如此想。
“你說呢?”他反問。
看見她的臉一下子轉白,他應該高興,可是…心臟是沒有規則的跳動,隨著每一下收縮,帶來了疼痛,像是懲罰他不該對她撒謊。
雷佑嘉呆住了。他的意思是,今晚他會來接她是早有預謀?
他早已通知記者守候,故意製造兩人恩愛的假象,以堵住之前他的緋聞帶來的負面影響。他不是真心關懷她是否餓著,他跟她的嬉鬧也是計算之內,就連那快要出現的一吻也在他的計劃中?
許多紛雜的想法浮現於腦海,她倏地半垂下眼簾,掩住了眼底過多的難堪,輕輕一笑。
“說簿也是。反正戲已經演完了,那我不送你了。”說完,她推開了身後的雕花鐵閘,直的背影沒有絲毫的脆弱。
只是,當寂靜的空間被汽車的引擎聲佔據,支撐膝蓋的力氣都隨著引擎聲漸遠耗光了,她隨即跌坐地上,兩手搗住嘴巴,不讓人聽見自己的哭泣聲。
強烈的痛楚猛然襲來,她蜷縮身體,等待痛楚平復,但她已分不清痛的到底是她的胃,還是她的心。
雷佑嘉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沒哭成淚人兒了,前晚她像是要哭出體內所有水分,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天也差不多全亮了。
帶著一身狼狽回到臥室,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紅腫如核桃的眸子,任誰看見都知道她哭了許久。為了掩飾,她走進淋浴間,並以冷水沖刷全身,即使冷得渾身打顫,她始終沒有移動半分,當她離開的時候,手指頭都紅紫一片。
到底是痛,還是冷,她已分不清,但她可以以冒為由,讓人聯想不到她是因為哭泣而使雙眼通紅。
穿戴整齊後,她便回到辦公室繼續以工作麻痺自己。
昨晚她並沒有回家,待在公司埋頭苦幹。還好馮迪文仍在上海,少了個羅嗦的人在身邊,她更是肆無忌憚地以工作填滿所有時間。
“呵…”她苦笑一聲,兩手緊緊環住自己,卻壓不住滿心的苦澀。
一天已過,員工們陸續下班回家,她開了辦公室的門,望一眼偌大的空間,濃烈的寂寥像巨般撲向她,教她如同枯葉的身體更是止不住抖動。
耳窩不住地回放古昊書前晚淡漠的話語,想到自己竟然為他暗地期待,以為那或許會是他們和好的契機,然而她得到的只有滿心的難堪。
明明已投身社會多年,見慣了各式各樣的風,看遍了人情冷暖,為什麼就是看不破情關?
他對她如何,她心中有數,也很清楚放手還他自由,也是放她自己一條生路。繼續走這條崎嶇不平的道路,等待她的絕不會是美好的未來,既然如此,她怎麼就是不肯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