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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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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後,逐光終於恢復了過來。帶著靈活的身體,她又成了那個充滿生氣的逐光。

七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讓她和蒼不語之間起了一些變化。

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蒼不語有了固定的聚居地…竹樓的庭院。或許白裡,他需要苦行修煉,尋不到蹤影。但到了夜晚,他一定會打坐在竹樓的庭院前,讓逐光第一眼就能夠看見他寬闊的身影。

從前,往往是她說,他愛聽不聽的。雖然現在這種局面也沒能得到的轉變,卻有了一點進步。依然是她多子卩舌地說著,偶爾他卻能答上兩旬,這樣的反應足以鼓勵她再接再厲繼續說個沒完沒了。

就像現在,逐光一邊圍著灶臺煮著鮮筍湯,一邊唧唧咕咕地說著:“蒼不語,你幹嗎要住在庭院裡呢?反正竹樓也涸祈敞,你住進來不好嗎?”他擺著院裡的花花草草,簡單地丟下一句“習慣了。”全意是:我已經習慣了以天為被,以地為席,華,天地之氣。

明知道他有他的堅持,她卻仍固執地想改變他的主張。

“可萬一下雨怎麼辦?你要淋著雨過一夜嗎?”這島上只有一些山,如今他住在庭院裡,可是連一個擋雨的地兒都沒有。

不知道是該謝她的關心,還是嘲笑她的愚蠢,蒼不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想他法力如此之高強,區區一個屏蔽雨水的空間還創造不出來嗎?

逐光又噼哩啪啦地說了一大通的話,直到鮮筍湯和粟米飯出爐,這才算暫時告一段落。

指使蒼不語用法力將竹桌移到庭院中央,她利索地拉過兩把竹椅,並且端上了晚餐。拿出兩個簡易的簞(古語中盛飯的容器)她各盛了一簞粟米飯,一簞放在自己手邊,一簞落到了他眼前“吃飯了!”他瞟了一眼香氣四溢的粟米飯,又瞅瞅她,堅決地推開“我不進食。”

“我知道你法力高強,隨便曬曬太陽、地氣就成。可吃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她將簞重新推回去。

他不吭聲,手卻不接,以顯示他的堅決。

別以為這樣她就沒辦法!夾起幾塊鮮的筍片,她將它們放到他的簞裡。

“你每天生活在這竹林裡,就不想知道竹筍的味道嗎?嚐嚐看,嚐嚐看這山泉水調出的竹寶寶是個什麼滋味。”她的話確有幾分鼓動,他疑惑地瞧了瞧擎裡的竹筍片,緩緩地拿起竹筷夾了一片送到嘴裡。趁這工夫,逐光再加一把勁“再嚐嚐粟米飯,它們兩個混在一起別有一番滋味哦!”他所有的意識失在她的笑容裡,撥了幾口粟米飯送到口中,那鮮美的口馬上征服了他的舌頭、他的胃。又來了一片竹筍送到嘴裡,他細細咀嚼了起來。果然像她說的那樣,別有一番滋味!

不用再多說什麼,逐光知道自己的計策成功了。扒了幾口粟米飯,她時不時地瞧著他,眼裡承載了滿滿的笑意。

“好吃嗎?”他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只是將迅速空了的簞重新遞到了她跟前“還要!”他真是不吃則已,一吃驚人啊!連吃了五碗,眼見著鍋都見底了,她只好將自己手中才動了半碗的食物遞到了他跟前“吶!我的這份也給你。”

“你不吃?”貪吃至此,他還不忘問她,真是難腦粕貴哦!逐光嬉笑著搖搖頭“我吃飽了。”準確地說是看你吃我飽了。

他不再說話,非常認真地吃了起來,像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似的。哦!她忘了,他從出生起就從未吃過東西,至今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了,比區區幾百年還長了許多。

他放下簞的同時看見了手邊的鮮筍湯,遵循味覺,他喝了個一滿不剩。美妙的滋味卻無法阻止他內心的思考…他越來越不像個神了。神該是沒有貪戀、沒有偏好的,再這樣下去或許他再過一萬年也到達不了神的岸途。或許真像月神所說的那樣,斷絕不了神魔的界限,他永遠只能是個半神半魔的怪物。

只是,他該斬斷神魔之間的界嗎?換句話說,他該將她從他的身邊徹底地趕開嗎?

他該嗎?

心底有個聲音分明這樣告訴他:你奮鬥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就差這最後一年,你不能半途而廢。別忘了,你那愚蠢的母親用她的經歷告訴了你:魔永遠是抗不過神的,所以你必須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神,你也只能做一個神。所以…

站起身,他默默地向她靠近,無語中,他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怎麼了?不會是還想吃吧!現在可沒有了,明天!明天我一定做很多很多保你一次吃個夠。”逐光轉過身靜靜地看著他,黑的眼眸中佈滿了真誠。

就是那分真誠,讓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不知不覺間,他的手離開了她的肩膀。甩了甩頭,他選擇離開她的身邊。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她不知所措地聳了聳肩,”他怎麼怪怪的?不會是吃多了想要排洩一下吧?”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將這歸結為法力上的差別。誰讓她是法力低能的小妖呢!當然不會知道這個半神半魔的法力強大者心中的想法。

算了,不去管他吧。

順了順垂在肩頭的烏黑長髮,她揚起一個輕鬆的笑容攀上了竹樓。完全沒注意到,竹樓的茅草篷上有一雙金的眼輾轉難去……**…神界星神走進神界正殿,遠遠地就看見坐在正位上處於茫狀態的神。他的臉上有著些許沉寂,更多的則被落寞佔據而去。那雙原本神來變突的金瞳孔早已變得黯淡無光,連束起的金髮也似有著絲絲縷縷的牽絆。

本就不像個陽光之神!

從“那件事”發生後,他就一直處於這種狀態,只是最近好像又嚴重了許多。難道…難道他已經覺出“她”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