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我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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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澗寧心一緊，看著雨瞬間淋透了程涵蕾的身體，撐起傘便走向程涵蕾。

“我送你回去，你現在…”

“不用。”程涵蕾毫不猶豫的拒絕，然後看著左澗寧，那目光清冷的讓左澗寧一瞬間覺得眼前的女孩已經不再是自己中午見到的那個女孩，眼裡的那抹光彩都已經失去。。

“我車就在外面。”

“我說不用。”程涵蕾快速的打斷了左澗寧的話，渾身早已經被雨淋透，剛剛整理好的衣服已經完全的伏貼在身上，而髮絲更是貼在了小臉上，雨水朦朧了視線，程涵蕾在阻止了左澗寧後，這才慢慢轉身，一步一步慢慢的在雨裡走著。

這，是上官爵走過的路。

她可以想象，上官爵從窗前轉身離開，拄著柺杖慢慢的離開的背影，究竟寫滿了多少的痛楚。

豆大的雨滴落在程涵蕾的身上，這裡上學的家裡背景都還不錯。高中部晚上沒有晚自習，而大學部晚上的幾乎都出去玩了。這麼大的雨，校園裡更是看不到一個人。

程涵蕾如遊魂一樣的飄蕩在雨裡…

身影慢慢的走遠。

左澗寧站在原地，撐著傘站在雨裡，雨水落在傘上，那聲音在左澗寧的耳邊響起，直到程涵蕾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一個人還站在雨裡，就連雨濺溼了他的褲腳都未曾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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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涵蕾拖著痠疼的身體，茫然不知往何處走。她不知道回哪裡，這樣狼狽的她如果被發現了，她該怎麼辦。她不想回雷家，那個讓她厭惡的地方，那裡有她最厭惡的人，有她厭惡的空氣，她連呼都窒息。

站在雨裡，茫然的四處尋找著，想要找到一個可以暫時讓她傷口的地方，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那天上官爵對自己表白的地方，他臉上的壞壞笑容還在眼前，他大手輕撫自己臉頰的溫暖還在，他說保護自己時的她心中的悸動依然還在，只是他…

已經不會再要自己了。

站在昨天的位置上，程涵蕾任雨水落在自己身上，慢慢的滑坐下的身體。

像只受傷的小動物一般的蜷縮在那個位置，緊緊的抱住自己。溼透的衣服，冰冷的身體，冰凍的心。

如果沒有那一刻的溫暖，她會按部就班的向自己定下的目標去走。而上官爵給的那個希望，讓她以為自己終有人可以依靠。而雷辰逸，如此的殘忍，摧毀。他摧毀的不僅僅是自己，更多的是自己心中的那絲希望。

如果不曾得到，就不會失望。如果不曾擁有，就不會如此的絕望。

雨，繼續下著。彷彿是覺到程涵蕾的悲傷一般，隨程涵蕾的悲傷一起悲鳴著。

一直埋頭哭的程涵蕾在覺到身上沒有雨滴的時候，已經僵硬的身體更是僵了幾分，慢慢睜開的雙眼看到自己前面一雙悉的鞋子。

這是上官爵的鞋子。

幾乎是迅速的抬起頭來，程涵蕾仰頭看著正用外套為自己遮雨的男人。他站在雨裡，撐開了外套為自己撐起了一片晴空。

他的柺杖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那受傷的腿早已經被雨水打溼，隱隱的還透著些許的腥紅，上官爵還穿著之前的衣服，不應該是找了許多地方，腿不方便讓他耽擱了很長時間，趕的太急，柺杖太礙事，便被扔到了哪裡。

在想到這裡的時候，估且一試，竟然真讓他看到了程涵蕾抱著自己瘦弱的身體，像是隻受傷了的小動物一般的蜷縮在這裡。

口劇烈的息著，走的太急，呼有些急促。

程涵蕾在看到上官爵的時候，喉嚨卡的難受。

被雨水濛的視線變得更加的模糊，仰起的頭讓雨水順著臉頰滑進口中，無味的雨在滑入口中之時增添了一抹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