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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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炎炎,地上被烈陽曬得好似能冒出火來。在通往徐州的官道上,有一處簡易的茶棚此刻卻坐滿了來往的旅人。
“店家再來一壺茶!的,這鬼天氣,真是不讓人活了!”一客人因天熱的關係,脾氣暴躁,罵罵咧咧地喊道。
“來了!”夥計高聲應了一句。
另一桌几位客人閒談道:“唉,整整一個月不下雨了。這莊稼呀,恐怕都得旱死了。”
“可不是?這幾年,不是旱就是澇,老百姓的子不好過喲!”有的人跟著唏噓不已,有的人則漠不關心,心裡只想著等太陽再落下一些,等天不太熱的時候好快點趕路。
只有靠門邊坐著的那兩位客人例外,一位身穿藍衣的人趴在桌上昏昏睡,看髮飾、身形應是女子才對。只是那趴睡的姿勢實在不雅;坐在她旁邊那人卻是個身形拔、氣質溫文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面目清俊,此刻深邃的眸中卻盈滿著無奈與心疼,正是林倦,而能讓他出此無奈表情的除了那個妖子也再無其他了。
天氣一熱,善兒便受不了了,整昏昏睡,無打采。還真是冷不得,也熱不得。白裡更別想讓她走一步路了,除了吃就是睡了。
這不,睡著睡著,舌頭要伸出來了,無奈地低喚一聲:“善兒!”輕推她一下。
心善只是輕“嗯”了兩聲,繼續睡。還好,舌頭算是收回去了。林倦坐在她身側,一口一口地喝著茶,不時注意一下她的動靜,防止她睡著時身子滑到桌底下,還有就是身體突然出現異常,比如出尾巴什麼的,她自己可是毫無所覺啊。
本來有顆千年的靈石可以給她戴在身上的,既可以遮住妖氣,又腦控制她隨意變身。豈知,她卻嫌靈石被蜈蚣戴過,硬是說噁心,別說戴了,連碰都不碰一下。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妖怪!
這也是為何,他當初住在村裡卻察覺不到蜈蚣出沒的原因。
心善小鼻子嗅嗅,忽地,她睜開眼睛,一瞬間眼中竟聚集著惱意。
“善兒,怎麼了?”林倦放下茶杯,輕問了一句,總算是睡醒了!忽地,心一動,也察覺到了,抬頭往官道盡頭一看,果然…
一中年和尚,身穿著破舊的僧衣,一步一步地朝茶棚走來。
“阿彌陀佛,貧僧無量拜見二位施主。”直直地走到二人桌前,然後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飲下,輕咳一聲,籲口氣,頗有一番長談的架式。
本來昏昏睡的心善,此時神百倍,忍著氣,低聲道:“我沒害過人。”畢竟這是茶棚,四衷粕全是人啊。
“阿彌陀佛,貧僧知道。只是人妖畢竟殊途,還望施主早…”再往下說什麼,心善已經不想再聽了。畢竟已經聽了千八百遍,只是把頭很委屈地轉向林倦,無聲地問道:怎麼辦?這傢伙又追來了。
林倦也很是無奈。也不知這無量和尚是否也中了了,自除去蜈蚣後,便一直跟著他們不放。起先還是一副降妖除魔的嘴臉,但與心善鬥法之後,屢次慘敗在心善之下,也屢次被饒了命之後,便改了主意。勸說心善該乖乖地待在山中修行,怎可在塵世間走動,應該認真修煉,以求早成仙得道。而林倦既是人,人妖怎可結為夫?總之打鴛鴦,無量和尚打得不亦樂乎。
無量和尚也想過其他法子,既然鬥不過法力高深的妖怪,那他從林倦身上下手好了。豈知林倦比妖怪還要難對付,還要狡猾。可憐無量和尚慘敗之餘,只得發揮鍥而不捨的神,追著他二人,不,應是一人一妖不放,勸說他們各自迴歸正途。
連林倦都詫異,他與善兒躲藏起來,連自己的同門都追查不到,偏偏被這個和尚一找一個準,就是甩不掉他。其神之可畏,其勇力之可嘉,不佩服他都不行。
和尚既無了害心善之意,林倦自然也不會傷他命,只是天天被這和尚纏著實在厭煩至極,但他畢竟不同心善,即使心中惱怒,臉上也是不會輕易顯出來的。只好視而不見了,就算氣得想揍他一頓也要找個無人的地方才是。
輕聲一笑“善兒,可以走了嗎?”心善狂點頭,求之不得啊!就算被太陽曬死,也好過被這和尚蒼蠅折磨死。
兩人結賬走出茶棚,無量也隨後跟著站起。林倦有馬,和尚卻沒有,因此拐過一段路後,便不見和尚影子了。心善懊惱地小臉終於出笑容,接著便又想睡了。
“乖,別睡了,我們找個陰涼的地方。”錯過官道,拐上小路,快馬加鞭奔馳了一會兒。心善覺得涼了些,由林倦懷中抬起腦袋,原來是進了林子啊。
“下來吧!”林倦當先跳下馬,然後扶心善下來。
心善環顧林子一圈,正想尋個舒服的位置,突然間鼻子嗅了嗅“倦哥,我聞到了血腥味。”伸手一指“就在那邊。”林倦皺了皺眉,將馬留在原處,拉著心善走了過去。扒開樹叢,仔細一看,竟然是兩個孩子,大的那個看起來十歲左右,受了傷,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裡;小的六七歲左右,看到有人來了,出戒備的表情瞪著林倦與心善。
“怎麼是兩個孩子啊?看樣子傷得還重,讓我看看。”心善善心大發,身形一躥,便跳了過去。
“滾開,不許碰我哥哥!”小孩子發怒了,擋在哥哥身前,張牙舞爪地面對她。
心善撇撇嘴,好心被拒,委屈。轉身看向林倦,卻在這時,聽到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你怎麼傷害兩個年弱無知的孩子,妖孽啊,都怪貧僧一時心軟…識人不清。不對,是識妖不清…怎能認為妖怪也有善類?結果害得兩個孩童…唉,貧僧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心善咬了咬,他怎麼這麼快就追來了?接著低著頭焦急地四下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