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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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他們頂著白花花的陽光在大街小巷裡四處尋找著。

洗衣店、麵攤、電器行形形的招牌高懸在建築物上，望眼穿就是看不到一家“獸醫院”這樣不行。亞蓓拍了拍他的肩膀，覺到他雙肩一縮，但無暇理會。

“你停一下車，找個路人問問。”

“你問。”他說，接著便順從地在路邊停下車，讓亞蓓去問路。

在熱心鎮民的指示下，他們往前行，在一個十字路口石轉，再前行，然後在第一條岔路左轉，接著再右轉。

彷佛過了一個世紀，當他們抵達小鎮上唯一的一家獸醫院後，佟夏森已經滿頭大汗，面無血。

亞蓓跳下車，在衝進醫院前停頓了一下，回過頭看他。

他不太對勁。她覺得出來，但又無法確切形容那種怪異。

“先生，你還好吧？你的臉看起來不太好。”佟夏森低頭瞪著儀板表，彷佛沒有聽進亞蓓的話。

能夠平安抵達醫院真是個奇蹟。

剛剛有一瞬間，他險些失去意識，當時眼前的景物統統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白光，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死命捉著車子把手。車子還是稍稍偏離了馬路中央，重重地顛了一下，環在上的那隻手倏地縮緊，硬是將他飄移的意識捉了回來。憑著這股意志力，他拼命保持清醒，直到終於安全抵達，冷汗已涔涔滴下。

深幾口氣，他頭也不回地擠出破碎的聲音。

“快、快走別理我，也別跟我說話”他必須、他一定要封閉住自己的官，否則他會他會說他看起來不對勁或許還太含蓄了。此時的他看起來簡直是糟透了，亞蓓一隻手抱著貓，另一隻碰觸地的肩。

“你很不舒服是不是…”

“別碰我！”他顫聲地揮開她的手，魯得讓亞蓓愣了愣，而他眼中的狂亂則讓她著實吃了一驚。

“喵”懷裡的小貓奄奄一息地嗚叫了聲，亞蓓看看小貓，又看看他。

遲疑的，她咬住。

“我先帶貓進去，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出來。”他一定是病了，所以看起來才會那麼糟。

不放心地再丟下一句。

“你先別走，我待會兒陪你去看醫生。”說著，她匆匆忙忙地奔進醫院裡，同時又因為不放心而頻頻回頭。

佟夏森一動也不動地坐在車上，亞蓓的話很久很久以後才飄進他的腦？鎩？br>看醫生？

不，他不看醫生。

他得走了。對，他最好趕緊回去，回到他的屋子裡，只有那裡才安全，也沒有人會打攪他。

他試著看清楚自己雙手的位置，好發動車子。

要慢慢來，他想，他不能太急。但當他終於找到焦距，看清雙手上突出的青筋時，所有封閉的官卻在同時間跟著復甦。

視覺、聽覺、觸覺、嗅覺不僅鮮活了起來，還放大了百千倍。

他覺到了到處是車、到處都是人，很吵；說話聲、車子的喇叭聲，自呼嘯過耳邊的跑車上放大的音響聲；熱的，陽光照在皮膚上，很熱；路邊的七里香散發出可怕的濃郁花香，經過身旁的女郎身上遺留下來的香奈兒五號香水，以及不知名路人慣的長壽香菸每一種覺都組成一幅細緻的西藏唐卡，織的錦線輻出巨大的壓迫，般一波波侵襲而來，又如天空將雨的雲層重重地籠罩住他。

他覺得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擠壓著，他試著撐起那股重量，卻在試過後發現那遠遠超過他所能承受。

他必須快點逃跑，但那股來自廣大空間的力量卻壓住了他，他活活被撕裂開來。

一個警察在這時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