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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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真是東瀛使節武田信昌,趙閒開時作為大梁朝臣引接過他,卻沒想到此時再次見面。大梁丞相徐銘與沈凌山也在其列,比較意外的是沈雨同樣坐在其間。
酒過三巡,武田信昌小鬍子也抖了起來,尖細的眼神不時瞟向身著宮裝的沈雨皇后,摸摸下巴。大大咧咧的對賢王道:“我的,東瀛天皇陛下第二子,英勇無敵的大和武士。這位美麗的小姐,是不是你滴女兒?”沈雨甜甜微笑,很有禮貌的行了一禮,差點將武田信昌的眼珠子勾下來。沈凌山不喜不怒,生孤僻的他,並不願和這曾經的番邦使臣涉,只是微微抬手道:“武田閣下,她並非王爺所出…”話音未落,武田信昌便板著臉,怒斥道:“你滴,什麼東西?我與賢王說話!輪得到你嘴?”桌面上頓時冷了下來,沈凌山眼角微微一跳,望向了武田信昌。沈凌山曾經官拜兵部尚書,位列六閣之首與三公齊名,布衣出生的他,絕非是靠阿諛奉承爬上來的。即便先帝再世,也對他禮待有加,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
面對這一個小拇指都能摁死的傢伙,沈凌山略微抬手,卻被沈雨偷偷壓了下來。
賢王見此面帶微笑,威嚴有度的道:“武田王子,這位大人。是我大梁的兵部尚書沈凌山沈侯爺,年少時他可是少有的文武全才,仗劍遊學博得‘白衣劍仙’的名號,駐守金陵更是立下赫赫戰功。”武田信昌面帶不屑,瞧著沈凌山的蒼茫白髮,恥笑都:“只有我們東瀛的武士,才是最強的勇士,這個糟老頭子地,不行!若是有本事,可敢與本王子過上兩招。”
“這…”賢王臉微微有些尷尬。沈凌山的武藝朝中何人不知。別說武田信昌,在場所有人一起上也是給他送菜的。
賢王為防意外,只好阻止道:“沈大人年事已高,武田王子年輕力壯。這比武還是罷了。”他端起酒杯來。想要將此事壓下去。
武田信昌略微思量。與個糟老頭子過招確實沒意思,便大大咧咧的端起酒杯,準備一飲而盡。
便在此時。沈雨卻傻傻的開口,咯咯笑道:“武田王子,你逾禮了!”聞聽此言,殿中一直這邊動向的高官將軍,都是愣了一愣。沈雨心機頗深,在外人面前從不展自己真實的一面,即便成為了建始帝的皇后,眾人對她唯一的看法也只是花瓶。
上次趙閒如京後,京中便傳出她被趙閒強行那啥,擄進府中的事情。
堂堂皇后被反賊侮辱,眾大臣心中也頗有怨氣,現如今這皇后不知怎麼的自己逃了回來,他們礙於沈凌山的情面都對此事避之不談,也沒有太過重視她。
女人果然是不能上酒桌的,也不知賢王打著什麼心思,將她安排到了主桌上接待東瀛的使臣。現在賢王與武田王子說話,她怎麼能嬉笑著嘴了?
眾人都是眉頭緊蹙,賢王也是莫名其妙。武田信昌起初目光都集中在沈雨身上,見她開口與自己說話,立刻換上和睦的嘴臉:“這位小姐,我的,東瀛天皇陛下的二皇子。不知,那裡逾禮了?”沈雨似乎覺到了周圍人異樣的目光,臉兒微紅弱弱的低下頭,咬著下好似很害怕。
這分媚人羞態,即便賢王也是微微失神,看著豬哥般的武田王子,他頗為大肚的擺手道:“無妨,有話直說便是。”沈雨輕輕頷首,開口道:“武田王子,您是東瀛的使臣,與賢王共飲當把酒杯置於其下才是。方才您的酒杯明顯高出賢王三分,這不是逾禮了嘛。”她笑眯眯的看著武田信昌,摸樣甚是天真。
沈雨這句看似‘無心’的話,讓廳中靜的掉針都聽的見,眾人目光齊齊望向了賢王,繼而又竊竊私語。
這句話看似只是指酒杯的高低,意思卻指賢王與武田信昌的主次關係。
賢王畢竟是王爺,待復國之後就是新的大梁皇帝,即便結兄弟之盟,也因當和東瀛天皇平輩相待,這個武田王子怎麼也沒資格讓他敬酒。
可是賢王想與東瀛結盟,得處處討好東瀛,這點小問題,他視而不見也就過去了,那裡想到沈雨給提道了桌面上來。
在場這麼多老臣將帥,他總不能厚著臉皮以晚輩下屬的身份討好武田信昌,當下眉頭輕蹙,端著酒杯不知該如何是好。
“八嘎!”武田信昌見到賢王猶豫,酒杯頓時拍在了桌面上,氣沖沖的道:“你們的,大梁已經滅了!沒有我們天皇的幫助,你滴,連個王爺都不是!而我是東瀛天皇陛下貨真價實的二皇子,你滴,要是不聽我們天皇陛下的話,我們東瀛的武士,改就可以攻入這杭州城,你們全部死啦死啦滴!”全場頓時譁然,不少格暴躁的武將都站起身來,氣怒的望向武田信昌。賢王連頓時變成了豬肝,呼重壓抑許久,才咬牙道:“武田王子,本王誠心與東瀛天皇陛下結盟…”
“哼!什麼結盟!”武田信昌打斷他的話:“是我東瀛保護你們這些殘兵敗將,作為報酬你們將松江府割讓給我們。每年進貢金銀兩船,牛馬千匹,美人百名。否則,我們東瀛的武士,可以將你們統統丟進海里,自己打下這些地盤。”
“啪!”賢王然大怒,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咬牙許久,怒目而視沒有說話。在場老臣也大都臉不快,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有朝一,會被這番邦蠻夷壓在頭上。
武田王子絲毫不關心賢王的臉,大大咧咧的道:“很快,我的軍隊就會登岸,往杭州趕來。你們滴,乘早搬出這王府。”他憤憤往外走去,絲毫不留情面。
殿外亭廊之下,趙閒看到這一幕,也分外錯愕,打量著沈雨嘴角那絲冷冷的笑容,不住暗暗嘆:“好聰明的小妞,三言兩語便挑撥了賢王與武田信昌的關係。”蘇婉雲在樑柱後看著,輕輕搖頭道:“賢王別無選擇,恐怕還是回答武田信昌的要求,如此一來,反而助長的東瀛的氣焰。”趙閒頗為無奈的往了她一眼,笑著道:“蘇姐姐,你怎麼就這樣笨了!”蘇婉雲臉微冷,還想斥他幾句,卻見趙閒從廊間起身,從暗處跟隨著武田信昌的腳步走了過去。
“又搞什麼鬼?”她目中微疑,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跟了過去…
華燈初上,武田信昌回到了賢王心佈置的客房。
在曾經的宗主國大臣面前狠狠逞了威風,他小辮子都快翹到了頭頂,心情頗為舒暢。
正要把部下叫來,商量如何謀取最大的油水,忽的聽見背後傳來輕響。
他心中疑惑,本能的回頭看了一下,卻“呀!”的近乎一聲,後退了幾步,不可思議的指著面前高大的男子:“趙…趙…”
“趙閒!”趙閒將門帶上,笑嘻嘻的上前:“武大王子,好久不見啊。”
“哼!”武田信昌然大怒,雖不知趙閒為何在這裡,他還是氣勢洶洶的道:“你滴!這個大騙子!那個‘阿卡四七’,本就不可能造出來!我要賢王,砍了你的腦袋!”‘阿卡四七’,趙閒愣了半晌,忽的才想起曾經忽悠他的事情,當下連連搖頭笑道:“逗你們天皇玩兒的!你們還真信啊!”
“八嘎!”武田信昌氣從心生,因為那勞民傷財一無是處的‘阿卡四七’,他差點被天皇扔進海里餵魚。
看著趙閒手無寸鐵,他氣急的拔出刀,跳起來來哇哇叫道:“我滴!今天就宰了你這個…!”正說著,忽的聲音一啞,被生生截斷,後半個字是從嗓子裡噴出來的,沙啞中帶著血沫。
武田信昌二目圓睜,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後勁入喉嚨鑽出的劍尖,張張罪動幾下,眼中便失去了神采。
趙閒跳開幾步躲過鮮血,抬起頭來,對著臉淡然的蘇姐姐道:“賢王放出豪言,寧可做亡國英豪,也不願臣服與東瀛委曲求全,當場斬殺東瀛二皇子武田信昌,以表明表明決心。”他看著地上仍然在躊躇的身體,眉輕笑道:“蘇姐姐,麻煩你把這個消息和他的人頭,帶到東瀛來我朝的軍隊之中。餘下的事情,讓賢王自己去解釋!”蘇婉雲意外的看了他幾眼,稍許,才輕輕搖頭道:“你還真是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