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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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少爺叫胡泯,長安首富胡家的胡泯,聽過吧?”青兒的話反覆在程殷殷的腦海中出現又出現。
程殷殷鐵青著一張臉,坐在她和錦兒的房裡,長安胡家的“房裡”
“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錦兒的聲音帶點不安;帶點害怕,可憐兮兮的飄進她的耳裡。
怎麼辦?她怎麼知道該怎麼辦啊!她要逃婚,逃離父母替她安排的媒妁姻緣,卻逃到胡泯的家裡來!這算什麼?簡直是天亡她也,這世上不會有人像她這麼可憐又可笑的吧?
她不想嫁給胡泯,卻跑來做他的西席夫子!天下之大,卻出現了這樣令人啼笑皆非的巧合!
“小姐,我們到底該怎麼辦?”錦兒的聲音再度傳進她的耳裡,得她原本就慌亂焦躁的心緒,更加紊亂了。
“你別再問了,讓我靜一靜好嗎?”程殷殷捺著子,微微皺了皺眉。難不成又要再策畫一次逃亡?待在胡宅和胡泯鎮一處,這…這實在不成體統,光是想著,就夠令她面河邡赤的了!
回家嗎?可是她都見過胡老爺了,萬一自己跑掉,他追查起來,事情不是更加複雜難理了嗎?
唉--這一團爛帳,究竟該如何是好?
****“哼!豈有此理!”程義看著下人從女兒閨房取來的書信,不然大怒,他大手往桌上一拍,擱在桌上的茶盅都彈跳起來。
“老爺,這下子可怎麼辦才好?殷殷不見了,她會上哪兒去了呢?”程殷殷的母親急的紅了眼眶,她愛女心切,發覺女兒留書出走,急了全沒了方向,仿彿熱鍋上的螞蟻。
“都是你!平時那麼寵她,寵得她爬上了天,一個不順她的意,竟然留書出走,這…這成何體統!傳揚出去,我們還要不要在長安城住下去啊?真是豈有此理!”程義氣得大呼小叫,直直跺腳“說什麼長安城的第一才女,連三從四德都做不到,枉費了我請夫子來教她讀書識字!”
“你還好意思說呢?”聽見丈夫大吼小叫的數落著女兒,程夫人淚眼汪汪,也不服氣地提高了嗓門:“要不是你強迫殷殷一定要嫁到胡家,她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好好一個女兒,你就非得把她嫁給我們城裡最惡名昭彰的敗家子!我們殷殷那麼好,那麼有才能,嫁一個這樣的子,別說她了,就連我也心有不甘呢!”
“這…這門親事是自幼就訂下的…於情於理,我們不能背信忘義哪!”程義蹙緊了眉頭,夫人的話是有道理,但他也有他的苦衷呀“人家胡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們如果悔婚,要叫自瑞兄以後怎麼做人?那天自瑞兄還說能娶到殷殷,是他們高攀了,他向我保證殷殷嫁過去後一定不會吃苦,而且他還說要嚴加教導泯兒,再多給他請個夫子…”
“哼!那個胡泯就算再請十位夫子,也還是差我們殷殷一大截;一個是天,一個是地,沒得比的。”程夫人-臉不以為然,硬生生的就把丈夫的話打斷。
“總之,這門親事是沒得退的,當下之計,得趁快把殷殷找回來。”程義思忖著,否則屆時胡家來親,娶不著人就麻煩了。
“都怪胡家那孩子太沒有出息。”程夫人說。
“先派家丁到處找找吧!兩個女孩子跑不遠的,喔!千萬叮嚀他們,別洩了口風,傳揚出去就慘了!記得呀!”程義說著。
****“殷兄弟,你還好吧?”胡泯雙手負在身後,一板正經的問著程殷殷。
打從這位殷兄弟從“閉心自慎居”中出來後,臉就始終陰晴不定,問他事情也是一副吐吐的模樣,真是令人費疑猜。
“唔。”程殷殷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心下直犯疙瘩,頭兒斂得低低的,老大不願意和胡泯正面相對,說來好笑,昨夜至今,一切的事都是如此的匆忙,匆忙得讓她幾乎沒有好好瞧他一瞧,這個胡泯究竟生得什麼模樣,她也糊糊的,只聞得他清亮而略帶納悶的聲音,再度傳進她的耳裡“殷兄弟,你是怎麼了?從我爹的書房裡出來後,就怪里怪氣的,是我說錯了什麼嗎?”胡泯不解的問著。
程殷殷心不甘情不願的搖搖頭“沒…沒有哇!”她正在房裡苦惱著,哪知胡泯突然就衝了進來,詫異之下,害得她腦子一片空白,連話也說不清楚了,而胡泯卻還在不斷的問:“殷兄弟,你怎麼了!”當真是煩死人了!
胡泯揚起疑惑的眸子,眼神往錦兒那處飄去,想探問錦兒一下,誰知連錦兒一接觸到他詢問的眼神,也慌忙的低下頭,不肯與自己的視線接觸。
胡泯傻愣二子的杵在原地,半天不吭一聲,良久,才悶悶的說:“你是不是被『胡泯』這兩個字給嚇著啦?”程殷殷驚跳起來,隨即湧起掩飾的牽強笑容“胡兄你愛說笑了。哪有這回事!”表面搪著,程殷殷卻著實心中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冷汗慢慢冒出!
赫!胡泯倒不笨,料事如神呢!
胡泯沒有搭理她勉強的笑容,自顧自兒的說了起來“唉!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在長安城內有多有名了,有名到連你這個過路客都…”胡泯誇張的嘆了一口氣“唉!”程殷殷不言不語,等著對方開口,瞧他葫蘆裡到底在賣些什麼膏葯。
胡泯偷偷瞄了正襟危坐的程殷殷一眼,啊!居然不為所動,奇了,他還以為這弱不風的書生會被他的“哀兵姿態”打動呢!
“嘿嘿!”他訕訕地自嘲一笑,隨即決定解脫所有的偽裝,大剌剌的劈腿坐在程殷殷的面前“其實被說是長安城的第一敗家子,我的確是該檢討了,難怪你一聽到胡泯,就不太願意留下來,這也為難你了,旁人一聽你是我的夫子,搞不好會問你:『敢情你是教他吃喝玩樂的師傅嗎?』那說有多沒面子就多沒面子。殷兄,是嗎?”見到程殷殷愕然的表情,胡泯不以為意,反而更大聲的把自己的心聲,大膽地表達出來“老實說,我本不愛念那些啥子的玩意,不是有個很有名的人,說什麼…什麼聖賢書都是…嗯…都是米糠?喔,不是!是糟粕。糟粕不就是指聖賢書都是些沒有用的玩意兒嗎?那還讀它幹嘛?”
“那你又為什麼要請我做西席?”程殷殷冷冷的反問一句,跟著這個無點墨,大字認不得幾個的傢伙,實在沒什麼可說的。
“嘿!這殷兄你可有所不知啦!”胡泯從椅子上“砰!”地一聲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