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紅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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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大鼻子裡出一口氣:“現在還懷疑我是臥底嗎?”鐵塔冷聲道:“我不過是替人辦事!”猶大在一塊青石上坐下去:“你們找我來,有什麼事?”鐵塔遠遠地看向他:“我知道你手上有一套聯繫‘拜我教’門徒的方法,我們抓到一個人,想讓你通告那些門徒!”猶大面孔一沉:“誰?”鐵塔雙手空一拍,一隻黑熊從巖裡爬出來,拉動架上半空的鋼絲繩,一隻巨大的滑輪“吱嘎——”轉開,豎起一個巨石鑿成的十字架,接著槓桿一翹,將一個人直的叉上去——正是張若水。
猶大瞳孔一收:“聖子!”鐵塔乾笑道:“讓那些門徒帶著梵蒂岡被綁架的紅衣教士馬丁來換你們的聖子吧!”
“不是我的聖子,是他們的聖子!”猶大冷漠地看著上面深度昏的張若水“給我一部手機,五千元人民幣,把北京今天出爐的所有報紙買過來!還有一個私人空間,方便和報社廣告部接洽!”鐵塔對兩個馬仔一點頭,他們往口便去。
北京某廢棄民航機場。荒草叢中升騰起一股狼煙,隨風亂躥。馬太的身子紙一樣貼在機身上。他的手上牽著一條鐵鏈子,一隻巨大的藏獒拖著舌頭匍匐在地,頭部的都是純黑的,壯碩的身上卻裹著一圈金黃的,在陽光下燦爛無比。
“‘鐵包金’已經習慣這裡的氣候!”馬太目光溫慈地在藏獒身上撫。
“聽說藏獒出了西藏威猛就會減少一半。”約翰將一堆曬枯的狗糞用乾草叉叉到火堆中,風改了方向,狼煙撲了他一臉,他不掩起袖子遮住淚的眼睛。
“只要鼻子靈、耳朵好使,它依舊是犬中之王!”馬太蹲下身子,在藏獒頭上摸一把“上個星期的北京報紙每一期都查閱了嗎?”約翰正要回答,機窗“呼啦”打開,雅各布探出頭來,急急道:“《北京×報》上個星期六出現一套亂碼!從數字密碼排序看,是和彼得一組的猶大,我解不開!”十二門徒每兩個之間都有一套文字密碼程序,只有彼此能解開。
馬太咳嗽一聲:“不要急,那個女人已經安全送到上帝之手,彼得在回來的路上!”雅各布又叫道:“約翰,你上來看一下!有一份晚報很可能是巴多羅買的亂碼信息,你來解一下!”約翰忙丟下手中的乾草叉,攀上機艙。
不一會,約翰探頭道:“巴多羅買已經和西西里黑幫接上!西西里黑幫要的是人皮畫《第八碗》,我們要的是武器支援——已經達成協議!”馬太看著奔突的狼煙,點了點頭,眼中風雲突變:“達太已經跟蹤猶大摸了戰場,讓他接應巴多羅買,部署戰線,推進‘紅與黑’計劃,借刀殺人!——約翰,你去北×大旁邊的濱河東城,偷一件聖子的衣服,內衣最好,讓‘鐵包金’悉聖子的氣味!——腓力、亞勒腓、雅各布在這裡守著紅衣教士!只有我們手上有這張王牌,不怕梵蒂岡不妥協,聖血不到手!”吩咐妥當,他牽著藏獒,登上機艙。
北京某刑偵處,霍克捏著放大鏡看一份報紙,圓邊眼鏡頂在額頭上。他面前的辦公桌上報紙碼了一尺高,廣告欄都被剪裁下來。忽地,霍克將圓邊眼鏡往鼻樑下一推,瞄著《北京×報》的中縫。
柳處長停住查閱卷宗的手,把目光打過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福爾摩斯,能從幾份報紙上全盤掌控犯罪信息?”霍克手舞足蹈:“哈哈!——我剛研究完愛倫坡犯罪小說裡的密碼程序,現在要大派用場!”他從風衣口袋裡摸出一支筆,在報紙上飛速地編寫起來“哼哼,雕蟲小技也能難得倒我霍克?!這不就是《金甲蟲》裡那一套密碼程序嗎?!”幾個刑偵隊員見他眉飛舞,不好奇地湊過來看。柳處長忍了一會,也放下卷宗圍過來。霍克立時到無限的成就,下筆更勤。他嘴裡嘟嘟囔囔說著什麼,忽然把筆一頓,說道:“把《新華字典》和《英漢大字典》給我搬過來!”一個刑偵隊員忙應聲去書架上下兩本厚重的書。
霍克將一些數字和兩本字典的頁碼對照幾遍,記下上面解釋的第一個字,一個字一個字的查下來,過了很久才拼出兩段話。他在其中一段話上劃個紅圈圈:“哈哈,就這個了!——‘十月二十九、豐都長途車站、聖子換馬丁、猶大’!”他說到“猶大”兩個字眼時,眼中放出光芒“果然是十二門徒藉助報紙發的信息!”柳處長驚詫地將那些字眼看了又看,斂眉說道:“聖子是誰?馬丁又是誰?”霍克捻著八字須,揹著雙手走了幾步八字步:“宗教歷史上存在一個馬丁?路德?金,不知道此馬丁是不是彼馬丁?不對不對,那個馬丁早死了!可是,聖子耶穌不是也早死了嗎?難道馬丁和聖子都是代表的一個人?就像猶大一樣是一個象徵的人?——嘿!”他拍拍腦門,八字須一翹“這封報紙是星期六的,如果信息有人看了,應該有迴音啊!”他又埋進那堆報紙,嘩啦嘩啦翻起來。
他一翻就是半天。柳處長忙聯繫豐都警方,將幾個犯罪嫌疑人的圖像和犯罪記錄傳真過去,讓那邊安排警力進行盤查。刑警隊員叫了盒飯,霍克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把放大鏡一行字一行字地掃下去,眼鏡與鉛字幾乎貼在一起。下班的時間,柳處長關了窗戶,再去看霍克,他一動不動地看著一行字,似乎陷入凝思。
柳處長對著霍克孜孜不倦的背影微笑了一下。這個偵探狂人是她做警察的第一天在西單捉到的小偷,霍克蹲了三天局子後就來找她,說那天看她長得漂亮故意讓她捉的,令她啼笑皆非。她現在能坐上這把椅有霍克一半的功勞在,霍克常常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給她。她正想開口讚許霍克幾句,一陣鼾聲從霍克的鼻子裡傳出來。
柳處長立時柳眉倒豎,上前拿卷宗一敲霍克的頭,霍克“啊”一聲從夢中驚醒,見柳處長一臉怒氣地看著他,打個哈哈道:“柳柳,別發火啊你!我發現天機!”說著又指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寫的一行字。
那一行浸泡著他口水的字是:西西里黑幫已聯絡、第八碗換火力協約生效、巴多羅買。
柳處長捶了霍克一拳:“你怎麼不早說啊!”快步走到座機前“喂,我是柳處!幫我接武器領取處小劉的電話!快!”十月二十九,豐都鬼城。
豐都的鬼文化全國著名,這裡的空氣捏一把都似乎有妖風,每棵樹上都似乎藏著鬼怪。豐都長途車站門口,隨處可見動地攤,厲鬼面具、桃木劍、鍾馗法杖,應有盡有,不少小販穿成道士的樣子,挑著貨物招搖過市。
那些常常在這裡賣東西的小販都覺得怪怪的,一向刁蠻的城管今天卻對他們視無睹,沒將他們驅趕,而是穿成便衣在人群中警惕著什麼,似乎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人群中多了一些奇怪的人,手一直在口袋中,貨物也不看一眼的來回走動。
天陰鬱得很,看來一場風雨是逃不脫了。
中午,十二點。兩輛藍保時捷、兩輛白寶馬、兩輛彩越野車從不同路徑駛來,幾乎同時抵達豐都長途車站門口,排成一個“十”字。人群開始騷動,幾個小販的貨架被洶湧的人群沖垮,幾個鬼面具被踩得稀巴爛。一隻癩皮狗齜牙叼著仿真的假肢在人群穿梭,狗眼中兇光隱隱。
忽地,長途車站停著的一輛東風雪鐵龍飛快地倒車,向國道飛馳。幾隻吹成氣球的避孕套冉冉升上天空,上面划著幾個血十字。組成“十”字的六輛車發動引擎,飛速超上去,將那輛東風雪鐵龍困在中間。
與此同時,等候在路邊的十幾輛轎車也開上國道,向那七輛車追擊過去。
那七輛車飛也似的過了國道,又上高速。後面奮起直追的轎車忽然頻頻爆胎,幾個車主罵著髒話下車,卻見地上明晃晃一片都是鋒利的釘子和爆破彈。
忽地,兩輛大型號的越野車並排行駛,相對運動時,一輛車上的駕駛員從窗口鑽入另一輛車搖開的窗戶。後面追擊的一輛轎車上,霍克八字須大動,一邊剎車,一邊對著對講機急火火的叫道:“停止追擊!小心那輛空車!”那輛空車慣地前行幾秒鐘,忽地打個彎橫在路上,一輛轎車正要超過去,只聽“轟隆”一聲,空車瞬間爆炸,黑煙升騰,火焰連天,將跟上來的幾輛轎車瞬即點燃。
“轟——轟——轟——”霍克雙手捂住耳朵,尖叫一聲。柳處長撕心裂肺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來:“撤退!快撤退!——火警上前開路!”一陣尖銳的火警鳴笛聲刺破天幕,幾輛救火車迅速靠上去,水柱衝向燒紅了半個天空的烈焰。
“快掉大剷車,把廢車清除!”柳處長沉著聲音叫道。
霍克從汽車後座抬起頭來,一副眼鏡直頂在腦門上。一輛大剷車“隆隆”的開過來,剛把高速上清理出一個口子,柳處長一踩油門,轎車呼嘯著從那個口子裡過了。
柳處長追了半個時辰,那六輛車已經消失在國道上。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六輛車的車印陡然分來,三輛去了南路,三輛去了北路。她正彷徨無計,霍克開著轎車滿頭大汗的追到,他一掃地上的車輪印,說道:“走北面!剛才六輛車都跟著東風雪鐵龍跑,它是主角!東風雪鐵龍的輪印是往北的!”一路上霍克不斷對著對講機埋怨:“這破車開得太慢了,你都是從哪裡搞來的這些車啊?”柳處長忙著換擋,惱火道:“你怎麼這麼煩人,都什麼時候了!這都是豐都刑偵處倉庫裡存放的無證車!”霍克把手帕擦拭著腦門上的汗水:“但願他們下次收押幾輛賽車族的高級跑車!”前方三里,一輛越野車和一輛寶馬跟著東風雪鐵龍飛馳,上面忽地一個巨大的陰影壓下來,三輛車呼嘯著入了隧道。車子打一個彎,又鑽入一個小隧道。東風雪鐵龍這才放緩了馬力。
“到了!”猶大熄了火,打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