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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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總不自主的任龍炎天盤據她心頭最明顯的位置?
她這趙替嘯少主來談生意,就算原本在商場上只是個門外漢,她也逐漸瞭解與人談生意可以用盡方法說服對方、想盡辦法投其所好,但最不必要的就是不由自主、無法自持以及紊亂失序。
她該在意的應該只有那張合同,但為何對該出現在合同上的名字,反而萌生了不該有的情緒?誰來告訴她,這該解讀為什麼樣的心情,是對,是錯…
“就是什麼?”清俊黑眸凝住那張煙眉不自覺相蹙的芙顏。
“就是…是…啞奴。”她只答了一半,昨他們的神情讓她很不解,而她不解的對象,仍是龍炎天。
“你因他們對於我決定救那孩子而遲疑,到費解?”他一針見血,戳中她的心事。
“他們的遲疑並非來自你願意替人治病的驚訝。”不必她明說,他應該懂她昭然若揭之意。她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啞奴與石凌當時的表情,是出於想制止他、卻又無法棄門外那對母女於不顧的矛盾掙扎。
“行醫並無法帶給我任何好處,他們也清楚。”他四兩撥千斤。
“能賴以維生,不是嗎?”否則依他揮霍無度的敗家子行徑,哪能存活至今。
“龍家歷代積蓄,夠我無須行醫也能衣食無虞。拿幾個有仁心仁術的龍家大夫為例,他們替人看病即便不收取半分錢,也會有人心甘情願捧著大把銀子延請他們治病,不收還不行呢!我爹就是一例,完全不知自私為何物,終生奔波替人治病,連清福都來不及享,蠢!”明知逃不過“宿命”還笨得往裡頭跳,不是愚蠢是什麼?
微不可察的不諒解,隱藏在龍炎天閃熠著輕蔑的黑瞳之後。
因為不諒解,所以他才如此漠視那些金銀財寶?
平安察覺了,她沒有多問,只是淡淡的把話題繞回啞奴身上。
“就因為無法帶給你好處,所以你救活了啞奴母女,卻不替啞奴治癒肌膚上的燒傷疤痕?”她相信以他的醫術,仿到去疤生肌不是難事。
龍炎天不置可否,寧願讓她誤解,無心道出實情。
“當年那女人只求我救活啞奴,但一個女娃兒沒了娘就如同一廢柴,我嫌麻煩,才順便出手救那女人,結果她們便在龍家莊賴了下來,趕都趕不走。”龍炎天的補述,讓他徹頭徹尾像個勢利的刻薄大夫。
“你怎能這麼說,啞奴在龍家莊又不是當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而是個盡忠職守的奴僕!”平安捏拳替啞奴抱不平。
什麼廢柴、嫌煩、趕不走,他說得好難聽。要是讓啞奴聽見,一定會很傷心!
“你可別在啞奴面前說這種話。”她噘嘴瞪眼警告。
“安兒,你這樣好像一個娘子在告誡丈夫,不可以把夫間的秘密告訴別人似的。”他淺笑
。
“我哪…哪有!”被他這麼一調侃,平安窘迫的猛灌茶。
“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在他們身後響起,平安回頭一探,就見一個伏在茶肆門口的老乞丐抱病乞討。
店小二接收到掌櫃示意,立刻上前驅趕。
“走開走開!別擋在門口!”
“大爺行行好…分小的…一杯茶水…”老乞丐殘弱如風中燭火的身軀,不住的伸出瘦骨嶙峋的雙手乞討,間或捧咳著,看得路人及茶肆內的客人各有百態心思,有人賦與無聲同情,有人厭惡的蹙起眉來,也有人冷眼旁觀、視而不見。
“去去去!討飯吃、討水喝都到別處討去,別擋路,妨礙茶肆做生意!”店小二掩著鼻子,不耐煩的揮手趕人。
“求您了…只要一口水…求求您…”老乞丐雙手合十朝小二膜拜跪地,卻換來對方拄起掃帚推趕,瘦弱身軀抵擋不了無情的腳力,當下便咳出一口血。
可惡,好沒良心!平安見狀,捧著壺與杯擋在乞丐身前。
“慢著!你們沒看見他已經病著了,不過想要口水喝,用得著人至此嗎?”她憤懣的瞪了他們一眼,隨後蹲下身,不怕髒、不怕染病的半扶起老乞丐,把溫茶斟給他喝。
“老人家,慢點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