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入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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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的聲音不斷從遠處傳來,離鎮衙的大門越近聲音越大,羅易的心中打了一個突,看來他不是最早,還有更早的,有這個必要嗎?不過也無可非議,誰也不想被當成典型來抓啊!
羅易拐過了彎,一時之間被出現在眼前的景況鎮住了:三四千人齊聚在不算小的衙門前,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不知所云的漫天閒聊,象極了蜀雲鎮牲口市場的討價還價——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既看不到應有的緊張和沮喪,也看不出有什麼興奮的的樣子,就是如此的情況嗎?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要上戰場的嗎?不知道很多人再也不能見到蜀雲鎮嗎?
是自己太杞人憂天還是老杜的消息有誤?
目光四下一掃,很快就發現了幾個人,不過他沒有過去打招呼的**,只是認識而已,在趙府的時候和他一起幹活的幾個人圍成一團,小聲的嘀咕著什麼,和其他的人相比,顯得有點與眾不同,格格不入的覺,羅易並不想聽他們在講什麼,自己要關心的事情很多,這徵兵的結果究竟如何,現在看來還有很多的疑問,又不是他想明白就能明白的事,老杜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渠道來的,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為老杜認識朝聖軍裡的人。
羅易有點煩惱的搖了搖頭,找了個人少的地方蹲下來,把小包裹擱在膝蓋上,下額抵在上面,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青石板,腦中亂成一鍋粥,不知道未來的命運是什麼,等待他的是什麼樣的將來,或許這樣說,他還有將來可言嗎?
鎮衙的客室裡,守備衣冠正襟的坐在偏座,勉強而僵硬的微笑滯留在臉上,心事重重的樣子,師爺則侷促不安的晃動手中的典簿,立在守備的身後,不時的用昏暗的三角眼瞥兩下坐在首位的那人。室內的氣氛十分的壓抑。
首位上,一位三十多歲的人,一身緊身武者裝,國字臉,滿面風塵,一雙須細眼,開合之間光閃現,分明是一位內家高手。面帶三分微笑,七分平靜,但不時開合的雙眼偶爾透漏出的絲絲陰鬱,使他看上去並不是如此的鎮定。修長的腿雙不時的替疊在一起,目光不時的掃一下其他兩人。
“不知守備大人還有什麼心事?”這人發出低沉的聲音問道。
守備愣了一愣,沒有馬上反映過來,師爺在他的身後推了一下,才意識到這人在和說話,也沒聽清說的什麼,就忙道“是呀,是呀。”師爺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這是什麼和什麼。
這人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
守備還算知機,很快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好意思的擠出了一個自認為是微笑的苦臉,道:“卑職有所失禮,讓專使大人見笑了。”這人原來就是朝聖軍下派的徵兵使,無怪乎大模大樣的坐在首位。如果不是守備的點破,任誰也不會想到徵兵使會是一個武林人士,官家的事什麼時候有武林人物的足之地了?
徵兵使點了點頭,道:“守備大人應該明白,這徵兵一事並不是我們李帥的意思,而是朝廷的旨意。”守備獻媚的笑道:“這個卑職瞭解,今天我朝勢微,一班卑賤刁民趁勢作亂,為朝廷效命是作為臣民的義務。”心中卻想:不是你們李帥的意思,難道還是我的意思?還說朝廷,當我是白痴。不過想想而已,給他個天膽他也不敢說出口。
徵兵使心想,楊文迪如果是卑賤刁民,那誰不是卑賤刁民?你還是西寧王朝的殘敗皇族?不過他心中也知道守備不會真的相信這是朝廷的旨意,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大家都明白這只是一個藉口。誰也不會無知的把他挑明瞭說。那樣對誰都不好。何況,形勢比人強,他要想好好的過完自己的後半生,給他守備再大的膽,他也不敢說什麼。因而說道:“守備大人的忠心在下當為上秉。”
“多謝專使大人抬愛,卑職受寵若驚。”守備言不由衷的道,雙手連拱,樣子十分滑稽可笑。
師爺低著頭,知機的話道:“兩位大人,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是否可以出去了?”
“是呀,是呀,卑職看時間也到了,可能人來的很多了,專使大人可要出去看看。”守備忙站起身雙臂下垂,點頭哈的說道。
專使故作深沉的思索了片刻,道:“那好吧,就出去看看,還要麻煩師爺通知在下帶來的人一起過來。守備大人,請!”說著站起身來,口中說了一個請字,但自己卻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
還好,守備知趣的接了過來說道:“專使大人先請!”向後退了兩步,給直走過來的專使讓出了路,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向大門走去。
“吱呀”一聲,羅易清晰的聽到鎮衙的大門打了開來,在這稍微有點兒嘈雜的清晨,傳到他的耳中多少有點兒刺耳。
羅易站起身來,秋陽正在升起。
四個歪扭斜的撲快橫眉豎眼的從裡面跳了出來,把站在衙門口的幾個人猶如牲口般連踢帶打的驅逐到了一邊。隨其身後出來八人,一式箭裝短打,四人手握長槍,四人跨刀,步幅一致的走下臺階,然後兩邊一分,四刀四槍整齊劃一的列與兩旁。同樣是當差的,和撲快們一比,高下立現,正規的軍隊出身就是有所不同。
羅易正在有趣的看著兩種差爺的的不同表現,眼睛突然一亮,接著又是一暗,門前出現一位他沒見過穿著這種服裝的人,既不象常人的便裝,也不象軍隊的統一服飾,倒是有點象戲臺上武生的戲服。這人是誰?
嘈雜的聲音突的靜了下來,幾乎衙門前所有的人都是這個想法。這人的身後緊跟著鎮衙的守備和師爺,這兩人大家都悉,由此看來,此人的身份定不一般。
專使氣提丹田,運足目力,向衙門前的人群掃視了一圈,近萬人都覺到有如實質的目光從自己的臉上滑過,象所有的秘密都藏不住似的,心慌的低下了頭。專使對於這種反映很是滿意,微笑著向兩邊點了點頭。
守備急忙下了兩個臺階,躬身道:“不知專使大人是否滿意,鎮上的青壯年都在這兒了。”專使點了點頭,道:“守備大人客氣了,還應謝大人的幫助。”
“各位父老鄉親,今天在你們這裡能夠站在這裡可以說是你們的榮幸,你們即將參與拯救我王朝的戰爭,在這非常的時刻,就是體現你們對王朝的忠心與否的時刻,我不敢說你們將來會如何的飛黃騰達,但可以保證的是,你們的家人將為你們而到驕傲。”師爺藉著專使大人的餘威說了一通沒有任何個的動員話,本想在這個“光榮”的時刻賺取一點廉價的歡呼,結果引起一片噓聲,在尷尬中訕訕的閉了嘴。咳嗽了兩聲,拿出花名冊來點到。
每點過千人後就有一位侍衛把人帶走,隨著衙門前的人逐漸的減少,越來越多的人覺到離別的痛苦不時的侵襲離鄉的憂愁。
羅易最後才被點到,這一隊人馬最少了,不過二百多人,由專使和最後一名侍衛帶隊。
此時,夕陽正撒下漫天的紅雲。
真的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嗎?羅易難以耐住離別的情愁,邊走邊回首看著逐漸在身後消失的蜀雲鎮,心中慨萬千,希望在不久的將來自己還有命看到這蜀雲鎮的落!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將再也不能等到這一天了,看了看身邊的這些人,一臉的木然,在鎮衙的大門前的時候還充滿著無畏的一群人,似乎在不斷的等待中,那無畏慢慢的傾洩,最終留下的僅是空虛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