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悼亡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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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身子一僵，不知該怎麼答。

大猛媳婦嘰裡呱啦將緣故說了，“…可憐去找郡主，就再也沒回來了。”王皇后震驚不已，道:“怎麼沒叫人去找？”大猛媳婦道:“怎麼沒找？找了許多天呢。”王皇后看向杜鵑，“這事沒聽你說過？”杜鵑尷尬道:“孫女…想起來難受。”大猛媳婦忙道:“娘娘快別說了，郡主那時候可傷心了。”王皇后眉頭微皺，不知想起什麼，半天不出聲。

大猛媳婦見她有些倦了，就適時告辭。

王皇后也不留她，賜了許多東西，又命杜鵑送送她。

杜鵑道:“皇祖母，孫女送了乾孃就回去了，明早再來給祖母請安。”皇后點頭道:“也好。你就陪你父王用晚膳。”當下杜鵑送大猛媳婦出宮後，轉頭回了東宮。

傍晚的時候，秦諱帶著林來到東宮。

原來炎威太子要留林用晚膳，先命兒子帶他回來，想是覺得女兒想見他，才特意給了這個機會。

秦諱很體貼，陪著林和杜鵑在香雪海梅園逛了會，藉口檢查弟弟功課，帶著秦語先過前面去了。

剩下杜鵑和林，信步走入園中一亭內。

這間亭子原是為冬天看梅花蓋造的，白牆青瓦，四面都有窗戶，還特別寬，都鑲著透明的玻璃；窗戶下設置了各式几椅，當中挖了地坑。供賞梅人燒炭火用。

兩人在東面窗下坐了，冷霜和寒立即上茶點。

待她們退了出去。杜鵑問林:“剛在前面說什麼了？”林褪去之前的凌厲威勢，恢復成普通少年模樣。沉默少言，每定睛看人，卻又彷彿看進人心底。

“太子命我協助黃元做竹火彈，三後軍演。”杜鵑聽了一呆，觸動心腸，沉默下來。

她轉頭，靜靜觀看窗外凋落的梅樹，和樹下‮花菊‬。

樹下原種的‮花菊‬已經開敗落了，後來花房又送來盆栽的。每一朵都有蓋碗的碗口那麼大，各球囊競相爭豔，十分壯觀。

好一會，她收回目光。

轉頭見林正看她，便問:“你不怪我？”聖旨賜婚，她卻這個樣子，就不信他沒看出來。

當昝水煙一幅畫都能讓她崩潰，他見她這個樣子能好受？可是她無法掩飾自己，索對他敞開。至少她從沒有欺騙過他。

林搖頭不語。

杜鵑道:“我就是有些難過。”林輕聲道:“你不用解釋。”停了下，接著道:“要是我們正要成親的時候，忽然都去了，然後在別的什麼地方相遇。我記得你，你卻不記得我了，還喜歡上了別人。我…我不知自己會怎樣。”只一句話，便勾得杜鵑眼淚奪眶而出。

林看見。一言不發地伸手握住她的手。

一雙大手將她小手包得很嚴實，握得緊緊的。

也只是這樣了。他沒有像上次那樣擁她在懷，也沒有說安的話，更沒有勸阻和開解，只是靜靜地包住她的手，陪著她。

看著眼淚不止的她，他心頭再次浮現疑問:早知這些事，當初昝水煙私奔的時候，他會不會攔住她？

沒有發生的事，他不能確定自己會如何選擇。

所以，他不會安她說，早知道這樣，他就會如何云云。

他只能這樣陪著她。

等她自己安靜，等她心情平復。

陪她看窗外的秋景，悼亡逝去的愛！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杜鵑輕輕了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