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溫馨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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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工程並不容易:除了安裝水車，還要打通竹關節、砌水塔，計算各處連接和進出水路等，十分繁瑣細。

當下癩子按林說的處理竹，林則幫杜鵑做水箱。

正忙著，隔壁李家大哥給杜鵑送來兩簍木炭。

原來前杜鵑又帶了牛回來，分送給李家和癩子家各幾斤。這李家每入冬都要開窯燒炭的，除了自家用，也常和村人換些零碎物事。他杜鵑送，所以送她兩簍木炭。

來這一看，林他們正自來水呢。

等問明情形後，再看了癩子家的自來水，李大哥當即要求:他也要搭個夥，三家一塊這個東西；還說他家大青石和木料都有，他們父子都是壯勞力，都能幫忙做。

林求之不得，忙就答應了。

當下又重新分派活計，李家人便負責砌水塔。

杜鵑昨晚用牛骨頭燉了高湯，今早把些牛雜和牛混合，下了各種作料燜制。這時估摸差不多了，就去後院拔了四五個大白蘿蔔，洗淨切成塊丟進鍋裡跟牛雜牛腩一塊熬煮。

妥後，她坐到廊下擇菜，一面看林做水箱。

林見她來了，抬頭笑道:“好香！”杜鵑也笑了，問道:“你餓了沒？”林搖頭道:“不餓。”過了一會又說道:“我等牛吃。”杜鵑聽了失笑，脫口道:“真是個孩子。”林聽了幽怨地看向她。

明明他比她年長，也高好多的！

杜鵑一看他臉。自覺失言，忙轉移話題。舉起手上的黃心菜道:“瞧這菜——又大又。那溝裡的泥真管用。二妮說她家的蘿蔔沒我家長得大，菜也不如我這長得好。”林一邊釘木釘。一邊道:“那是。”閒話兩句，杜鵑就問起黃雀兒嫁過去的情形。

林就微笑了，道:“二嫂來了，家裡都熱鬧許多。我爹我娘從早笑到晚。哦，昨晚上我們還玩牌了呢，我爹輸了許多銅板給雀兒姐姐。”杜鵑聽得笑了，道:“大頭伯伯不心疼死了！”林道:“那也沒法子，他能玩得過我二哥和雀兒姐姐？後來還是我上去，才幫他撈回本兒來。”杜鵑更笑出聲來。

林又道:“爹和娘叫你明兒去吃飯呢。”杜鵑靜了下。道:“不去了。不是說要去回雁谷嗎？”林知她心思，道:“不去就不去。等正月裡再去。”正說著，院門口一陣狗叫，二妮端了個小簸籮走進來，“哎呀好香！這狗，叫什麼？連我都不認得了，養你什麼用！”兩隻黑狗被她罵得夾著尾巴灰溜溜竄到廊下。

因聞見廚房牛香，就在門口朝屋裡伸頭嗅鼻子。

杜鵑一面對二妮道:“待會你盛一碗去。”一面拿腳在地上用力頓了一下，呵斥狗兒。

“下去！別進屋。還沒到吃飯時候呢，瞧你那讒樣！”狗兒就跑下臺階。

杜鵑就招呼二妮坐。

二妮道:“你不是送牛給我了麼，還盛什麼盛！佔便宜也不能這樣。”說著拖了個小板凳在杜鵑身邊坐了，將小簸籮遞到她面前。道:“這個沙給你。”杜鵑接過去一看，簸籮裡全是顆粒勻淨的細沙。

這是從泉水河下游淘洗來的，用來炒板栗、榛子、瓜子等。受熱均勻，不容易炒焦。杜鵑說要。總也沒空去。誰知二妮送來了。

她忙進屋，找了個東西裝沙。將簸籮騰出來還二妮。

然後，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二妮才回家吃飯。

晌午，杜鵑把早上殺的雞肚裡內沒見天的蛋掏出來，再泡了些幹菌子，就著牛骨高湯調製出一道鮮美清湯，然後下了一斤面，又素炒了黃心菜，才和林吃午飯。

林吃得頭上冒汗，因問她“香牛還沒好？”杜鵑道:“那個煮透些才好。這面好容易消化的，等半下午的時候就牛雜給你吃。再配些粉絲。”林便笑著點頭。

因說起後天去回雁谷，杜鵑便說要幫秋生做雙鞋帶去。

林忙阻止道:“不用做！昨晚雀兒姐姐撿了七八雙二哥的鞋，有棉的有單的，裝了一簍子呢。他倆腳差不多大，正好能穿。”黃雀兒的嫁妝最多的便是衣物鞋襪被褥等，都是歷年攢下來的，其中夏生也得了不少衣裳鞋襪，正趕上給秋生用了。

杜鵑聽了恍然，遂不再心。

等吃了飯後，林在院子裡四處打量找活計。

看見雞籠，忙轉身便找來一個糞耙子清理起來。如風懶懶地臥在廊下看著他，兩條黑狗卻跟在他腳邊，歪著狗頭看他清理雞籠，覺得十分有趣的模樣。每當他掏出些雞糞來，它們就湊上去用狗鼻子聞。待發現味道不是理想中的那樣，就丟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