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沒有人可以代替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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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先前一個人的時候，牛反芻似的，那些隱痛便冒上心頭，越咀嚼越難受，偏又無從釋放，想不透怎會是這個結局。

聽了林的話，她笑道:“那我就厚臉皮收下了。”林見她淡淡的，沒欣喜若狂，也沒推拒，莫名的就體會到她心思:將來有結果，收了應當；若無結果，這不過就是個罷了！

她這樣子讓他心疼。

他不想看她這樣，他要她開開心心的。

於是他道:“你不是最喜歡這些巧的東西嗎？

“杜鵑撫摸沿，點頭道:“對，我是好喜歡。”林道:“那就用吧，別想其他的。”杜鵑正坐下來，聞言抬頭看他，似不解。

林望著她的眼睛，輕聲道:“這我本就是做給你用的。這不比金玉財寶，我親手做給你的東西，是我的情義。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不論將來如何，這情義都抹不去。將來真娶了你，這就是我送給媳婦的；萬一不能如願，你也應該開心地用它，因為它是生哥哥送給杜鵑的。生哥哥送你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他對你的情義，沒有目的；就像你為他做的任何事一樣。我不知道將來會不會遇上什麼‘水煙’‘火煙’，但杜鵑妹妹跟我從小一塊長大，除非把我這十五年記憶抹去，否則沒有人可以代替她。”杜鵑呆呆地看著他，淚水湧而出，順著面頰滾落。

除非把記憶抹去？

這話撞在她心底最隱秘處。

她就是有抹不去的記憶。所以才會這樣痛苦。

她含淚問:“你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林輕輕道:“就是叫你別想太多。”杜鵑強笑道:“那我不是該趁機向你多要東西？”林搖頭道:“那也不必。”杜鵑詫異極了，她以為他一定會急忙表白“你說。想要什麼我給你做。”或者“我幫你來。”不想卻是這話。

林見她不解的模樣，微笑道:“合適才好。”杜鵑就笑了。擦去眼淚，心情好了許多。

林看在眼裡，心頭浮起靜靜的喜悅，這才道:“你忙完了，咱們去山邊看看，選一塊地蓋屋子。”杜鵑驚叫道:“哎喲，把這件大事忘了。”正好黃雀兒和黃鸝揹著揹簍，手裡還挽著兩個包裹，從廟外跨進來。接過話問“什麼大事忘了？”杜鵑忙上去告訴了她，一面幫黃鸝卸下揹簍。

黃雀兒便道:“這我和黃鸝來收拾，你和兒快去吧。明天動工打地基，今天地方可要看好了，不然誤事。”黃鸝也催，說這裡給她和大姐，管保得清清的，還說，小寶哥哥待會要來修門窗呢。

杜鵑顧不得說客氣話。忙和林匆匆出去了。

走在田間，兩人很輕鬆地說笑，不再考慮親事，也不想未來的五年之約。就像以前一樣，單純無拘束地、興奮地去做一件事。

“走這邊田埂，這邊近一些。”

“看著不遠。走起來還蠻費工夫的。”

“咱們這樣繞路了，從村裡直接穿過去就近些。”

“這樣屋子你估計幾天能蓋好？”

“料都齊的。蓋起來快得很。就是那山邊上地基不平，要挖地基；還要把水路事先挖好。不然下大雨的時候，水從山上衝下來會出事的。這就得費些工夫了。”

“真虧了你，想那麼多。我本來只想蓋個木屋住的。”

“就是給你蓋木屋。外面牆基用青石板，上面用青磚，裡面全部用木料，這樣乾淨又涼快。”

…

一路說著，就過了河，來到山邊。

杜鵑上次黑夜沒看清，今天一看地形頓時傻眼——山腳下稍微平坦些、離水近些的地方都被挖成了旱地，都種了莊稼呢，想在癩子家附近找塊地方蓋屋，居然找不到。若是往山上去，倒有大片荒地，但看著就不大好。

於是兩人就沿著山腳轉悠起來。

選屋基地，杜鵑肯定沒有林在行。但這是她自己蓋屋，忍不住就要拿主意，可每每都被林否定。

“就這吧，山坡上，一間小院夠了。”

“不行！地方太小了，旁邊挖塊菜地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