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五年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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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推開黃元，走到馮氏面前，朝她跪下，伏地磕了三個頭，道:“娘別難過，往後我還是會來看孃的。只要娘不嫌棄，我就永遠是你的閨女。也別擔心我，我什麼都會做，肯定能過好的。”馮氏放聲大哭道:“你個狠心短命鬼！我就不該抱你回來呀…說走就走，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哪？

…

”往地上一坐，拍腿嚎哭數落。

杜鵑鼻子發酸，不想再聽，起身轉頭就走。

黃雀兒震驚不已，拉住她急切道:“杜鵑你幹什麼？你就要走，也要等吃了飯，收拾些東西，把住的地方找好了再走，你這麼兩手空空的去哪？”黃鸝恓惶地看著杜鵑，已哭不出來了。

杜鵑淡然道:“收拾什麼？當年娘抱我回來的時候，可不就是光溜溜的麼。大姐別擔心，我去隔壁林家說些事，就在那吃飯了。”屋內做活的黃小寶早注視著院中這一幕，可是他也不知如何勸解周全，因此只能幹看著。這時見杜鵑竟說走就走，再待不住了，衝出來攔住道:“杜鵑你瘋了？”又轉向黃大娘怒道:“大伯家的事，有大伯和黃元管，怎麼老喜歡嘴？昨天鬧一場，今天鬧一場，鬧得人離家散，就滿意了？”黃大娘氣得哆嗦道:“我就說了幾句，啊？我不就是說了幾句麼！怎麼怪起我來了？她…她就是…”想要再責怪杜鵑幾句，忽見黃元冰冷的目光來，急忙忍住不敢再言。直掉眼淚。

杜鵑對黃小寶勸道:“小寶哥哥別埋怨…”一語未了，就聽院門口傳來一聲喊:“讓她走！養不家的野種。再留也沒用！”是黃老爹來了。

從知道杜鵑是撿來的那天開始，他待這個孫女心境便不同了。因為黃家是她的恩人。以前不能責罵的話，今脫口便罵了出來。

黃元聞言，眼前一黑，幾乎站立不穩，絕望閉目。

黃小寶愕然看著爺爺，心下也頹然喪氣。

杜鵑就笑了，再不看眾人，趁機飛奔而去。

黃鸝大叫，跟在後面追。一眨眼就出了院子。

隔壁林家已經被驚動了，林正往這邊來。

杜鵑在院外碰見他，急速道:“來，我有事告訴你。”林忙轉頭，領著她進了院。

後面黃鸝呆呆地看著，心想二姐姐這是去林家了？

黃雀兒隨後趕來，拉她道:“別去了。讓你二姐在林家口氣也好，呆在家她也不自在。等吃了飯我過去看看，問她怎麼樣。”黃鸝只好隨大姐回來了。卻一路泣不成聲。

進院後，兩人誰也沒理，扶起馮氏就進屋去了。

黃元心頭空曠，呆呆看著萎頓在地的昝水煙。說不上是疼，是怨，是悔。還有對杜鵑的憤怒，複雜至極。

然很快他便鎮定下來。對黃小寶和小順道:“送爺爺回去！”然後趨前攙起昝水煙，一言不發地往上房東屋走去。

黃老爹還不清形勢。還不肯走，還要再發洩杜鵑。在他看來，孫子娶杜鵑做，讓昝水煙為妾，那是給杜鵑天大的面子，她竟然這麼不解好意，就是不知好歹！

已經走到廊下的黃元忽然回頭，漠然道:“爺爺再說，我即刻就離家，再不回來了。本來我就準備去湖州府遊學的。”黃老爹頓時呆住。

黃小寶壓低聲音道:“爺爺走吧，黃元生氣了。”黃大娘也急忙扯老頭子衣袖，命他別說，趕緊走。

黃老爹就滿心不甘又稀裡糊塗地被孫子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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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林家，也正趕上吃早飯的時候，聽見隔壁吵鬧，忙側耳傾聽。之後更聽見馮氏哭喊、黃老爹趕人，林急忙衝了出來。才一會工夫，就帶了杜鵑過來了。

林大頭和媳婦急忙招呼她坐，又問吃了飯沒有。

杜鵑說還沒有，她是特意過來吃飯的呢。

眾人聽了奇怪，林卻什麼也沒問，就幫她盛了飯來。

杜鵑先吃了一碗飯，然後才將剛才的事簡單說了。

林家人先是全部呆滯，接著從林大頭起，都高興地笑，又憤憤地罵黃家人，說他們不分皂白和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