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玉羅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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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個男人是在出海捕魚時意外撞見一頭海妖,連人帶船,一同葬身於海妖腹中。
具體是什麼海妖?
她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在生命中最後一刻想的是什麼。
是充滿了對那頭海妖的痛恨?
還是充滿了對來世的期盼?
到頭來,她似乎連他具體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個只會三腳貓功夫的潦倒大叔。
他有太多的缺點,多到她數不過來,他有很少的優點,少到時至今她都記憶猶新。
會烤魚,會唱歌,會用海螺吹出美妙的音符…
但她卻再也吃不到他做的烤魚,聽到他吹響的海螺聲了。
再過三天,便是魔門會武之。
那一天對於很多魔門弟子來說,是他們嶄頭角揚名立萬的絕佳時機,對魔門高層來說,事關八荒魔珠的歸屬,但對她而言,無非又是一場紛爭的開始。
紛爭,總是要出現傷亡的。
不管八大魔門的高層事先做出了怎樣的規定,但刀劍無眼,人也未必有情,在戰鬥中一時失手殺死對方並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所謂的嚴懲,其實就是關幾天閉罷了。
既不傷筋,也不動骨。
這個真實得沒有一絲夢幻的世界,實在是要比她年幼時想象的那個世界殘忍無趣得多。…蔚藍的海水中,倒映著蔚藍的倩影。
玉驚落自懷中緩緩取出他送給她的一個普通卻又珍重的禮物,凝視了良久。
那自然是一個海螺。
她其實並不擅長用海螺吹奏樂曲,很多時候她只能用它發出最基本的聲響。
難聽卻又響亮。
她卻還是想要一試。
她想要試試多年之後,她能否通過自己的口來吹奏出記憶中的夢幻樂章。
十次,九錯。
玉驚落卻並不沮喪,因為在她第十次嘗試之時,她所吹奏出的音符便已開始與記憶中的聲響融合一處。
不似人間有,只應天上聞。
天籟般的聲響中,本就美麗高挑的她更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子。
既能容顏驚天下,也能一曲添芳華。
只是,這首曲子的原主人卻看不見,也聽不到。
蔚藍的海面上,有一艘木舟輕快駛來。
卻並非是她記憶中的木舟,也並非是她記憶中的男子。
出現在她面前的人頭戴斗篷,身披蓑衣,分明是在隨著木舟的遊動而前行,手中卻緊握著一釣魚竿。
舟在動,人也在動,這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釣得起魚?
別人不可能,他卻可能。
因為,他是蓑衣客。
當那條重達至少三四十斤的大魚順著蓑衣客的釣魚竿,落入木舟之上,蓑衣客的身影距離玉驚落也就不過數丈之遙。
看著他的到來,玉驚落倏然停止了吹奏,但卻沒有絲毫走近的意思。
蓑衣客也沒有急於前行,仍是坐在木舟之上,輕輕咳嗽了幾聲,旋即他輕描淡寫地做出了一個讓玉驚落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竟是將剛剛釣上來的大魚又放入了海中,眼見著那條魚靈活地擺動尾巴,消失在海水之中。
玉驚落的臉變了變,她認識蓑衣客的時間已不短,雖然這個男人的身上還有著許多她看不透的秘密,但她卻可以肯定他並不是一個習慣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在人和舟一同移動的時候釣起魚,卻又很快將魚放生,他究竟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向她告訴她怎樣一個道理?
她不懂,所以她問。
“你這是何故?”蓑衣客笑了笑,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沙啞,但相較於以往,此刻的他無疑更加具備生氣,不像是一具披著外衣的沉悶死屍。
“難道你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總要先明白它的道理?”他竟是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起玉驚落來。
玉驚落的眉頭一皺,她道:“沒有道理的事情,做了有何意義?”蓑衣客道:“有些事情,唯有做了時候才能想明白它的道理。”玉驚落的眉頭皺得更深:“你想讓我做什麼?”蓑衣客笑道:“我要你在魔門會武之中擊敗所有對手,包括柳三刀,將八荒魔珠的歸屬權給羅剎魔門。”玉驚落道:“這件事情你即便不說,我也會盡力去做。”蓑衣客補充道:“我要的卻不是盡力,而是必須。”玉驚落微怒道:“你這麼說就是不相信我的本事?”蓑衣客搖頭道:“你的本事我信得過,只是擔憂你的心。”
“你擔心我會對柳三刀心軟?”
“不是沒有可能。”
“這次你卻錯了。”
“噢?是麼?呵呵,那最好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