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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八門金鎖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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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嶽騰拱手問道:“請問常兄等人,意何往?”常一鳴略一沉思笑道:“不瞞少俠,聽說本教大壇主即將前來,所以常某與龐兄兩人,隨金壇主前往接一程。不知少俠可否借路?”這時,忽聽混世孽龍金鼎全在後說道:“常香主,此人是誰?怎可對他實說。”皓首蒼猿龐公毅,突然想起,搶著說道:“啟稟壇主,這人就是毀我太原分堂的嶽騰那小子。”混世孽龍金鼎全,微吃一驚道:“啊!原來你小子就是嶽騰。”猝然跨一大步,已來到嶽騰面前,對嶽騰仔細打量起來,顯然他對嶽騰這還是第一次見。

嶽騰望著他裂嘴一笑,道:“金賢侄,你好啊!”金鼎全突然氣得探身發抖,仰天笑道:“老夫偌大年紀,居然被你這個臭未乾的小子,呼為賢侄,虧你是俠義中人,不知有此理麼?”嶽騰皺皺眉道:“我雖然年紀甚輕,但與令師有義結金蘭之誼…”

“住嘴!”混世孽龍金鼎全暴喝一聲,道:“你別提老夫師父,一提起家師,老夫就非報仇不可。”呼的一掌,直向嶽騰擊來。嶽騰腳下一滑,一式“分光錯影”閃讓於旁,並吃驚問道:“報什麼仇?找誰報仇?令師又怎麼樣哪?”

“找你啊!”金鼎全氣道:“你小子偷偷摸摸,暗中使壞,一掌把家師打成重傷,此仇今不報,更待何時,你小子就拿命來啊。”話聲中,已好快的出三掌,攻出兩腳。

嶽騰一面施展遁影九式身法閃讓,一面說道:“那有此種事情,這是誰說的?”金鼎全一面連連搶攻,一面說道:“你小子別管是誰說的,總之:你打傷了家師是實。”嶽文琴在旁見乃兄是一味的閃讓,卻不還手,不心頭大急,高聲喊道:“哥!你還手啊!如果你再不還手,那就讓我替你打這一架,哼!真是使人又氣又急,這算什麼嘛。”鏘然一聲,出肩頭長劍,躍躍試,準備出招。

嶽騰仍是一面閃讓,一面喝道:“妹妹不得亂來,你如果傷了他,叫我如何對得起我那位老哥哥,還不把劍收下。”嶽文琴嘆了口氣,只得又將劍收了起來。

嶽騰仍在邊閃邊道:“金賢侄,承令師不棄,不但與我義結金蘭,而且他還送我一瓶生熱保靈丹,作為見面之禮,同時還有一滌生老前輩作為證人。”

“哼!你還在叫我金賢侄。”金鼎全氣得哇哇大叫道:“老夫早就知道,你小子還在家師身上搶了一瓶生熱保靈丹,哼!居然想以此來騙老夫,真是作夢。”一滌生忽然在旁高聲喊道:“老夫可以作證,這岳家娃兒,的確與令師有義結金蘭之誼,而且還是令師主動提出來的。”金鼎全攻勢較前更加威猛、兇狠,而且邊打邊道:“誰不知道你們是一夥的,自然幫這小子講話。”嶽騰道:“還有黃琦也知道,你可以問問…”連忙一閃,好險好險,幾乎被金鼎全一掌打中。

混世孽龍金鼎全,跟蹤而上,又是一陣奮力猛擊,口中並冷笑一聲,道:“哼!問他,這些話就是黃琦說的,如果不是他從中對你小子勸阻,你小子定會把家師打死。”嶽騰又是接連兩閃,氣道:“胡說,那有這麼回事…”身形旋風般的兩轉,才又脫出金鼎全猛攻之下。

這時,忽聽洩機禪師道:“這麼看來,一定是黃琦那小子從中鬼,金壇主,你應該停下手來,聽嶽少俠把事情講清了再打。再說,嶽少俠既然能使令師重傷,難道就傷不了你…”嶽文琴接口說道:“是啊!哥,你老是讓他不是辦法,應該是要給他來一下重的,使他知難而退,否則,你就只有永遠捱打。”震江湖常一鳴也在邊勸道:“啟稟金壇主,以屬下看,事情的確大有蹊蹺,不然,嶽少俠怎麼一直不還手呢?請壇主暫且息怒,聽聽嶽少俠的解釋再說。”混世孽龍金鼎全,似是冷靜了許多,連忙倏退五步氣連連的望著嶽騰喝道:“小子,你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希望你照實說來,否則老夫還是要動手。”嶽騰不以為忤,莞爾笑道:“不錯,半年以前,那時我剛出道不久,在豫鄂道上,的確與令師——烈火神君,狹路相逢,並打了一架,雖然只有數十餘合,但嶽某已累得筋疲力盡,而令師仍然若無其事,由此可見,神君威名,果然不虛。”

“廢話!”金鼎全問道:“那後來呢?”嶽騰含笑答道:“正是嶽某竭力不支之際,令師突然停手不攻,並說岳某純真可愛,豪勇可嘉,願與我義結金蘭之誼,而且還要一滌生老前輩作為見證。”混世孽龍金鼎全問道:“當時你小子就答應了嗎?”嶽騰點點頭道:“嶽某雖然出道甚晚,但早於中條古中,巧遇大師兄東嶽狂生,就曾聽他對今師有所批評和估價。”金鼎全又問道:“令師兄對家師如何批評?又怎麼估價?”嶽騰笑道:“由於他們兩人於四十年前,在黃河渡口,就曾力拼八百餘招而不分勝負,所以,嶽某師兄對令師估價甚高。至於批評嘛,據師兄說:令師雖披魔名,卻無魔實,只是脾氣暴燥一點以外,都並無什麼惡行,願令師這個朋友。”金鼎全輕輕撫須,甚為滿意的點頭一笑。

卻聽嶽騰繼續說道:“嶽某因有師兄告誡於前,而又經令師自己提起,所以也就答應與令師結為異姓兄弟,當時並承他的厚愛,賜我一瓶生熱靈丹,作為見面之禮。”說話間,已從懷中摸出那瓶丹藥,作為見證。

金鼎全自然入目甚,語氣軟了許多道:“這麼說來,你真的不是搶的羅,後來,恩師又對你說了些什麼?”

“怎麼會是搶的呢?”嶽騰隨又點頭說道:“那時聽說你在輕敵之下,被紫面如來萬奎打傷,令師就由於不服這口氣,才下山來的;他本想將紫面如來萬奎生擒以後,去遼東找雙煞論理,但又礙於身份地位,不願以大欺小,落人口實。所以,就託我將紫面如來痛懲一番,並說如果將來雙煞出頭,找我算帳時,就由他承擔。”說到這裡,了口氣,又道:“最後,令師說他還有最後一門功夫尚未練完,要我轉告給你,叫你立刻轉回祁連,為他護法。”金鼎全點頭笑道:“聽說你已經斷了紫面如來萬奎一條左臂,那將來如果雙煞出頭,家師還要報你這份情,幫你擋一陣羅。”嶽騰俊目一挑,威儀頓展,道:“令師雖有這種說法,可是嶽某卻並沒有這種想法,大丈夫敢作敢當,只要是義之所在雖千萬人亦獨往也,何在乎區區遼東雙煞,我所說的全是事實,信不信就看你啦。”他說得義正詞嚴,豪氣干雲,宛若擲地有聲。

但見金鼎全皺了皺眉,道:“這樣看來,莫非真是黃琦那小子,在從中作怪。”他這話既像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嶽騰說的。

嶽騰也是劍眉微皺道:“半個多月以前,在一個雨夜的叢林裡面,黃琦前來見你與傅銓兩人,先是和傅銓商議成立貴教西、北二支堂之事,後來黃琦卻邀請你在另外一邊,單獨談話,難道他不是你我所說的這樣麼?”

“不是,不是,”金鼎全搖搖頭道:“大不一樣,簡直是完全相反,如果是這樣就好啦。”嶽騰追問道:“那他對你是怎麼說的呢?”金鼎全又將嶽騰打量了一眼,方道:“他說你與家師經過一番惡鬥,後來你打輸啦,家師念你年幼,也就算了。那知你驀然發難,偷偷一掌打在家師背心,家師頓時身負重傷,你就乘機抓著家師衣領,硬要家師的命,幸得他從中勸解,你才饒了他老人家一命。”嶽騰氣得臉鐵青,渾身發抖,雙拳握得很緊。

卻聽金鼎全又繼續說道:“他還說你這人最會花言巧語,狡滑多詐,由於你搶了家師一瓶生熱保靈丹,可能會以此為證,而來誑我,要我多加防備。”嶽騰深深了口氣,道:“那你也不想想,令師成名四十年前,一身神功絕藝,威震八方,黑白兩道莫不聞風喪膽,憑我這點武功,能傷得了他麼?何況那時我任督二脈尚未貫通,功力更加有限,就算我是偷襲吧,可是——”說到這裡,略頓又道:“可是令師該是何等人物,不論經驗、機智,都非常人能及,我又怎麼偷襲得手。以我一個剛出道的年輕後生,對令師也能偷襲得手,那令師的確是太好偷襲,以他那種剛烈的個來說,我相信他也一定樹敵不少,如果他是那麼容易被人偷襲,那他又豈能活到那麼大的年齡。”

“是啊!”金鼎全有些醒悟的道:“你這話不借,很可能是黃琦真的在從中鬼。”一滌生忽然在好笑道:“我知道啦,嗨!那小子的確睚眥必報,心機也實在深沉得緊,他這是一石二鳥的作法,那小子當真是壞。”嶽騰與金鼎全兩人,都側頭向老鬼望去。

一滌生不待兩人詢問,就自行望著嶽騰說道:“娃兒你還記得麼?當你與神君結義以後,你將黃琦介紹給他時,神君就曾當面批評黃琦心術不正,狡詐善變,把黃琦說得很慘,並向你提出警告,要你與黃琦往來,一定要多多注意呀?”嶽騰點點頭道:“是啊!當時老哥哥是這樣說的喲。”一滌生乘機喝了兩大口酒,又道:“當時那小子在神君面前怎敢分辯,可是卻把神君的話暗暗埋恨在心,為了要報復神君,所以就在神君面前加油添醋,說上一大堆,使你二人是非莫辯的,糊里糊塗的打上一架,最好是——”他似是酒癮又發,又連喝了幾大口,方繼續說道:“依得那小子的心願,最好是你娃兒於氣憤之下,能將金壇主打死,一則使神君失徒之痛,而報了他自己被神君羞辱之仇;二則使你娃兒與神君反目成仇,更進而引起神君對你娃兒的報復,如此一來,自然又可扯出你娃兒的大師兄,東嶽狂生出來。”嶽騰暗吃一驚,出了一身冷汗,氣道:“哼!好狠的心,好毒的計,黃琦那小子怎麼這樣壞?”嶽文琴在旁冷笑一聲,道:“哥,你現在才曉得呀,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麼?哼!如果你以後再和他往,真會被他害死哩。”忽聞洩機禪機笑道:“依情理推斷,很可能正如一滌生老鬼所說,你兩人純是一種誤會,假若金壇主仍然不信,不妨回去問問令師,反正要回去力令師護法嘛。”混世孽龍金鼎全,也暗覺剛才好險,於是憤然說道:“好,我這就立刻返山一趟,假若家師真與嶽少俠有義結金蘭之誼,金某自當負荊請罪,袒衣受罰,如果黃琦所說是實,金某雖然非你嶽少俠之敵,但也要全力以赴,與你周旋到底。”嶽騰明朗一笑,道:“好!咱們一言為定,你回去問令師查證,如果嶽某有一句不實,就任憑貴師徒如何處罰,嶽某均甘之如飴。”嶽文琴笑道:“假若是黃琦造謠生事呢?”金鼎全咬了咬牙,狠狠說道:“那我就扭斷他小子的脖子。”嶽文琴格格笑道:“看樣子,你這人倒還不怎麼壞,心裡也很公道。”只見混世孽龍金鼎全回頭向常一鳴,和龐公毅兩人吩咐了幾句以後,就獨自一人,轉身大步而去。

嶽騰向常一鳴拱手笑道:“今天多承常兄勸諫貴上,此種情誼,嶽某今後自當補報。”

“好說、好說。”震江湖常一鳴,也抱拳答禮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請少俠不要放在心上。”接著,兩人又拱了拱手,嶽騰讓開路來,任震江湖常一鳴、皓首蒼猿龐公毅兩人,從容而過。

嶽騰、嶽文琴、一滌生、洩機禪師四人,又繼續上路,中午時分,就己與純陽子等人會合。

群俠又復聚會一塊,自常有一番熱鬧。

為了方便,嶽騰仍然只與乃妹兩人,走在一路。

不過,有了上次經驗,兄妹二人,不論或前或後,儘量不離群俠太遠,最多隻有七、八里路程,盞茶即到。

兩人正行之際,嶽文琴忽然格格一笑,回頭說道:“這一下,黃琦也夠慘啦,不但你我兄妹不會饒他,就連東方兄弟也恨死了他,東嶼一派更不會放過他。將來,你那位老哥哥——烈火神君,和他的徒弟,也還要找黃琦算賬,真是四面楚歌,看他怎麼能受得了。”話一說完,又復格格嬌笑起來,真有些幸災樂禍。

嶽騰點點頭道:“誰叫他那麼壞,其實我們和東方兄弟,對他倒沒什麼,大不了不再理他就是;但他的確不應該與東嶼一派結怨,更不該如此造謠生事,得罪金鼎全,今後真有他受的,搞不好他真會脫一層皮哩。”嶽文琴回頭怔怔望著乃兄,道:“哥,聽你口氣,好像並不恨他,難道你這樣算啦。”嶽騰搖搖頭道:“這種人不值得計較,我恨他幹嗎?恨他,只會自找氣受,不算了又能把他怎的。講打,他上不了手,講罵,他本就是死皮賴臉。我們所要對付的,是那些巨兇大惡,最低也要像鮑金城、傅銓、董武、雲中行等,這些以上的人物,像黃琦這種腳,我們也去和他斤斤計較,豈不是太不值得啦,我相信那對東方兄弟的想法,也和我一樣。”嶽文琴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以後我如果抓到機會,還是要把那小子狠狠整他一次不可,否則,難以甘心。”嶽騰望著她微微一笑,道:“你是可以,一則你年紀小,稚氣來說,二則你是女孩兒家,對這些事情,是要比較認真一些。”嶽文琴小嘴一嘟,道:“那才不一定哩,雖然我沒有機會,我也一定要東方二哥,好好整他一次,以洩我心頭之氣,看他還敢再壞不。”嶽騰笑道:“東方大鵬,只不過大你七、八個月,還不是小孩子一個,不論你們今後怎麼對付黃琦,我都沒有意見。”嶽文琴喜道:“那好,到時候你可千萬別為他說情就是。”兩人邊走邊聊,已經是夕陽落山的黃昏時分。

這時已是八月十二三四,夕陽剛一落山,那將滿圓的皓月,就從遙遠的東方,緩緩爬升,每一顆星辰,都逐漸開啟它們的門扉,和窗戶,使這清涼的大地,滌塵如洗,好一個仲秋之夜。

兩人踏著剛撒的月輝,信步走著,突然——前面傳來一陣喝吼之聲,嶽文琴回頭將乃兄看了一眼,像是有點驚奇。嶽騰抬頭向前一望,只見前面天空,隱隱透著殺氣,直衝鬥牛,不由吃了一驚道:“前面殺氣沖天,顯然是一場大戰,定會有不少人傷亡,妹妹,我們快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於是,兄妹二人盡展身法,宛如兩隻叢葦驚鴻,沖霄劃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