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怎麼不放心?沒有大哥還本沒有‘巧織坊’”項暐清峻的臉上,終於微微出一抹笑容。
“不消大哥大嫂多做提醒,凡事要自己留意警醒些!”項昱關心地對他說。
“嗯,我會的!”看著項暐離開房間的身影,蘇意晴無言地挽上了丈夫的臂膀,身旁能有他為伴為偶,這一生…夫復何求…
項昱環擁著她,一切一切盡在不言中…
“鍾婆婆,您昨兒個睡得還好嗎?來,讓我給您上葯,放心放心,這回的葯好聞多了,沒上次那種刺鼻。”
“欸…這葯碗裡的普濟消毒飲怎地還有剩?大夫不是代要全部喝下去的嗎?阿弟,你這樣不行喔!病會好不了的!”
“別怕別怕,旁邊的婆婆嬸嬸可以證明,大夫針灸技術神妙得很,不會疼的,你別怕,待會兒針過了,你就會覺得人舒服多了!”這些子以來,原本以為她會受不住的,倒不是以為她會嫌惡滿身瘡瘍的病患,而是像她這般重情的人兒,對於生生死死的不斷打擊能承受幾分、能支撐多久?
他還記得,當她第一次赤面對病者從自己手裡死去時,她整張臉刷地慘白的模樣,雙拳握得好緊好緊,人因強力忍著眼淚泛而打顫,那天,她像是完全失了魂似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薄幾乎成抿閉著,直到夜裡,才搭搭地埋在他懷裡哭了好一會兒。
沒想到,她撐過來了,而今成了後堂裡的“小菩薩。”病患們都這麼稱呼她的,因為每回見著她,總是笑得明燦熠耀,逕往人心底暖去,有時還掐著嗓唱一段小曲兒,或者把以前從書上瞧來、轉別人說來的故事活靈活現地講它一番,如此縱使病痛磨人也不再覺得那麼難受。
連身為大夫的他都能明顯地受到,因著地出現,即使生生死死的戲碼不斷上演,整個後堂也不致淪為死寂的墳場。
而夜裡,就是屬於他們倆的時間,雖然話題還是常常繞著工作打轉,可是他已經很滿足了,懷中有人的覺,他…習慣了。
唔…可怕的習慣!要是哪一天少了她的偎靠…他可真不知道自個兒會生出什麼覺咧!
“大木頭!我瞧這方子的效果沒上回有效!”懷裡的她邊把玩著他的修長手指,邊跟他說明她的觀察,這也是她的工作,因為一切都在嘗試階段。
“哦?或許我可以在上回的方子里加進青黛、山大顏以及霧水葛試試!”
“唔…如果用上蟾酥呢?會不會重了些?”以前曾經纏著韓叔硬拿了些醫書葯經來翻翻,現在終於後悔當初只是好奇玩玩,沒用心在上頭,否則也許能幫他更多的忙。
“我想想…”有時,寧兒會這樣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兩句話來,其中還不乏能啟發他一些靈的。梅漱寒雙手抱前凝思著,許久,才謹慎地緩緩說道:“嗯,或可一試。只不過,大理境熱,要尋蟾酥只恐不易哪!”炳!出馬腳了!這就是書讀一半的後果!浣寧心虛地縮了縮頸項,不好意思地一笑。
“我隨口說說而已,你可別笑我!”
“不是的!”雖然在大理尋蟾酥不易,但她的建議卻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提示,只不過還模模糊糊空有影廓而已。
“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快要成型了,讓我好好想想。”
“嗯。”她輕應道,之後就乖乖蜷窩在他的懷裡,靜靜地享受安謐與舒捲。
在她心裡,影影綽綽之際,好像也有什麼東西快要成型…那個有關“讓生命完整的另一半”的答案。
只是,他的懷抱實在太誘人了,浣寧輕輕地打了個呵欠,喉頭髮出了一聲滿足的含糊喟嘆,沒多久就抵不住睡意的來勢洶洶,宣告陣亡了。唔…答案嘛…以後再說嘍!
這,梅漱寒照舊一人上山採葯,心裡頭卻始終沈甸甸的,前幾浣寧無意提起的蟾酥一直鯁結在心。依照染熱毒氣程度的輕重,出現的症狀不盡相同,一般的熱痘瘡他已經有把握克服,但是來勢兇惡者,依然是束手無策,讓他掛在心頭的就是這檔事。
“年輕人!”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喚住了他。
是個年約六旬的老者,只見他滿面紅光、髮鬢俱烏,手裡拿著竹杖,間繫了一隻酒葫蘆,正笑呵呵地看著自己,梅漱寒淡淡道:“請問有事嗎?”
“聽說,你在天龍寺為人看病,是吧?”
“嗯。”
“聽說,是傷寒熱病?”
“發斑成瘡,料來應是溫毒之風。”會如此相問,可見此人亦懂歧黃,梅漱寒遂加以詳細解釋。
“有形似豌豆者,其勢最劇;其餘有水瘡麻子、麩瘡子、癮疹等,倒不難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