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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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沒放縱自己,奢望得到他的愛。
餘夙廷一臉無辜地視她惱怒的眸光,突然間斂住笑,張臂將她牢牢緊抱住。
冷不防地被攬進懷裡,覺他結實的
膛透出炙人的溫度,她瞪圓了眼,急著想推開。
“你別再靠近我了!”是她太過縱容餘夙廷這樣輕薄她嗎?他們之間似乎已沒有“男女受授不親”的禮教規範可以約束了。
看穿她的意圖,當膩了牛皮糖、受夠了被她漠視,他緊繃著臉,微微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芸兒,你別再拒絕我,好不好?”從未在他臉上看過這樣認真的神情,她的心跳漏了幾拍,不跟著屛氣凝神。
此刻,她有些緊張,不知該回答什麼才好。
他用雙熾熱的黑眸直瞅著她,久久不語,她赧然的不知該把眼神往哪放。
避不開他的熾熱凝視,她鼓足勇氣,抬起圓眸對上他的眼。
“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喜歡上你了,你…願意嫁給我嗎?”她吃了一驚,直覺否定他的話。
“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她不懂,像他這樣的人,身旁多得是足以匹配他的好姑娘,怎麼反而會喜歡上像她這般平凡的人呢?
兀自思索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把他這話當成玩笑。
“你別和我開這麼無聊的玩笑,否則我要生氣了!”這段子相處下來,不難看出她介意兩人懸殊的身分。
倔強如她、堅強如她,從來知足守本分,不奢望別人幫助的她,又怎麼會坦然接受他對她的情呢?
想到這一點,餘夙廷毫不保留坦白心中想法。
“不是玩笑,我是真的喜歡你!”看著他認真的神情,她震懾得不知該做何反應。
“過些天我會離開京城一段時間,我只想趁離開前說出心裡話。”
“你要去哪裡?”她的心裡有些慌了。
“到泉州帶些有趣的貨回賭坊。”不侷限大江南北的賭玩意兒,他偶爾也會到泉州和番舶、夷商做做買賣,瞧瞧海外有沒有新鮮的進貨入港。
“泉州…”好遠吶!被他纏慣了,突然意識到他要離開,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
說出心裡話,餘夙廷心裡舒坦極了。
“這段期間,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再決定要不要接受我。等我回來,你一定要給我答案。”直直凝著他認真的神情,她雖沒給他答案,心卻隱隱悸動著。
他…是認真的嗎?
在餘夙廷離開後,丁喜芸的子恢復原有的平靜。
讓她驚愕的是,沒有他在一旁纏著、鬧著,她居然覺得子無聊得緊,在週而復始的生活中,彷佛少了什麼似的,讓她
到莫名落寞與空虛。
她知道,那是因為餘夙廷不在她身邊的關係。
訝於自己的轉變,她不由得想起,早些前她還因為趕不走他生著氣,沒想到子久了,她已經習慣他的存在。
讓她到頭痛的是,這幾天她一到夜裡,心思便紊亂得讓她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只要一閉上眼,她便會思考著他在離開前,要她好好想想的事。,一想到他向她表白時的堅定神情,他的聲音、他的一切伴隨著想他的覺,瞬間全湧入腦中,讓她昏脹的腦子隱隱痛了起來。
不想了!不想了!著發疼的額際,她強壓下心裡的煩躁,將心思全放在賺錢繡荷包之上。
或許是上一回的荷包在名門千金間受到好評,這些她又接到不少新的訂單。
一如往昔,荷包的指定花樣不難,但因為大戶人家給錢給得大方,只要滿意,價格往往比她定的價格多上幾倍。因此,她總會在素雅的荷包上添些創意,回報那些給錢大方的金主。
定了定神,在她準備拿起剪刀裁布時,眼角突然瞥到老爹打著呵欠,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她立即上前揪住他的衣角。
丁老頭懶懶睞了她一眼。
“死丫頭!又拽著我做什麼?”
“既然您閒著發慌,不如來幫我裁布。”自從上一回被趕出“盡歡坊”後,他再也沒能踏進“盡歡坊”一步。
聽說是“盡歡坊”坊主下的命令,說什麼不能讓他進賭坊賭錢,為此他嘔得滿肚子火卻莫可奈何。
京城裡的其它賭坊,也礙於“盡歡坊”的勢力,誰也不敢得罪歡爺,所以也一併將丁老頭列為拒絕往來戶。
當她意外的知道餘夙廷下的命令,心裡滿是。
老爹沒地方賭錢,留在家裡閒晃的時間跟著變多,她自然抓得準時機,讓老爹多少負點責任,分擔她的負擔。
“啐!又要剪布,老子不做。”
“不做也得做,除非你今天晚上不想吃飯。”她不理會老爹的抱怨,把剪刀進他的手裡。
“不孝女。”
“等完荷包我可以分你十文錢。”
“一兩。”
“九文錢。”越討價還價,拿到的銀子便少一點,丁老頭氣得直跳腳。
她不為所動,嘴角噙著一抹微笑,雙手利落在錦布上躍動,一針一針繡出圖樣,腦中想的是,當餘夙廷回來,她一定要當面向他道謝。
不經意地,當她的思緒一轉到餘夙廷身上,耳邊不由自主浮現他問她的話。
允或不允?
在繡花針上下穿透錦布的反覆動作下,她腦中傻氣的問著自己,允或不允?
她到底要不要接受他對她的喜愛呢?
若她點了頭,他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丁喜芸出神的想著,渾然不覺自己的心思滿滿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