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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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三年後的他再出現是什麼用意,但絕非單純來看她跳舞而已。
無論如何她都會奉陪到底,哼!失望?她絕對不會教項封魂失望!
“來人,起樂。”優美的絲竹聲響起,冷蝶旋動身軀,在月光照耀下,外衣上繡的蝴蝶如有生命般翩翩飛舞,還不時反著人的光彩。
項封魂看著冷蝶,下意識將她與三年前的蝶兒疊合在一起。
不過,眼神不同了…不,是相同的。他想起帶她回項家堡的那年,蝶兒也是這種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的眼神。
藏在袖裡的鞭子,翻手一轉已在冷蝶手中,長鞭似長蛇般靈活遊動,不知不覺演化成不再單純的舞技。
咻…咻…
破風聲震懾人心的響著,再如何遲鈍的人都能看出這並非一場簡單的舞蹈。
怕死的,還是一邊看戲去吧!大夥兒很識時務地退開到一旁,留下廣闊的空間給項封魂與冷蝶好好“發揮”冷蝶與項封魂保持著距離,長鞭揮動的同時,回憶也一幕幕跟著轉動。
我要在離你遠遠的同時,還能狠狠修理你。
乒乓一聲,項封魂面前的酒杯被打落在地,但他面不改,甚至連眼兒都沒眨半下,雙手依然叉在前,一派欣賞的模樣。
不錯,些許年沒見,蝶兒的鞭法更勝當年,融入在舞姿之中,美麗得讓人忘卻那是件傷人的武器。
就像蝶兒一樣,美麗得讓他忘卻她身上的尖刺。
不知何時,奏樂的姑娘們已放下樂器退至曲橋邊,瞠目結舌地看著蝶夫人與項堡主彩的戰。
“你瞧,項家堡堡主生得好俊,與咱們蝶夫人配成一對,郎才女貌,真是當世少有的絕配。”
“你瘋啦,沒看見蝶夫人對項堡主不共戴天的敵意,好像項堡主欠了蝶夫人幾十萬兩銀似的。”
“你說他們倆是什麼關係啊?看起來不像情人倒像仇家耶,你瞧蝶夫人手中鞭子好似要置人於死地般兇猛,這項家堡堡主還能不動如山,真教人佩服。”
“我怎麼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總之看下去就對了啦!”躲在旁邊看戲的人頭接耳竊竊私語,還有人手上抓著一盤點心猛嗑著。
周圍的人看得興致高昂,中心的人打得如火如茶。
項封魂手執起酒壺直接將酒往喉裡灌,冷蝶趁勢將鞭子一甩,捲住木桌桌腳“砰”一聲將桌子扯向曲橋方向撞上柱子。
“哇!”四周有人驚起尖叫,一群人更是向外退了好幾步。
她手中疾鞭飛掃,目標直取項封魂,他薄微勾,右手一伸,迅速截住襲來的鞭子,強而有力的勁道牽制住冷蝶,形成緊張的對峙。
冷蝶用力拉扯,無奈鞭子就是動也不動,項封魂輕輕一個動作就簡單化解她的攻勢,但她心中的恨火怎是這般就能化消?
她怒視著他,他凝視著她。多少年的思念愛戀化作絲線在夢裡纏繞著兩人,冷蝶滿懷的怨,項封魂滿腔的難捨,現在見著了面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冷蝶看著項封魂的臉龐,他下顎蓄起充滿男子剛毅的短鬚,面容也有點不同於印象中的他,似乎已脫去她離去前所記得的那一點點稚氣,完完全全散發著成的氣息。
他面容變了,那顆心,是否也跟著改變?
種種回憶湧上心頭,她咬著下,隱忍住自身的情緒。在恨意最深的當頭,她赫然發覺自己對項封魂依然存有最深最濃烈的愛。
愛…如果說椎心刺骨就是愛的話,她寧可不要這種情,她寧可放棄這種蝕人心魂的覺。看著他,她的口就如刀割般發疼,平靜的血再度翻騰。
項封魂看著冷蝶泫然的容顏,心口突然一緊。他右手一拉,連鞭子帶人兒一同拉近到他的身前,左手摟著冷蝶的,與她幾乎沒有距離的對看著。
項封魂在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傷痕…他親手刻下的傷痕。
這麼多年了,時間並不能沖淡一切,當他再度出現在她面前時,時間的術法便消失無蹤,傷口再度赤地被剝開。
他到底做了什麼,讓他的蝶兒受傷如此深?他自以為是的當她在與自己嘔氣,而這一嘔就嘔去了三年。
無須言語,蝶兒眼裡的淚光就是對他最嚴厲的指控,指控他薄情寡義,指控他不珍惜她,讓她白白試悽這些年。
近距離相對,冷蝶心中的緊弦似乎瞬間斷裂,眼裡緊含的淚珠偷偷溢出眼角。
她間顫動著,強忍自己的情緒。
項封魂眉間隱隱皺起,下意識地,他吻向她的眼角,入她苦澀的淚,無視於現場還有許多雙眼睛在看。
冷蝶驚愕。
項封魂放開右手,雙手擁著她,原本握住的鞭尾掉落在地面,落地的聲響驚醒冷蝶的思緒。
不!不可以!她推開他,向後倒退了兩步,反手—扯,將鞭子帶回自己手中。
她又慌又亂。為什麼項封魂還是有影響她的能力?她對他應該只剩下恨,不是嗎?
他究竟有何魔力?都已經三年了,依然能輕易擊潰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心防。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從離開項家堡後,這是第一次她敗下陣來,想找個地方趕緊掩藏自己的蹤影。
冷蝶狼狽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在還腦控制自己之前,先讓她倉皇而逃吧!否則一旦她面對不了自己,她又該如何自處?
項封魂沒有阻止,站在原地細細看著冷蝶逃離的背影,直到她在黑夜裡漸漸消失不見。
他們應該再重新開始。在這一回的短兵接中,他明白,揹負著過去傷痛的她絕不可能回到自己身邊,她需要時間重新回想起他們之間濃濃的愛戀、深深的情。
而他,會給她這樣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