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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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兒…睜開眼睛…看看我…

是堡主的聲音，她要趕緊睜開眼睛，不能讓堡主等太久。

努力睜開沈重的眼皮，眼前浮現模模糊糊的影子。冷蝶隱約看見了項封魂的臉，又不住眼皮上的壓力，閤眼陷入黑暗中。…不行，堡主在叫她！她不能睡…努力克服障礙，冷蝶再度睜開雙眼，仔細看清楚眼前的景物。

空蕩蕩的房間裡頭，除了自己，哪有其他人的存在。

冷蝶躺在自己房間的榻上，不知道已昏睡了多久。

她勉強起身，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水，才知道外頭天已暗。

“原來已經晚上了。”她潤了潤口，看看自己的傷勢，雙手包紮了好幾處，前也隱隱作痛。

幸好嚴冬風寒，厚重的衣物御護了身體，傷不至於致命。

“不知堡主是否有受傷？”相對於自己的傷勢，她比較擔心項封魂的狀況。

冷蝶緩慢地從櫃子裡拿出衣物套上，將長髮綰成簡單的髻，捂著口離開房間去找項封魂。

＊＊＊＊＊＊

--＊＊＊今晚，項家堡來了幾位客人。

除鳳魅外，尚有兩名情匪淺的好友，本來是與鳳魅相約在別處，後來收到鳳魅遭遇襲擊的通知，便在最短的時間內分別抵達項家堡。

項封魂在偏廳擺宴，招待鳳魅及另兩名好友君離塵及風戾痕。

“鳳，你就暫時留在項家堡，短時間內無人動得了你。”項封魂舉起酒杯，對鳳魅致意。

“項，此次多虧了你。”這回南行時，鳳魅便發現有人跟蹤，他不動聲地來到莫愁湖，先是隱瞞項封魂有人埋伏之事，免得他帶人來反而打草驚蛇，然後暗中代鴇兒帶著姑娘們離開一早上，想藉此清跟蹤者的身分。

“雖說認識你時我就已預料到可能會如何，但想不到你真敢讓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前去『鳳來儀』。”他調侃道，幸好他進城後就發現異樣，不然情況或許會更難掌握。

“真可惜了那袋價值不菲的珍珠。”原本他計劃在蝶兒回到“鳳來儀”前料理完那些殺手，然後將馬匹與兩袋財物給鳳魅，不過他低估了蝶兒的警覺，以致讓她陷入危險。

“哈！為朋友兩肋刀，也是理所當然。”君離塵笑道，彼此都是識多年的朋友，說起話來便也不在乎禮節。

“說這麼多，不如將時間用來多喝幾杯！”出身江湖的風戾痕不喜客套，情嘛，喝得越多才越顯深刻。

“來！喝吧！”

“堡主，妾身為您倒酒。”燕姬執起玉壺，動作嬌柔地斟了一杯酒遞給項封魂。

他接下酒杯仰頭飲盡，接著把燕姬摟進懷裡，吻上她的紅，將口裡含的酒隨著吻注入她的口中，共同分享那份醉意。

“這是賞你的。”項封魂放開懷中癱軟的女子，噙笑道。

“多謝堡主。”燕姬嬌滴滴地倚偎在項封魂前，趁此機會使盡渾身解數討他的歡心。

“項大堡主真是好豔福，身旁總有美相伴。”席問，君離塵發出欣羨之語。從十多歲起，每回見到項封魂，他的身邊總是有美女相伴，害他嫉妒得乾脆諷刺他為“項大堡主”

“好說好說，君公子也不遑多讓。”項封魂回敬他一筆。

鳳魅傭懶地剝著橙，目光斜斜掃過四周。

“怎麼不見你的蝶兒？她的傷不礙事吧？”在城中，他確確實實見著項封魂慌亂的瞬間。

這種場合，藏私的項封魂自然是不會讓那塊美玉現世，他明知故問，特意刺探項封魂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