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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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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不許跟我討價還價!"

"好嘛好嘛。"綠兒私下嘀咕:"幹嗎那麼兇。喂,你要去哪裡?"看他往外走,急忙喊住問。

"去換掉我這身溼衣服。難不成你還想害我生病?而且我要去把這件事告訴你爹。那個人被救上來以後已經昏了,不知有沒有後患。要是有什麼意外,人家不肯善罷甘休呢?總要讓你爹先知道,萬一有後患,還要仗他去擺平。"本來是想讓他們彼此鍾情的,一個是俊男,一個是美女,怎麼看都很般配。可惜美女雖是美女,卻是個暴美女。他沒有忘記美男子衛朗衛公子看到他的朋友被推下船時的錯愕表情。這下親家沒作成就快成冤家了。事情怎會到這一團亂的地步?又怎麼向桓衝代?他的前程…唉,那也不必提了。總之,是他命苦。

看來他一刻不訓她便不舒服。綠兒正對著他背影大做鬼臉,被他驀然回頭眼光凌厲的狠瞪嚇到。"還不快去悔過?磨蹭什麼?!"

"呃,翩翩,筆墨伺候。"綠兒趕緊抱頭鼠竄到書桌前端端正正坐好。

"來了。"翩翩早就在門外等候。這是幾年來她們主僕早就談好的約定。每次她闖了禍被押進房間,翩翩就候在門外聽動靜:萬一小姐的叫救命聲太悽慘,她就要快去老爺夫人處討救兵,免得她的好小姐小命不保。雖然多年來沒有用上過,不過她一直謹守職責,不敢疏忽。這叫做有備無患。

*****

殷仲思一個時辰後回來,綠兒已經受罰完畢,在恭恭敬敬等他了。

"這麼快就寫完了?"他疑惑。

"拜託!人家寫這幾個字幾十萬遍也不止了,早就寫得爛。哪裡還難得倒我。"綠兒嘟嘴:"你呀,你只曉得叫人家做這種無用的事。這是在費紙張、筆墨、還有我的力時間,你知道不知道?"

"活該!"殷仲思嘿嘿笑,不能打,罵也罵不聽,他就只好祭出這個法寶。他還沒忘記他小時候被師父罰抄經書的悽慘。想到小小的她被困在書桌前埋頭苦寫、咬牙切齒、抱怨不止,哀哀叫苦的情景,讓他有一種抱了仇的快。就象是受盡待的媳婦終於熬成了婆,對於自己的媳婦,不待她一下就不甘心似的。比喻雖然不恰當,但心情絕對類似。"正和我意。反正費的紙張筆墨錢有你爹出,一來作成商家生意;二來懲戒他對你過分溺愛,因而牽連到我,讓我跟著沒好子過。至於你的力,還是磨掉點好,做這種無聊事勝過你力太過旺盛以至動輒惹事生非!"

"還有我的時間呢?"綠兒不滿他這種說法,控訴道:"這好比謀害我一部分的命!不公平。"

"再公平不過。"殷仲思口氣兇惡,"你害我費了這四年的生命。小小補償,也是應當!少羅嗦,東西呢?拿來我看。"綠兒不甘不願奉上。他每次都怪她絆住了他的步子,未免過分。老是埋怨她,也不怕說多了傷情,她會羞慚傷心,好像真是她害了他似的。奇怪,他怎麼從來不自我檢討。不想留下來的話,當初為什麼要來?不想留下來的話,當初為什麼要惹她?難道不知道女人家天生小心眼,睚眥必報的嗎?不想留下來的話,這幾年儘可以一走了之啊,難道有誰硬拉住他不成?可惡!

"怎麼這張上面有醬油漬?"殷仲思問,打斷她聽不清在說些什麼的嘟囔。

"啊?這個呀,是剛才吃醬肘子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你一邊寫一邊吃?"殷仲思皺眉。

"怎麼啦?你又沒說過不可以。"綠兒嬌嗔。

"好像上次也是醬汁打翻。怎麼這麼巧?"

"不是巧,每次被你罰,我都要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否則怎麼寫得動?早就死翹翹了。"

"真好命!"殷仲思喃喃自語,一張張翻下去。"怎麼這個'不'字又落了一丿?已經很多次了。"

"寫得急。忘了啦。我補上就是。"咦,今天他怎麼格外仔細?平時他只是隨意翻翻就好了呀。其實他剛剛發現的那些破綻,還真的讓她嚇了一跳。幸虧她機靈掩飾了過去。這就是她四年多來的秘密了:他罰她寫完以後,就隨手給翩翩要她燒掉。幾次以後,綠兒學了乖,重金賄賂,把那些前幾次她傻傻寫下的罰單保存下來。所以幾年來他看到的那些都不過是前幾次的作品,有時候應應景在他看著的時候寫個十來張充充數,免得他起疑。他好遜!被她騙了那麼久都沒發現過。每次想到這兒,要忍住不笑對她都是的極大考驗。

殷仲思見她神慌張,心裡起疑。每次罰她的時候都很火大,等看這些罰單的時候,氣早就消了,一直也沒有細細檢查過。難道小妮子乘機玩花樣出花槍?"翩翩,拿去燒掉。"

"是。"翩翩在他背後朝綠兒眨眨眼:又過關了!冷不防殷仲思忽地回過頭來,問道:"你在做什麼?"

"啊!"翩翩嚇一大跳,"我…我…"糟糕!糟糕了!要是被穿幫,小姐第一個饒不了她。"我,我眼睛裡進了沙子。"

"是嗎?"真當他是傻子?"用水去沖沖。你下去罷。"

"是,是。"翩翩趕緊退下去。好險!小姐瞪得眼珠都快掉出來了。幸虧殷先生沒再追問,否則她鐵定挨不過他的火眼金睛,三兩下就會招出一切。

門關上,殷仲思回過頭來。綠兒剛剛鬆了口氣,被他若有所思的眼光又得神經緊張,坐立不安。"看來是主僕串通。"殷仲思心想,看到綠兒慼慼惶惶的樣子又有些得意。耍完了他就這麼算了?嘿,先不去戳破她,讓她去反覆琢磨揣測他究竟知不知道好了。看著她忽喜忽憂,臉上表情生動豐富的模樣,還真是一種享受。

怎麼他一直看著她都不出聲?綠兒透過睫斜斜抬起眼來偷瞄他。這算什麼表情?似笑非笑的,好像不懷好意,又好像抓住老鼠的壞貓,在動壞腦筋要怎樣耍著手裡的獵物玩才好。不對勁,真的不對勁!還是快快逃開,免得沒命。

"好了,罰也罰過了,我可以走了罷。我想去看看二姐,她過些天就要出嫁了,我想多陪陪她。"夠義正詞嚴了吧。